陳沐眸光一厲。
「除了一張臉,那小子有什麼比我強?」
「你應該說,你哪一點比帝莘強。」
葉凌月翻了個白眼。
別說外貌,從智謀、實力乃至各方買,帝莘只需抬抬手指,就可以碾壓陳沐。
「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陳沐了,我是暗之領黑騎的一員,只要我讓冥棺徹底成熟,就可以成為黑騎的核心成員,甚至可以前往暗之領!這些,帝莘那小子能做到?」
陳沐惡聲惡氣道。
「黑騎,暗之領又如何?在我眼中,這些都不過如此。」
葉凌月淡淡說道。
暗之領,她早前要查清楚對方的底細。
他們將好好的人界和神界鬧得天翻地覆,比起異魔來,還要可惡。
「別天真了,葉凌月。你以為,你一次擊退了異魔,就是天下愛無敵了?不錯,也許你和帝莘在神界是無敵的,甚至可以擊退異魔。可你們不可能是暗之領的對手。黑霧大人早就說過,神界必滅,不久的將來,神界必定是一片死地。你若是早點從了我,你只要交出了封天令,我還可以替你向黑霧大人求情,饒過你一命。」
陳沐如同施捨一般,看向了葉凌月。
「呵~陳沐,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
本以為,自己的話,會迎來葉凌月的刮目相看,哪知道後者聽罷,卻是嗤的笑了出來。
「陳沐,你可知,你和帝莘最大的不同在哪裏?不是實力也不是相貌身份,而在於,帝莘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有一顆不屈的心,而你,卻如同狗尾巴草一樣,見風使舵。」
葉凌月臉上的鄙夷之色,生生刺痛了陳沐的眼睛。
「葉凌月!你找死!」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陳沐一下子炸開了。
他憋紅了臉,就好像被人狠狠抽了幾個耳光。
他此生最恨的,就是他人笑他軟弱,尤其嘲諷他的那個人是葉凌月。
天知道,他有多愛這個女人,就有多恨她。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我的冥棺,正缺一具玄陰之女的肉身。身為人神界都赫赫有名的玄陰女帝,你的肉身再合適不過。」
陳沐咬牙切齒道。
愛到了深處,就成了恨。
他死死盯着一臉,恨不得吞其骨,噬其肉。
他的冥棺,比葉凌月的小小冥棺更接近成熟期,早前只要能夠徹底吞噬了葉流雲,他的冥棺就有可能完全成熟。
可半途殺出了個葉凌月,打亂了他的計劃。
好在,沒了個葉流雲,還有個葉凌月。
比起葉流雲來,葉凌月的肉身無疑更具有吸引了,只要將其吞食,冥棺一定能直接成熟。
「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份能耐。」
葉凌月看了眼那口黑魆魆的冥棺,在使用了大量冥紋後,冥棺對新鮮血肉的渴望,可想而知。
可她也不想,淪為冥棺的腹中食物。
「葉凌月,你也無需再裝了。你那口冥棺,沒有成熟,而且最近應該都沒祭品,光是吞食冥紋,就已經讓其耗費了大量的力量,想要再與我的冥棺對陣,簡直是痴人做夢。」
陳沐冷笑道。
他好歹也做了一陣子冥棺的主人,對於冥棺的反應很是清楚。
「那又如何,我並沒有打算,用冥棺與你對陣。」
葉凌月聳聳肩。
她承認,陳沐所說的,乃是事實。
不用冥棺?
葉凌月身後,早前還寄希望於她的那些人,再次目瞪口呆。
那冥棺的厲害之處,大夥都是有目共睹的,在這種情況下,尋常的神器都沒法對付冥棺,葉凌月手中擁有一口冥棺,卻棄而不用,這顯然是極其愚蠢的事。
「葉凌月,你到底在搞什麼,我們大伙兒可不想陪着你一起死。」
祝年玉禁不住罵道。
「不用冥棺,我依舊有對付你的法子。譬如說,這口鼎。」
葉凌月說罷,一抬手,早前釘死在地上的那口紅顏鼎,竟是一下子凌空而起。
紅顏鼎在半空中一個打轉,從小變大,直接落到了葉凌月的手上。
那口足有萬餘斤重的鼎,就如一根羽毛似的,浮在葉凌月的手心上。
「那口鼎?」
最早發現鼎的異常的,乃是秦小川。
那口紅顏鼎,早前分明是紅色的,上面有着大量洗也洗不盡,粘着無數玄陰之女的血的鼎,不過是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裏,居然完全變了個模樣。
那口鼎,已經變成了白玉色。
確切的說,是化成了骨白色。
紅顏鼎,顧名思義,取名自紅顏白骨。
乃是當初柳七變為了藉助戚雪之手,打壓人界的玄陰之女們的崛起,用數千名玄陰之女的骸骨煉製而成的法寶。
柳七變並非是九十九地之人,這口法寶,自然也就不是一般的神器和靈器。
只是因為在戚雪手中,它從未真正發揮過功效。
這一次,葉凌月九死一生,將紅顏鼎上的烙印抹去,將根根白骨用了混沌佛火煉化,這口紅顏鼎也因此浴火重生。
紅顏鼎的模樣變化,倒是出乎了葉凌月的意料之外。
紅顏白骨,血跡褪去,露出了它真正的面貌。
眼前這口白玉如骨的鼎,才是真正的紅顏鼎,一口已經認主了葉凌月的鼎。
「你竟馴化了這口鼎,不過,你以為,憑它就可以打敗名紋?」
陳沐冷笑道。
他早前和戚雪交過手,那時的鼎,滿是戾氣,攻擊起人來,十分兇悍,可即便如此,在他的冥棺面前,也是不足為懼。
也不知葉凌月用了什麼手法,將這口鼎煉化成了這副模樣。
可眼前這口鼎看上去已經失去了戾氣,就像是一件精美的擺設品。
如此的器具,又怎麼可能是冥棺的對手?
更何況,葉凌月馴化紅顏鼎才多久,絕不可能很好掌控紅顏鼎。
葉凌月勾唇一笑,卻見其手中,那口紅顏鼎騰空而起。
陳沐冷哼了一聲,身旁的那口冥棺也是一身煞氣,迎面就對上了紅顏鼎。
一棺一鼎,在了半空中,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剎那間,風雲變色,已經天明的天空,忽捲起了一陣陣淒風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