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燈光璀璨。
張記想不到摩加迪沙還有燈火通明的舞會,目光不禁轉向坐在一旁的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準備了舞會,自然不是為了歡迎他。
至於邀請他的目的,無非是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要告訴他貿易合作的結果。
他的提議合情合理,不損害一方利益,達成雙贏的目的。
起身好奇地走了過去,目光被穿着薩馬萊民族服飾的少數民族所吸引。
他們拍着鼓,跳着歡快的步子,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張記被他們的歡樂所感染,不禁也跟着節奏拍起手來。
他仿佛置身於一個歡樂的海洋中,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慮。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里,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樂。
摩加迪沙不僅有危險,也有歡樂,也有慶祝生活的人民。
看到張記起身,沈俊、王海洋幾人也起身。
隨着音樂的節奏,沈俊、王海洋幾人加入了跳舞的隊伍中。
幾人學着薩馬萊人的樣子,跳着獨特的舞步,感受着身體的律動和心靈的釋放。
在這一刻,膚色拋開差異,沈俊、王海洋等人與這些陌生人之間的距離仿佛消失了,他們共同分享着這份歡樂和喜悅。
張記沒有加入到跳舞的人群中,回到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身邊坐下。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拿着絨布,擦拭左輪手槍。
看得出來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很喜歡左輪手槍,而左輪手槍的愛好者,都有一個喜歡賭的怪癖。
俄羅斯輪盤遊戲,將左輪手槍賭的玩法發揮到極致。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在歡快的節日拿出左輪手槍,張記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舞會周邊有隱藏的軍隊,暗中保護舞會。
「這把左輪手槍是我的爺爺的遺物,也是我們家族傳承的信物。」
「正是因為這把槍,我爺爺在戰場上殺掉一位美軍少校,由士兵變成尉官,並有1萬美元的現金獎勵。」
「成為軍官,手中有了權力;1萬美元分給兄弟,有了兄弟們的支持。」
「傳到我父親手裏,爆發了內戰,內戰沒有輸贏,死的都是兄弟姐妹。」
「左輪手槍結束了我父親的生命,移交到我的手中。」
拿起桌子上一顆子彈裝進彈夾中,對着天空開一槍。
音樂戛然而止,所有人看向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
張記臉色變得難看,他想起一個不愉快的故事。
海盜搶劫貨輪,船長沒有足夠的贖金,海盜就和他玩了俄羅斯轉輪盤遊戲。
一顆子彈一條人命,由船長對着船員開槍,沒死的人可以離開。
四位船員跪在甲板上,等待船長手中左輪手槍決定他們的命運。
兩顆子彈隔着兩個彈孔,百分百死一個人的註定。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是不是也想玩俄羅斯轉輪盤遊戲,決定他們之間的合作。
一疊美元甩在桌子上,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大聲說道。「美元現金,勇敢者的獎勵。」
「誰願意玩一次轉輪盤遊戲,成為勇敢者。」
張記皺着眉頭,試探着說道。「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今天的舞會很歡樂,是不是不需要轉輪盤遊戲助興。」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看向張記,笑着說道。「怎麼會不需要呢?我最喜歡的遊戲,當然要獻給我的朋友。」
「對了,遊戲的另一方是你的人,必須出一個。」
支着馬甲的男人跑到桌子一邊,坐在地上,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美元。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能聽見他的說話聲。
限定遊戲的另一方,也限定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盯着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張記拒絕道。「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遊戲已經結束了,沒有必要進行。」
「謝謝你的款待,張記不勝感激。」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笑着說道。「進了我的院子,離開不是你說的算。」
「親愛的小朋友,坐下來,出一個人玩遊戲。」
「勇敢者有資格講條件,怯懦者沒有資格講條件。」
「你想要當逃跑的怯懦者,還是挑戰的勇敢者。」
張記起身站起來,俯視着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不客氣說道。
「勇敢者遊戲不是面對生死的運氣,而是害怕也要去完成他的使命。」
「我們是否勇敢,不是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你可以評價,自會有公正的評價為我們鼓掌。」
「摩加迪沙是你的地域,但不是你的絕對領域。」
遠處出現持槍的軍人,遠遠的圍着舞會。
沈俊等人站在張記身邊,警惕觀察着周圍,尋找防禦地點。
每人身上有一把手槍,兩梭子子彈。
對比對面的軍隊火力不足,但他們距離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很近,可以嘗試綁架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
「張記,你帶着任務到摩加迪沙,不完成任務你會離開摩加迪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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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加迪沙不是我的一言堂,也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縱橫的地方。」
「我成不了你的事,但我可以壞掉你的事。」
「坐下來,安靜的坐下來,然後玩一把轉輪盤遊戲。」
「以我爺爺的名義,以戰爭英雄的名義,不論遊戲輸贏,我答應和你合作。」
沒有搭理默罕默德·賈爾謝,張記轉身就走。
槍聲響起,子彈擊中張記的腳下地面。
狙擊手在遠處瞄準,開了警告的第一槍。
再次走一步,子彈擊中腳尖前面的地面,石子飛濺,打在腿上。
回頭看向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笑着,伸手示意張記繼續往前走。
兩槍警告,第三槍會打在哪裏?
回到剛才的座位坐下,張記說道。「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不如你我玩一把轉輪盤遊戲,贏者通吃。」
「你贏了,我的一切是你的,我贏你,你答應和我合作。」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哈哈一笑,拒絕道。「規則的制定者不參與遊戲,所以才會有規則。」
「參與遊戲的人不制定規則,所以要遵守遊戲規則。」
「我是制定規則的人,不會和你玩的。」
「你的對手已經準備就位,你可以過去和他玩。」
伸手做一個請的手勢,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等待張記做選擇。
摩加迪沙是他的地域,不能順着張記的思路走。
合作可以,要按照他的規則合作,他要主導合作的主導權。
阿薩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賈爾謝來到院子裏,看着劍拔弩張的張記和默罕默德·賈爾謝,不清楚發生什麼。
阿薩看到桌子上左輪手槍,又看到坐在一側的人,明白默罕默德·賈爾謝的心思。
想要上前說和,被默罕默德·法拉赫·賈爾謝一把拉住。
阿薩看向默罕默德·法拉赫·賈爾謝,見默罕默德·法拉赫·賈爾謝對着他有頭,止住腳步,沒有上前。
起身站起來,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按下。
抬頭看見徐海,徐海卻看向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
徐海沒有說話,直接走到桌子對面,拿起左輪手槍裝上一顆子彈。
右手猛地一甩,彈蹚旋轉。
所有眼睛盯着徐海手中的手槍,看着旋轉的彈蹚。
彈蹚卡住,徐海猛地將左輪手槍放在桌子上,桌子被砸出一個坑。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拿出一枚銀幣,大拇指彈動,銀幣飛向空中。
「張記,你要花還是人頭?」
「人頭。」
沒有多餘思考,張記給出答案。
花還是人頭的先手權,徐海獲得先手,或許對他更有幫助。
銀幣落在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手中,攤開手掌,露出手中的銀幣。
看到是人頭,張記一笑,說道。「好像我的運氣更好。」
默罕默德·賈爾謝無所謂笑了笑,將銀幣丟在桌子上。
看到左輪手槍下面的坑,他心中一疼。
左輪手槍肯定也被砸傷了,不然桌子不會有坑。
「張記,希望你的好運氣能給你的保鏢分享,畢竟好運氣會被用完。」
「若是你用完了他的好運氣,對他可不是好事。」
拿起飲料,慢慢喝一口。
奶味飲料奶味太重,濃香的齁嗓子。
當地風俗飲料適合當地人舌頭,不適合外地人的舌頭。
心理戰不是好戰術,左輪手槍的輸贏也不能單單依靠運氣。
徐海跟在身邊,張記沒有和徐海交流。
第一次出門遇到這種事,他很擔心徐海出事。
跟着他是為了賺錢,可不是為了不值得的事丟了命。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不講究,張記眼神飄向默罕默德·法拉赫·賈爾謝。
對付不講究武德的人,他也沒有必要講究武德。
殺人者償命,簡單而樸素的道理,可不是只是一句話而已。
「我既然有好運氣,徐海自然也有他的好運氣。」
「能活到壽終正寢的人,不會死在這裏。」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你還是擔心你的人,死在眼前可不是好事。」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拿起杯子,大口喝一口飲料。
徐海拿起左輪手槍,遊戲開始,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期待遊戲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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