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還真跟他好上了?這小子心眼子多的跟篩子眼兒似的,小心他騙你。」蘇東升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小子沒按好心,果不其然。
「人家那叫聰明,會做生意,又會搞發明,多厲害,你倒是心眼少,跟揣着個鐵疙瘩似的。」二嬸打趣的笑着蘇東升。
「娘,你咋也向着他呀,我看他一點兒也配不上我姐。」蘇東升噘着嘴說。
「哎呀,沒想到我在我弟心裏地位這麼高呢?沒事兒,弟,他是篩子眼兒,我是漏勺眼兒,我倆半斤八兩,指不定誰坑誰呢。」蘇櫻子把菜盛到盤子裏遞給蘇東升:「上菜。」
蘇東升從盤子裏捏了塊肉扔進嘴裏,氣哼哼的端了過去。
二嬸朝外看了看臉上帶了些愁容問:「櫻子,那他以後不回城了?他這麼大本事會甘心留在咱農村嗎?要是他以後回城了,能帶着你一起回去不?」
蘇櫻子沉吟片刻道:「以後得事,以後再說,且看眼前吧。」
蘇櫻子攙扶着醉醺醺的陳最從二叔家出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二叔門口目送他們揮着手,硬着舌頭喊:「二弟,下回咱,咱再喝,喝盡興啊。」
「行,別送了哥,快回吧。」陳最也揮着手告別。
「我的天爺,咋還喝成二弟了,喝差輩了都,趕緊回去吧。」二嬸捶着二叔招呼蘇東升趕緊把他爹弄進去。
陳最半個身子搭在蘇櫻子身上,嘰里咕嚕,絮絮叨叨的說着些什麼。
「你真喝醉了?」蘇櫻子拍拍他的臉。
陳最眼睛一睜站直身子朝後看了看,已經沒人了,衝着蘇櫻子嘿嘿笑笑:「我要不裝醉,你二叔得拉着我喝到明天早上。」
蘇櫻子沒好氣的看着他笑笑:「那不你大哥嗎?這輩分論的,我還得喊你聲叔呢。」
陳最嘿嘿直笑:「你二叔這人有意思,剛開始還叔侄呢,說着說着就稱兄道弟了,我也很猝不及防。」
蘇櫻子扁嘴笑着白他一眼。
陳最牽起她的手,慢慢走着:「不過你二叔是真疼你,一直跟我說讓我好好待你,不然他肯定饒不了我。」
蘇櫻子點頭:「是,他很疼我。」
「而且你二叔是個好幹部,他是真心為村里着想,一心想給村里創造利益,所以呀,那個羽毛合作社的事兒,你抓抓緊,我也幫你們問問。」
「好,我知道了。」蘇櫻子頷首。
「你姐的事兒打算怎麼辦?」陳最捏捏她的手指問道。
蘇櫻子低頭想了想:「丁大力竟然直接回來了,看來是對我姐鐵了心了,只要他意志堅定,就好辦。」
「你打算做什麼?幫他們籌集彩禮嗎?如果需要錢,我可以......」
「即便借夠那些錢,我爹也不會輕易鬆口的,指不定還有別的么蛾子,再說了借那麼多錢,他們一家怎麼還呢?這是下下策。」雖然蘇櫻子一直認為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是小問題,但是對於丁家來說,傾家蕩產也湊不夠,大姐也不會願意丁家為了她陷入絕境的。
「看來你已經有打算了,別太冒險,需要幫忙告訴我。」陳最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料想她已經有了對策。
「你還是先替你自己操心吧,今天一腳踹飛了老丈人,看來以後是不打算進我們家門了。」蘇櫻子揶揄的調侃道。
陳最挑眉撓撓頭:「我今天一進門就看到他要打你,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我以為像我爸那樣對子女不聞不問的就已經很可惡了,沒想到,你這個爹更狠毒,自己的親閨女怎麼下得了手。」
蘇櫻子悽然一笑:「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孩子,巧了,正好讓咱們兩個倒霉蛋攤上了。」
陳最停住腳步,把蘇櫻子攬在懷裏:「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誰都不行。」
蘇櫻子回抱他,學着他的語氣說:「以後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誰都不行。」
陳最攬着她的腰看着她臉,低頭就要親下去。
蘇櫻子扭頭躲開:「不要,都是酒味,臭死了。」
「有嗎?我沒喝多少,你再聞聞。」陳最攬着她的腰朝她臉上湊過去。
蘇櫻子咯咯笑着躲着。
「誰呀?誰在哪?」
遠處一道手電筒的光射過來。
蘇櫻子趕緊拍拍陳最:「快走,快走。」
「怕什麼?我今天已經表明身份了,我名正言順搞對象。」陳最雖然嘴上硬,腳下卻不敢停,拉着蘇櫻子就跑。
這年頭,沒有結婚證敢這麼親熱,被抓了也沒好果子吃。
蘇櫻子回到家時,家裏靜悄悄的,推開房門看到蘇玲正坐在床上發呆。
「姐,你回來了?」
蘇玲抬頭微微怔了怔:「哦,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蘇櫻子坐在她身邊,撞了撞她的肩膀:「恭喜啊,如願以償了。」
蘇玲臉色赧了赧,又浮起一絲愁容:「恭喜什麼呀,愁死人了,爹要那麼多彩禮可怎麼辦呢?」
「丁大力怎麼說?」料想兩個人今天一定談過了。
蘇玲臉上帶着愁色,想起丁大力說的話,卻透着一絲羞怯的溫柔:「他說,姑娘嫁人給彩禮是應當應分的事情,讓我別為難,他會想辦法湊齊彩禮的。」
沒想到這個丁大力倒是個有擔當的:「他願意出這個彩禮,不是他覺得爹有理,而是他覺得你值得。」蘇櫻子含笑看着蘇玲,原來如果沒有自己的堅持,大姐竟會錯過這樣一個好男人。
蘇玲也欣慰的笑了:「他說收到我的電報,心裏亂成了一團麻,發電報怕說不明白,就跟對上請了假趕回來了。」
「這傢伙做事倒是乾脆利索。」蘇櫻子不由的誇讚道。
蘇玲赧顏一笑:「而且,而且他已經從部隊開好了結婚的介紹信。」
「是嗎?」看來這丁大力是下定決心了:「那這就好辦了。」
喜歡七零,被純情硬漢撩得心尖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