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再擔心也沒有用了,天還沒有亮,蘇竹就要出發了。
蘇媽早早的起來,為她攤了一些餅,又帶上了幾個大包子,囑咐蘇竹一定要先吃包子,包子不經放。
原本蘇媽想着,自己和蘇爸一起去送送蘇竹就好了,結果剛開始做飯一家子人就都醒了……除了蘇竹本人。
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蘇媽叫醒心大的蘇竹。
簡單的吃了個早餐,一家人轟轟蕩蕩的出門了。
每個人都帶了一個小行李,一路說說笑笑的來到了火車站。
蘇竹這才有了自己要一個人出遠門的意識,等她眼眶開始微紅的時候,蘇梅蘇蘭兩姐妹的眼淚都已經浸濕了衣領了。
雙胞胎蘇衛民和蘇衛家的鼻涕都已經出來了。
蘇衛國也轉身背對着蘇竹,不想自己丟臉哭泣的時候被蘇竹看到。
蘇媽一把抱住蘇竹:「竹子呀,你在外面一個人一定要好好過啊,如果缺錢了就和媽說,媽給你打!」
蘇蘭:「也和姐說,多虧了你,我現在也是有工資的人了……姐每月都給你打錢!嗚嗚嗚。」
火車站上有很多在依依惜別的人,所以他們的行為倒是不突兀。
只是蘇竹還沒來得及說些「感人肺腑」的話,好好和家人作別,火車就到站了。
火車只停留短暫的幾分鐘,所以她必須帶着行李趕快上車,只來得及和蘇媽他們說了句好好保重,就騎着四五個行李上了車。
她力氣很大,拿着行李在人群中很輕易的找到了一條通往自己座位的「生路」。
她運氣還算好,在靠窗的位置。
將行李放好之後,她衝着窗外的家人擺了擺手,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在這個去哪裏都需要介紹信的時期,她這是第1次出遠門,對家人的不舍後知後覺的湧向心頭:「爹娘,哥哥姐姐還有弟弟,我走了,不用擔心我!等着我給你們寄糧食呀~」
鼻子裏涌滿了鼻涕,說的話也含糊不清,但是蘇爸蘇媽他們卻聽懂了:「家裏一切都好,你就管飽你自己就行了,你好了,我們就放心了!!!」
火車開啟動了。
蘇竹看着自己的家人越來越遠,忍不住哭得更大聲了。
火車的一時之間都是哭泣聲,誰也別笑話誰。
同樣都是知青,無論家庭狀況好壞,他們都不捨得離家奔向陌生的遠方。
等眾人情緒平復一些之後。
他們開始自我介紹。
坐在蘇竹對面的女生揚起一抹羞澀的笑容:「你們好,我叫白萌,滬市人,今年17歲,是去黑市的。」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去黑市的。」坐在蘇竹身旁的短髮女生有些興奮的喊道。
白萌旁邊坐着的男生聞言點了點頭:「估計我們坐在一起的,應該都是去黑市的,我叫顧懷家。」
短髮女生有些害羞的撓了撓臉頰:「我叫田春芬,京市人,18歲。」
「我叫王衛國,今年19歲,山省人,是去黑市的沒錯。」
「我叫趙建設,也來自山省,去往黑市,今年20歲。」
這個時候蘇竹也開口了:「我叫蘇竹,今年15歲,來自京市,去的也黑市。」
「15歲?」白萌憐惜的看着白袖。
這麼年輕就下鄉了,肯定是家裏人對她不好。
蘇竹並沒有察覺到白萌異常的情緒,只是衝着白萌笑了笑:「我上學早,已經高中畢業了,所以嚴格來說,我是符合下鄉條件的。這國家的建設添磚加瓦也是我的榮幸。」
白萌立刻正色:「沒錯,我們都是響應國家號召,為建設農村而努力的青年,應秉持着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為國家的建設添磚加瓦,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
「是這樣的,沒錯。」趙建設也跟着說了一串口號,一時之間這個車廂群情激昂。
只是坐在另外一邊的那些人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着他們。
「這些瓜娃子,沒有嘗過種地的苦,等他們下鄉了,後悔都來不及。這細胳膊細腿的,不添亂就好了。」也有個40多歲的大嬸,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那些知青並沒有聽到大嬸的嘀咕,一個個忘記了剛才的傷感,開始了高談闊論。
而蘇竹……她聽着聽着,就抱着行李睡了過去。
喜歡七零大力女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