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少年沿河道小路行走三天倆夜不曾見有人蹤影。有的只是空中飛禽,水中游魚。嘩啦啦的水聲,跟兒童笑的一樣動聽。
酉時,李破曉打開殘圖黃紙一看,這一片山嶺應該是黑風嶺的外圍。穿過山嶺便可遇一小鎮,可眼下已經沒有路可走了,長年無人往來,荒古人煙已久。夕陽西下,山嶺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天邊的晚霞如同燃燒的火焰,壯麗而寧靜。
倆少年不敢向前走去,怕遇山山林野獸。就走到附近不遠處的河邊旁搭起火堆停留一晚,等待天亮出發。寒冷的夜晚,凌冽的風。
戌時,蘇玄天膽怯地問李破曉「咱們咱們在這裏會不會被野獸給吃掉?」嚼舌不清問到。
「不會,有我在呢,就算遇到野獸,它也要乖乖離去。」
李破曉拍了拍胸口壯着膽回應到。
「魯哥,快看,前方不遠二十里地竟有煙火。」
「這大晚上的,居然有不怕死的,敢在我黑風寨山嶺下點火,不要命了。走,帶兄弟們去看看情況。」
很快便把倆少年給圍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誰不要命了,原來是倆小屁孩。去,把他們抓回去。」
領頭說話的這位是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結實,穿着用獸皮和鐵片胡亂拼湊的護甲,外披着毛絨抗寒,臉上帶着猙獰的疤痕,眼神中透露出兇狠。
山賊們手上拿着火把,所以看的清晰。
倆少年很快就知道啥情況了,可是眼下四周漆黑,對方高大威猛,人多勢眾,無處遁形,李破曉只好眼疾手快,將身上最重要的令牌扔到了身後旁邊的草堆里。
來到山寨內部,建築錯落有致,以木石結構為主,屋頂覆蓋着厚厚的茅草,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地處深山老林之中,周圍有瀑布、奇石、古樹。
「大哥,剛才山寨下抓到倆孩子,怎麼處理?要不殺了。」
「帶進來我看看。」
「是,把人給我帶進來。」
進入大廳,大廳的天花板上懸掛着一些獸皮和燈籠,獸皮用來裝飾,增添了一些野性的氣息;燈籠則用來照明,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營造出一種溫馨而熱烈的氛圍。
大廳主座位上掛着「不歸路」三個大字,三個大字,刻寫筆力遒勁。多少寒暄了些許風霜,江湖路,不歸路,江湖人,過河卒。
眼前正坐中央的就是山寨的大當家。他身着一襲青色長袍,袍子的質地柔軟而精緻,透露出他不凡的身份和品味。腰間繫着一條深色的腰帶,簡單而不失莊重,身材挺拔,氣宇軒昂。他的面容溫和,眉目之間透露着一股儒雅之氣,雙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倆捆綁的少年雙手在後,跪在地上,等候發號施令。
「去收刮一下他們有啥東西?戴面具的那個,把他面具摘下。」
「是,大當家的。」
收刮身上共有兩百文銅錢,以及身上的行囊和食物,殘圖黃紙一份,上面記錄了幾個地方,其中就有黑風嶺的名字。
當面具摘下時,只見少年皮膚黝黑,長相極差不引人注目,甚至可以說是醜陋,但五官端正,還算能看。
位坐中央的大當家瞥視一眼到「你們非本地人,來自何處?」
蘇玄天顯得更加害怕,不敢直視他們,怕他們會殺了自己。
「不知道。」李破曉桀驁不馴說到。
「哦,還有骨氣。」
「大哥要不要上老虎凳,辣椒水伺候?」旁坐的一位說到,他頭髮短而粗硬像刺蝟一樣。身材不算魁梧,卻異常精悍,肌肉線條在破舊的衣衫下若隱若現,透露出一種野性的美。
「不用,他們還有用處。」
「你們想活命,就聽我說的去做。把那個長相一般丑的關入地牢。至於你,得幫我辦事,他和你才能活命,知道嗎?」
李破曉聽聞有生機,立馬機靈起來。「我們只要能活命,願為大當家聽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娃娃,你小小年紀就如此懂事,日後前途無量。」大當家坐起身來到李破曉跟前說到。隨後拿起刀,只見刀光劍影般速度,一刀解開繩索。嚇的李破曉一愣一愣的。心中暗自欣喜,這就是刀法嗎?
「從現在起,你自由了,你們身上的東西也盡數歸還於你。你只要聽從我的指令,他就不會有事。」
說完便命手下安排一間簡陋的草屋給少年居住下來。相比起來,蘇玄天就很不幸的被關入一間獨立地牢裏。
卯時日出,李破曉在山寨盤行,邊走邊往口中塞包子,心裏默默思念蘇玄天,怕他現在還餓着,突然一愣,馬上跑去地牢看望蘇玄天,他現在還沒吃東西。奔跑的路上不忘看山賊們在廣場上集合,他們進行日常的武藝訓練,刀光劍影中,他們的身影敏捷而矯健,汗水在陽光下閃爍,展現出山賊們不屈的鬥志和對武藝的執着追求。
只見山寨的大門上,依舊高高掛起春節時的燈籠,雖然節日已過,但那抹鮮艷的紅色依舊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醒目,為山寨增添了一份喜慶的氣氛。
大門由粗大的原木構建,上面佈滿了鋒利的鐵釘和尖銳的木刺,門上懸掛着一面破舊的旗幟,上面繡着山寨的圖騰,隨風飄揚,彰顯着山賊的野性和不屈。大門兩側,高聳的石牆上設有箭塔,箭塔上的哨兵警惕地巡視着四周,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來到陰森的地牢,地牢內部昏暗而狹小,只有幾束微弱的光線從高處的通風口透進來。牆壁上滲出的水珠不時滴落,發出單調的滴答聲,迴蕩在空曠的牢房中,只有蘇玄天一人在角落瑟瑟發抖。牢房由粗大的鐵柵欄隔開,柵欄上鏽跡斑斑,顯示出歲月的痕跡。地面上散佈着乾草和破舊的毯子,這是囚犯們唯一的床鋪。
李破曉看到角落躺着的蘇玄天正處於昏迷狀態,屁顛屁顛地跑去。「玄天,你怎麼樣?大哥來看你了,有你愛吃的烙餅和肉乾。」
此時的蘇玄天聽到李破曉的話語,立馬精神了起來。哭喊着說「破曉哥,你來了。這裏好暗,好害怕,晚上恐怖的吱吱吱吱吱聲響,好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樣。」
「別怕,哥一定會幫你救出來的,相信哥,也相信自己能活下來,先吃東西,別餓壞了,我答應過爹娘,會照顧你的。」
「李破曉,來大廳一趟,當家的有任務給你。」熟悉的聲音從地牢外傳來,李破曉轉頭一看原來是綁架自己的山賊頭目,名為魯大。
「哥還有事,先走了,照顧好自己,哥會定時來看你的,東西放這裏了,要按時吃東西。」
來到山寨大廳,幾位當家的都坐在了座位上等待商議。大當家的發話到「小溪鎮的一戶姓宋人家,是大戶人家,據內部消息得知,最近倆天正在四處招攬武藝高超的俠士替他護送貨物去往古龍峽的趙家堡。」
特命李破曉去小鎮打探消息。
李破曉知道山寨這是有大動作了。
小溪鎮位於黑風嶺山腳下不遠處的一個有着古老歷史的小鎮,倆面靠山靠水,故而得名小溪鎮。
而小溪鎮離羊城並不是很遠,大概駕馬三個時辰即可抵達。古龍峽地處偏遠,則需半日抵達。
李破曉步履蹣跚的來到小溪鎮口不遠處的街道上依舊掛着紅燈籠,門前貼着嶄新的對聯,家家戶戶的門窗上還貼着倒福字,寓意着福氣臨門。街道兩旁的商鋪陸續開張,小販們擺出了各式各樣的年貨,雖然春節已過,但那些精緻的糕點和小吃依然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街道由青石板鋪就,兩旁是錯落有致的木結構房屋,屋頂覆蓋着青灰色的瓦片,顯得古樸而寧靜。小鎮廣場中央立着一座古老的石碑,碑上刻着模糊不清的文字,似乎記載着小鎮的歷史。廣場四周,孩子們在追逐嬉戲,手中揮舞着彩色的風車,臉上洋溢着純真的笑容。一些老人聚在一起曬太陽,下棋聊天,享受着悠閒的晚年時光。
有一茶館不大不小,吃茶不用給茶錢,專門供給勞累奔波的俠士們落腳,茶館建立在廣場不遠處,正好大門方向角度不偏不差對準廣場中央。所以在這裏頭適合打探風聲。蘇玄天大步踏進裏頭,找一空閒角落坐下吃茶。茶館的老闆是個沉默寡言的老者,臉上刻着風霜的痕跡,他總是默默地在櫃枱後忙碌,偶爾抬頭,目光中透露出對江湖的深深眷戀。茶館裏瀰漫着淡淡的茶香和煙火氣,雖然簡陋,卻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溫暖。
忽聞屋外走進幾位外來人士,有頭帶草帽的,身披斗篷的,腰懸長劍的,亦或赤手空拳的,個個身材高挑,骨骼驚奇。他們是為接宋家任務而來的。
過了一會兒功夫,風似乎禁止了流動,門外,漫步流星般的腳步,直踏而來,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眾人有些膽怯,退避一步。可見他內功極其深厚,武道造詣之高。但外表就和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一般,無不同之處。他走向了李破曉的對立而坐下。李破曉並感覺不到有啥不一樣,因為他未修習武功。李破曉看着眼前老者,眼睛清澈如山澗溪水,不染塵埃,每一次眨眼都透露出對這個世界無盡的好奇和渴望。心中的願望就是早些救出地牢裏的蘇玄天。
正在茶館忙碌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活,正慢步徐來,步伐堅定,雙手作揖給眼前的白髮老者行了李,回到了原來工作的位置上。頓時,原本喧鬧的茶館也安靜了下來。
巳時,宋家的一名名叫杜絕的管家來到小鎮廣場中央的告示牆上貼上告示:宋家急招護衛四十名,二兩碎銀一天。隨後下人在廣場上擺放起了書桌椅等人上前報名,引得眾人圍觀了起來。
一倆黃金等於十兩碎銀,一兩碎銀等於一千文銅錢。
這時,茶館裏的俠士們以極快的速度奔來。只有白髮老者穿着衣衫襤褸,走路不快不慢般如清風徐來。看呆了眾人的李破曉也誤打誤撞的跟來察看。
杜絕從抽屜拿出紙筆,向大家招手,招募報名正式開始。沒一會功夫,名額就滿了,便命令下人收攤回府。
「請剛剛報到名的俠士們,請跟老夫移步去處。」杜絕有禮恭敬的向眾人說到。他沉着穩重的內在,灰袍整潔的外表,富有博學的形象加上那有些迷人喜愛的鬍子,令眾人信服。
來到宋家門前,門口倆護衛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如同雕塑般莊嚴地守衛着這座宅院。兩尊石獅威武雄壯,守護着宅院的安寧。門楣上掛着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上面用行書寫着「宋氏府邸」四個大字,筆力遒勁,顯露出主人家的非凡氣派。院子外,一堵高牆圍起一方天地,牆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點綴着幾朵嬌艷的薔薇,隨風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眾人來到院落。四周高牆環繞,古木參天,枝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時而發出沙沙的響聲。還有聲聲琴音奏響,琴聲如同山間清泉,悠揚而婉轉,讓人心曠神怡,仿佛能洗淨塵世的喧囂。讓人心想,是誰在彈奏。
演武場的中央,有一塊巨大的青石板平整如鏡,四周以漢白玉圍欄,雕刻着龍飛鳳舞的圖案,顯得莊嚴肅穆。演武場的四周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鈎叉,鞭棍棒應有盡有,每一件兵器都閃爍着寒光,仿佛在訴說着過往的輝煌。
演武太正北面是一座翹尾觀武台,密密麻麻擺滿木製座椅。上面主位正做着幾個人,看似精神抖擻,英姿颯爽,博學多識。
此刻,演武台站上去一人,高大魁梧,肌肉結實,臉上留着濃密的鬍鬚,雙眼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不屈的鬥志。身着粗布衣衫,身後背着一柄重劍,每一步都顯得鏗鏘有力。
杜絕請示了觀武台上的宋家家主。回頭掃了一眼眾人,打量了下說到。「請念到名字的俠士上台去比劃,贏下他或者與他堅持二十個回合平手的算通過。」
眾位鄉親們以及未報名的俠士紛紛前往觀武台落座,觀看這
第一位名為莫得慌的俠士上前與之交手。武藝稍差一些,手握長劍。拼了個十回合,劍都被斷了倆半。
慘遭惜敗。
眾人表示沒看頭。
第二位名為劉得柱的俠士,他橫空踏風上前一躍。手握長槍,槍尖寒光鋒利,槍身漆黑。只見他雙腳馬步,雙手握槍,絲滑流水般戳去。對方大劍力有餘而快不及,被戳的節節敗退。
不留餘力完勝。
此時演武台換了一位中年男子,面容俊朗,身材挺拔,風度翩翩。他並未握武器,而是赤手空拳,給人的感覺就是「高手」。
第三位是茶館的那位老者登場,名為呂不劫。老者內力深厚,輕功了得,輕輕一躍就能到演武台。站如八卦,赤拳空手,可見來者不善。
雙方目視了一眼,老者雙手表示晚輩先行,讓你三招的架勢,可謂是有些囂張。中年男子雙手作揖,表示謝意,便恭敬不如從命的向老者襲來。拳腳的攻擊聲似乎不輸兵器聲。三倆回合間,中年男子似乎有些吃力,不僅速度跟不上老者,力氣也差一大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老者一掌擊飛演武台。
碾壓取勝。
眾人驚呼,是位真真的高手,很是敬仰。
今天的通過人數卻不算多,十指加腳趾剛好能數過來,杜管家有些失望。嘴裏呢喃到「明天還得再去招收護衛。」
到了午時,日中。
杜管家請各位俠士去往貴府宴席吃飯。
其餘人便散了回家吃飯。
小鎮的中午也是喧鬧,剛出宋府的李破曉就聞到了不遠處的麵館店的味道。麵館老闆也是眼疾嘴快,「賣竹升面咯,三十文銅錢一碗嘞,不好吃退錢咧。」
眾人聞風而動,坐滿了麵館。李破曉也被肚子裏的哭喊聲打動,就去門口坐着要吃上一碗。
不一會兒,面就上來了。
「小伙子,這可是咱小鎮最美味的面,今天你可有福氣了。」老闆見李破曉面生,便好生客套的說起來。
撲鼻而來的香氣,色澤誘人,純手工製作。李破曉一口嘗起來,味道鮮美,鹹淡適宜,讓人吃了還想再吃。
吃完後,李破曉不忘打包一份。
「小伙子,共計六十文銅錢。」麵館老闆面容微笑說到。
回到山寨的李破曉首先去看了蘇玄天,並帶上了美味佳肴。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