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宿舍門前,看着宿舍門牌號,一掌推開門,宿舍里四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張記,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張記跳着蹦進宿舍,手一一指過四人,說道。「我回來了,你怎麼不迎接我。」
四人相覷間,張記邊走邊脫掉鞋子,爬上床,蓋上被子,說道。「我要睡覺,誰都不准說話。」
程明歪着頭,問道。「幾顆花生米,喝成這樣。何勁,張記和誰一起喝酒的?」
何勁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應該是他很重視的人,下午特意洗了澡,換了衣服才出去。」
古藺揉着眉心,說道。「張記酒量不差,這是被人灌酒,還是被人坑了。」
四人對視一眼,見張記睡覺,也就不再說話,在個人空間裏做自己的事。
過了一會,張記突然坐起來,說道。「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陳明輝拿起水杯,遞給張記,張記接過水杯喝了幾口,說道。「這水有酒味,不好喝。」
陳明輝搶過水杯,說道。「快睡吧,睡醒了再喝水。」
張記眼睛一橫,說道。「我為什麼要睡覺,我不睡覺。」
說着,張記靠着牆,和陳明輝大眼瞪小眼。
兩人瞪一會眼,陳明輝不再搭理張記,放下水杯,回到他的書桌前坐下,繼續學習編程。
坐了一會,四人以為張記睡着了,扭頭看向張記,發現他靠着牆傻坐着,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盯着對面牆壁。
張記拿出手機,撥通王婷婷號碼。第一遍沒有人接,第二遍沒有接,第三遍時,王婷婷接通電話。
張記將頭蒙進被子裏,小聲問道。「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備胎?」
王婷婷莫名問道。「什麼是備胎?」
古藺起身,踩着床梯,掀開被子,搶張記手機,張記躲過去,護着手機說道。
「就是汽車的備胎,平時不用,有事的時候拿出來用,用完再丟掉。」
古藺搶了幾次沒有搶到手機,放棄搶手機,大聲說道。「張記喝醉了,他說的是酒話。」
張記怒瞪古藺,大聲訓斥。「閉嘴,我沒有喝醉,我說的是真話。」
王婷婷聽着嘈雜的爭吵聲,生氣又欣慰的說道。「我沒有把你當備胎。」
張記問道。「你為什麼拒絕我?」
王婷婷停頓一下,來到陽台,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了,大學不談戀愛,工作以後再戀愛。我不想在大學談戀愛。」
張記嘆氣道。「那還是拒絕我,好傷心。也許是我們有緣無分,有緣認識,無分相守。」
王婷婷還想要解釋,張記說道。「你不要再解釋,我給你唱一首歌。這是我在夢中聽到的歌,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紀念我們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愛情。」
王婷婷扶額說道。「胡說什麼,我沒有這個意思。」
張記厲聲說道。「閉嘴,聽我唱歌。」
看到床下的古藺,張記大聲喊程明、何勁、陳明輝的名字,然後命令道。「你們四人搬椅子坐成一排,快點行動,坐好了,聽我唱歌。」
古藺無奈說道。「大哥,睡覺吧,求你了。」
張記見四人不動,再次命令道。「搬椅子坐成一排,行動起來。」
古藺沒辦法,說道。「兄弟們,別愣着了,按照他說的做。」
四人搬椅子做成一排,抬頭看着張記,張記滿意的將手機放在床上,輕輕嗓子,唱夢中聽到的歌曲。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聽見遠方下課鐘聲響起
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
認真 呼喚我姓名
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
離別了才覺得刻骨 銘心
為什麼沒有發現遇見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許當時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當然的忘記
是誰風裏雨里一直默默守護在原地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麼近
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塵不染的真心
與你相遇 好幸運
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面的權利
但願在我看不到的天際
你張開了雙翼
遇見你的註定 她會有多幸運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
擁有着後知後覺的美麗
啦啦啦啦啦
與你相遇 好幸運
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面的權利
但願在我看不到的天際
你張開了雙翼
遇見你的註定」
古藺不耐煩的心變得平靜,仔細聽着張記唱歌,雖然張記五音不全,歌詞表達的情境符合張記此時的心境。
程明小聲說道。「這首歌沒有聽過,不會真的是張記寫的吧?」
何勁耷拉着腦袋,嗡聲說道。「我也沒有聽過,不過歌詞寫的很好。」
程明和何勁對視一眼,不再說話,安靜聽張記唱歌。
一首歌唱完,張記興奮拿起手機,問道。「這首歌送給你。」
王婷婷看着遠處燈火,不由感傷她的決定,似乎在戀愛與否的決定時,她是勇敢邁出一步又退回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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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喝醉,王婷婷相信張記絕對不會真情流露,張記孤僻的性格和對人際關係的冷淡,不會主動去做一件事。
他似乎很害怕親近關係,習慣疏遠和冷漠。
王婷婷咬牙做了決定,說道。「張記。」
張記打斷王婷婷,說道。「閉嘴,我還要在唱一首歌,你聽着。」
說完,張記想了想他腦海中能夠記住的歌曲,殘缺不全的歌詞已經記不住,想了一會,才再次開口唱歌。
「風吹雨成花
時間追不上白馬
你年少掌心的夢話
啦啦啦啦啦
雲翻湧成夏
眼淚被歲月蒸發
這條路上的你我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們說好不分離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與時間為敵
就算與全世界背離
風吹亮雪花
吹白我們的頭髮
當初說一起闖天下
你們還記得嗎
那一年盛夏
心愿許得無限大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你曾說過不分離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現在我想問問你
是否只是童言無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青春荒唐我不負你
大雪求你別抹去
我們在一起的痕跡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今夕何夕青草離離
明月夜送君千里
等來年秋風起」
古藺拿着紙筆,記下有限幾句歌詞。古藺確定他沒有聽過這首歌,張記唱的兩首歌也是沒有人唱過的。
張記唱歌的功力不用懷疑,五音不全,對於張記寫作能力,古藺抱有懷疑態度。
打開電腦,回憶兩首歌歌詞,輸入電腦查詢,沒有查詢到任何結果。
張記唱完歌,憋得臉紅脖子粗,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想吐。」
何勁眼疾手快拿起張記臉盤,站在床下準備好接張記的嘔吐物。
陳明輝和程明站在旁邊,準備按住張記的頭,阻止他吐到別的地方。張記乾嘔兩聲,自己拍了拍胸口,笑道。「好點了。」
王婷婷聽到張記說他想吐,關心問道。「張記,張記,你還在嗎?」
胃部翻騰,張記已經聽不見電話聲音,耳邊是陳明輝和程明的聲音,兩人噪雜的聲音像是鼓聲,一聲一聲敲打張記耳膜。
最終,張記的頭被兩手有力的手按住,臉埋在臉盤裏,宿舍充滿一股胃酸酒臭的氣味。
何勁將嘔吐物倒進馬桶里抽走,陳明輝擦了地面,說道。
「這真不是幾顆花生米的問題,肯定幾斤。沒見到張記和宿舍以外的人親近,怎麼會出去和別人一起喝酒。」
程明說道。「誰都有秘密,張記也不例外。可能是唐銘,他最近和唐銘走的比較近。」
程明說完看向古藺,見古藺對着電腦沉默,問道。「古藺,幹什麼呢?」
古藺說道。「我上網查了張記唱的兩首歌,發現網上沒有。也許,這兩首歌是張記寫的。」
程明想了想,說道。「不可能吧,張記滿腦子都是如何賺錢,還能寫這恩恩愛愛的歌曲。至少,我不相信。」
古藺笑道。「人不可貌相,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們認為的不可能,不代表是別人能力的全部。」
程明聳聳肩,無所謂說道。「也許吧。」
王婷婷趴在陽台欄杆上,眺望着遠處風景。微風輕吹,北方的天氣有些涼。
舍友在樓下和戀人分別,轉身走進宿舍,她的男朋友往宿舍走去。
大學裏戀愛氛圍濃厚,並不是所有人心思放在學習上。哪怕老師一而再強調學習的重要性,也擋不住青春的心動。
沒有說出口的話,像是無聲吹過的風,帶走樹梢的樹葉,盤旋落下。
王婷婷想要打電話過去,一絲理智阻止了衝動。可以不顧身的去魔都看望張記,卻不能輕易說出那句話。
大學八年有太多變化,男女之情是沒有保證的契約,關係同樣如此。可是,在這一刻,王婷婷突然想要答應張記,撥打張記電話,嘟嘟聲傳來,沒有接通。
王婷婷自嘲的笑笑,甩甩頭,讓頭腦保持清醒。畢業,一切等到畢業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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