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肯定是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的!」江淮序地站起身來,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雙手有力地叉在腰間,目光緊緊地鎖定着遲非晚那雙原本應該明亮動人,此刻卻顯得黯淡無光的藍色眼眸。
面對江淮序信誓旦旦的表態,遲非晚只是不屑地冷冷一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與苦澀交織在一起的笑容:「江淮序,你所謂的撐腰又有何用?到頭來,我不還是失去了我們的孩子嗎?就是因為你給了舒瑤可乘之機,將那個女人招搖到我的面前來,才導致今天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面!」
儘管很清楚這件事的過錯不僅僅只在於舒瑤一人身上,但是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卻總是想方設法地將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企圖完全撇清自己與這場悲劇之間的關係。
江淮序皺起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惱怒,語氣強硬地反駁道:「晚晚,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千萬不要去見舒瑤,可是你為什麼就不肯聽我的話呢!」
「她第一次約我的短訊是你看見的,你拒絕了,但她又來約我見面,如果我不和她見面,她就會一直給我發信息,可你呢?
你總喜歡說一些漂亮話,但江淮序你每次都讓我失望。」遲非晚緩緩抬起頭來,她那原本靈動而熾熱的眼眸此刻看向江淮序時,竟然變得愈發平靜如水,就好似一潭毫無波瀾的深湖一般,再也經不起哪怕一絲絲輕微的波動。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走進了房間。
遲逸之那張俊朗的面容出現在二人眼前,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屋內正在激烈爭吵的兩人,心中頓時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
只見遲逸之微微皺起眉頭,他先是走到江淮序身邊,輕聲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幾句,就將他支走了。
待江淮序離開後,遲逸之便毫不猶豫地走到門口,伸手將病房的門緊緊鎖上。
他轉過身,一步步朝着病床走去,目光始終停留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遲非晚身上。
「晚晚,我聽說你在和江淮序鬧離婚,已經到哪一步了?」遲逸之的聲音低沉。
聽到這句話,遲非晚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離婚的事情居然會傳到遲逸之的耳朵里,而且他還如此直接地問了出來。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遲逸之,嘴唇微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祁總和我說的,想不到你竟然和祁總認識。」
豪門圈就像是一座錯綜複雜的城堡迷宮,表面看起來遼闊無垠,實則緊密相連且範圍有限。
儘管其中的人們或許從未有過面對面的交流和接觸,但他們的名聲卻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一般,在一場場盛大而奢華的活動中相互交織、彼此輝映。
無論是那些聲名遠揚的商業巨擘,還是深藏不露的權貴家族,他們的名號都會如同一股無形的氣流,在這個看似廣闊卻又狹小的圈子裏悄然傳播。
即便是初次聽聞某個陌生的名字,也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或是那神秘莫測的傳聞中拼湊出關於此人的大致輪廓。
這豪門圈雖然大得讓人眼花繚亂,但實際上它小得仿佛每個人之間都僅隔着一層薄薄的紗幔,只需輕輕一撩,便能洞悉對方的存在與故事。
「三哥,你也是來勸我不要和江淮序的離婚的嗎?還是說你代表遲家來勸我不要和江淮序鬧離婚?」
遲逸之抿了抿唇:「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你想清楚了嗎,如果想好了,我是支持你的。」
遲非晚沒有多大的意外,她笑了笑:「你的支持不重要。」
對於遲非晚而言,其他人所謂的支持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因為只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明白,那些僅僅停留在口頭上的鼓勵與支持,實質上起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作用。
真正能夠左右局勢的關鍵人物是江淮序。
只要他始終咬緊牙關不肯讓步,那麼遲非晚便不得不繼續與之僵持下去。
人們常言「打官司」,然而這打離婚官司可不是一件簡單輕鬆的事情。
要想通過法律途徑順利地結束這段婚姻關係,沒有個一年半載甚至更長時間,幾乎是不可能達成目的的。
在這場漫長而又艱難的拉鋸戰中,每一分每一秒對遲非晚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兩年的時間裏,足夠江淮序做很多事情,而且京城所有的律所,可不敢接遲非晚的離婚官司。
人脈有的時候在權力面前也不值一提。
見遲逸之沉默,遲非晚說:「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粉紅色的臥室里,裏面擺滿了各種可愛的玩偶和裝飾品。然而,房間內的氣氛卻異常緊張。
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灑落在房間裏,但並沒有帶來一絲溫暖。
相反,它讓整個場景顯得更加詭異。
一個女人靜靜地躺在地上,她的雙腳和雙手都被緊緊地束縛住,無法動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懼和絕望,嘴巴被塞進了一塊白布,無法發出聲音。
只能通過喉嚨發出微弱的嗚咽聲,試圖引起他人的注意。
整個房間瀰漫着一種壓抑的氛圍,讓人感到窒息。
江淮序將她嘴裏的白布扯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巴:「舒瑤,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和晚晚見面!」
舒瑤猛然地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推她,是我承認我對她的確心思不純,想要算計她,可是我沒有想過下手推她!
她懷的是江家的孩子,我難道沒有注意到那裏有監控,我是壞可沒有蠢到那種程度!」
江淮序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制着內心翻湧的情緒,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質問:「那晚晚是自己滾下樓梯的嗎?!」
他睜開眼睛,直直地盯着舒瑤,眼中閃爍着憤怒。
舒瑤被他這樣的眼神嚇到了,但她還是強裝鎮定,試圖解釋道:「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然而她的話語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根本無法平息江淮序心中的怒火。
「那你要怎麼解釋?!」江淮序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喜歡枯萎的碎冰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