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都上了三樓,趙就才叫來小二,換了壺茶,一壺茶喝完,幹事!
社會和諧這種事,不能急,要先讓他們相互協商,發揮主觀能動性的作用,如果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第三方介入才合情合理。
當然,錢必須要給!調解,安撫,執行都是繁雜的事,可不能寒了好心人的心!
唉,為了給社會做貢獻,趙就真是操碎了心,不容易啊,風裏來雨里去為了什麼?不還是為了人與人之間多一點和諧!
端着茶杯,小口品着茶,趙就在心裏給自己洗……做心理建設。這種事情如果自己都說不通自己,那工作不好做啊,想進步可就難了。
樓上,兩個領頭人相對而坐,陰狠男人悠閒喝茶,而對面的壯碩漢子則一口茶沒喝,任由茶水漸漸涼去。
「黃幫主,鍾某痴長几歲不介意鍾某叫你老弟吧?」陰狠男主率先開口,語氣平和,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錯覺。
壯碩男人嗤笑一聲「鍾令,有事就說,扯什麼兄弟,我兄弟在我身後呢!」
〝哈哈哈」鍾令笑了幾聲,也不理壯碩男人同不同意「黃其老弟,和氣生財嘛,我相信老弟不願意大動干戈,先不說我們,就是衙門也不願意看着我們動手。
黃其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靠着太師椅「聽說鍾幫主是賬房出聲,打得一手好算盛啊,你開妓院的,也想摻和賭場生意,你行嗎?你不行!」
鍾令沒再說話,青沙幫的青樓妓院,沒什麼技術含量,但賭場可不一樣,沒點手段玩不轉,在青沙幫的地盤以前也開過賭坊,結果呢?生意冷清,基本是賠本買賣。
「鍾令,沒什麼好談的,妓院,我黃雲幫也能搞,沒必要跟你一起。」黃其咧嘴笑着,很是囂張「賭坊你就別想了,我黃其雖然沒讀過書,但是守好一畝三分地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黃其,你真要冥頑不靈到底?」鍾令提高聲調,憤憤說道。
「冥頑你大爺,你打什麼算盤老子又不是不知道。好運賭坊的事是你做的吧? 真當老子沒脾氣?還敢蹬鼻子上臉!」
鍾令拍桌而起,指着黃其「你敢說城北的春香樓不是你砸的?咱們半斤八兩,裝什麼真君子?你不就是給劉將軍刷過幾年馬嗎?真把自己當鎮遠將軍了?披上龍袍你也是個刷馬的!」
不得不說,鍾令不愧讀過幾年書,罵起人來不僅沒有污言穢語,還很會抓痛點,一言一語跟銀針一樣,逮住黃其痛點就是一頓猛扎。
黃其氣的滿臉通紅,大吼一句「你大爺的狗東西」,站起來一拳錘在桌子上,一方好好的實木桌子和兩個茶杯被震碎,溫熱的茶水酒了一地,飄起一片白煙「我是給劉將軍刷馬,那又怎麼樣?老子不是家奴,老子在軍籍。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狗東西當個賬房,百十兩銀子都算不明白,被人家趕出去,活生生一條落水的狗!」
話語落下,黃其身後的人都是哈哈大笑,鍾令身後也有不少人憋着笑。
這下子可觸了鍾令的霉頭,加入城防之前,他被主家趕出來的事被別人當做酒足飯飽後的笑料笑了好幾年。後來好不容易發家,這件事才漸漸的沒人提起,如今被黃其臉貼臉的嘲諷,他差點被氣吐血。
就連指着黃其的手指都不停的發抖,氣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也顧不得什麼讀書人的修養,扯着嗓子喊了句「黃其,我草你馬」罵完才舒暢了不少。
坐在樓下的趙就聽到這句,忍不住大笑,好,沒丟份,很精神,看他怎麼辦!
快到我登場了。趙就心裏想着,站起朝着三樓走去,表情要拽,髮型要帥!
三樓的黃其,聽到這句話,頓時眼睛瞪得像個雞蛋,內氣運行,頭髮揚起,馬上就要動手。
而對面的鐘令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內氣循環周身,但還是嘴上不饒人「怎麼?想試試?你行嗎?以前城防軍你你就不行,我不信你硬的起來!」
「你他馬.……」話音還沒落下,黃其已經一拳砸出,鍾令也不慢,雙掌舞動,擋下黃其攻勢。
兩個交手十幾招,誰也奈何不了誰,過了一手,各自退後一步站定。
「啪啪啪啪啪」靠着門的趙就不住的鼓掌,這兩墳頭比武確實精彩,就是沒持續多久,沒讓人過足眼癮,略顯遺憾。
黃其鍾令兩人對視一眼,皺着眉頭,一臉慎重,這種小打小鬧不會引來官府的人吧?
「繼續啊,別理我,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看客。」趙就倚着門框, 朝二人挑眉。
「你小子是誰?敢管我黃雲幫的事?」
〝在下青沙幫幫主,閣下哪位?」
兩人看見趙就一臉調笑,兩條刀疤一抖一抖,加上看着就兇狠的面相,幾乎是同時出聲。
趙就倒是收斂笑容,站直身子,嚴肅道:「鬼市,來殺黃雲幫幫主黃其和青沙幫幫主鍾令,就是你們二人吧。」
「你他馬的請殺手?」黃其暴怒,脖子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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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令則是很不在意「你高尚,你了不起,你沒請?立牌坊的婊子!」
一下子三樓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趙就悠閒的吹着口哨,等二人給個說法。
「大俠,三百兩定金我就不要了,我再加七百兩,幫我殺了黃其如何?「鍾令思維敏捷,率先開口,不過說的話倒是符合他的長相。
趙就無所謂的聳肩,生意興隆總不是壞事「拿錢,我馬上動手!」
看着鍾令從兜里掏銀票,黃其暗罵一聲「狗東西」,手上也不慢,也從懷裏掏出銀票「大俠,我加八百兩,替我殺了鍾令!」
哎喲,好事成雙!趙就心裏大喜,自己這業務能力,簡直了。
「一千兩!」鍾令突然提高聲音。
「老子怕你,我出一千一百兩!」
這下鍾令無可奈何了,妓院不比賭場來錢快,他們一行人加一起也就一千兩,再多一兩都拿不出來了。
趙就見此也沒理鍾令,只是朝黃其伸手。黃其自然十分懂事的把銀票放在趙就手上。趙就點了點頭,朝着鍾令一笑「還有什麼遺言嗎?我這裏只要有錢,能幫你辦很多事,比如保留屍體啊,幫你買棺材下葬之類的。」
鍾令沒說話,只是呼吸急促,到現在他都沒看透趙就的修為。這種情況對方修為肯定是四品之上,畢竟請殺手的時候就已經說明自己和黃其都是四品,總不可能派個五品送死吧?
見鍾令沒說話,趙就先動了,追星趕月運行,趙就瞬間消失不見,一道殘影直奔鍾令。鍾令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內氣運轉到極致,但他看不清趙就的身形,只能憑直覺拍出一掌。
這一掌可以說泥牛入海,不見分毫回應,只是莫名其妙的停在那裏,一隻手從一個詭異的角度落下,抓在鍾令頭上,頓時千花萬蕊的劇毒強橫的鑽進鍾令身體,鍾令雙眼瞪大,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三品,這一定是三品,一招就了結了鍾令,只有三品才有可能。黃其心裏喊着,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還好自己花的錢多,要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抓住倒下的鐘令,從懷裏掏出五張銀票,揣進自己懷裏才把鍾令的屍體丟到一邊,轉頭笑着對黃其說「做好準備哦,時間不多咯!」
「大,大………俠,我給了銀票……給了。」黃其顫抖着,語氣里都是害怕,這人剛剛殺鍾令比殺只雞都簡單,自己還不如鍾令呢,能不怕嗎?不過眼前這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時間不多咯?
趙就呵呵直笑「你說什麼胡話,我接了兩單生意,這才一單,接下來第二單。
「可是,可是你收了錢……」
「草,你是蠟燭啊?你腦袋做手術移到屁股了?」趙就看傻子一樣看着他「我可是專業的,接了兩單就必須是兩單,拿錢那是應該的,再說了,我沒殺鍾令?」
這一下給黃其問住了,對呀,趙就可沒說不殺他,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人家不在乎啊,壞了,我成冤種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趙就已經動了,一瞬間屋子裏殘影重重疊疊,看不清楚真假。黃其瞬間回神,運行內氣,一拳砸出,幸運的正中趙就。
機會!黃其心裏大喜,另一隻手握拳,大喝「崩拳」,牟足力道轟出。但是卻被趙就真氣隔絕在外,寸進不得。
黃其大驚失色,還沒反應過來,趙就真氣鼓動,雙手盪開拳頭,合掌成花,猛然印在黃其胸口,真氣如洪水,伴隨着千花萬蕊蠻橫的衝進黃其體內,嚼碎內臟,劇毒滲進經脈血液,藥石無醫!
真氣如雷鳴,轟的一聲,黃其倒 飛而去,撞破牆壁,從三樓掉下去。趙就真氣如海,凌空一踏,身形跟着黃其屍體飛出去,還沒等屍體落地,趙就已經消失不見。
兩幫人連忙下樓,在燈籠的火光里,只有孤零零一具屍體和釘在門上的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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