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被仔細地收拾出來,一塵不染的地面,擺放整齊的床鋪,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
遲非晚費力地將行李箱拖到客房,輕輕放下,又回到自己的臥室,把那間房間也認真打掃乾淨。
她看着整潔的房間,微微鬆了口氣。
遲非晚把過年的紅包整齊地放在床頭柜上,用一個精緻的水杯壓着,生怕紅包會被風吹走。
她轉身看向小梨子,微笑着說:「這是你舅媽給的紅包,明天你就拿着這些出去玩。」
小梨子已經穿上了可愛的睡衣,粉色的睡衣上印着小兔子的圖案,她還戴着兔耳朵發箍,整個人看起來萌態十足。
她的眼睛閃爍着星星般的光芒,充滿期待地問:「去哪裏玩啊。」
「你二舅帶你去,小梨子早點休息,明天就有更多的精力玩耍。」遲非晚溫柔地摸了摸小梨子的頭,眼神中滿是寵溺。
「你和弟弟會去嗎?」小梨子抬起頭,眼巴巴地看着遲非晚,眼神中帶着一絲渴望。
遲非晚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不會,明天媽媽和弟弟要去你外祖母那裏。」
「為什麼不帶我去。」小梨子的眼眶瞬間紅了,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委屈,嘴唇微微顫抖着。
遲非晚立即柔聲安撫,她蹲下身子,與小梨子平視,輕輕地抱住她:「小梨子,外祖母那裏有點特殊,媽媽這麼安排有媽媽的用意,希望你可以理解媽媽。」
遲非晚的心中有些苦澀,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小梨子解釋外祖母重男輕女的思想,她不想讓小梨子這么小就感受到這種不公平。
小梨子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眼中還有着失落,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好的,媽媽,我會乖乖的。」
遲非晚看着懂事的小梨子,心中一陣心疼。
她知道小梨子對外祖母充滿了好奇,畢竟她大部分沒有見過的親人在她心中都有着強烈的濾鏡。
遲非晚心想,等小梨子再長大一些,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她外祖母的事情吧。
晚上,遲非晚睡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着明天的安排。
她擔心小梨子會因為不能去外祖母家而不開心,也擔心弟弟在外祖母家會不會受到不好的影響。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希望明天一切都能順利。
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遲非晚早早地起床,為小梨子和弟弟準備好早餐。
小梨子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很聽話地吃着早餐。
遲非晚看着小梨子,心中有些愧疚。
她對小梨子說:「小梨子,等你從外面玩回來,媽媽給你帶好吃的。」
小梨子點了點頭,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遲非晚帶着弟弟出門去外祖母家,一路上,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到了外祖母家,外祖母看到弟弟,臉上露出了笑容,而對遲非晚則有些冷淡。
遲非晚心中無奈,但也早已習慣。
為什麼帶江嘉栩不是因為遲非晚想要爭什麼,而是把小梨子帶來了,更擔心她心中接受不了這個落差,不想給她一個五歲的小孩造成影響。
遲非晚不會讓小梨子見到外祖母,那樣的思想會將一個小姑娘摧殘成什麼樣,她再清楚不過。
艾米莉看着可愛的小孩江嘉栩,忍不住誇讚道:「這個小孩真是可愛!」
江嘉栩雖然有些怕生,但作為一個孩子,他有着所有孩子應有的天真和活潑。
儘管年紀還小,他已經展現出了一種超出年齡的成熟和穩重。
「如果他能繼承他母親的藍眼睛,那該有多好啊。」艾米莉不經意地說出這句話,卻引起了遲非晚的警覺。
每個人都期望遲非晚的孩子們能擁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因為那是美麗的象徵。
但只有遲非晚自己知道,她更希望孩子能夠成為普通的人。
藍色的眼睛固然美麗,但它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對於遲非晚來說,這雙藍色的眼睛帶來的並非福氣,而是無盡的災禍。
即使沒有那雙藍色的眼睛,遲非晚依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
然而,正是因為這雙藍色的眼睛,引來了無數公子哥的追求。
甚至連替身都有着與她相似的標誌性特徵。
基因真的是一種玄學,他很難說,也是你作為父母,沒有選擇的機會。
但慶幸的是,江慕梨和江嘉栩都沒有遺傳到她那雙藍色的眼睛。
遲非晚在旁邊說道:「他有沒有藍色眼睛也很帥,我對我兒子沒有長相要求。」
哪怕真的正正得負,那又如何。
艾米莉笑了笑,撫摸着江嘉栩的頭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惋惜。她轉過頭對遲非晚說:「這孩子真像他爸爸,要是能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就更完美了。」
江嘉栩長得像誰,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長得更像遲非晚,但艾米莉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艾米莉就是故意,即便江嘉栩是和遲非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也不願意承認江嘉栩和遲非晚長得像。
遲非晚心裏一陣刺痛,她抱緊了江嘉栩,堅定地說:「他就是他自己,不需要像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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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江嘉栩抬起頭,看着遲非晚,用稚嫩的聲音說:「媽媽,我不要藍色的眼睛,我只要像媽媽一樣。」
遲非晚感動得眼眶濕潤,她緊緊地抱住江嘉栩,「好。」
晚上的時候,有了江嘉栩在,遲非晚所居住的環境都變好了。
雖然是客房,但總比小時候來沈家,住的閣樓好了不知道多少遍。
沈蝶比遲非晚小一歲,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充滿偏見和歧視的家庭環境中。
她渴望逃離這個家,於是選擇遠嫁國外,然而,儘管她已經離開了家鄉,但卻始終無法擺脫家族的陰影。
每年過年,沈蝶都沒有回過家,這讓沈老爺子非常不滿。
他認為沈蝶作為沈家人,應該盡到孝敬父母的責任,回到家裏與家人團聚。
但實際上,沈蝶對這個家早已失望透頂,根本不想再回去面對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沈老爺子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他總是把兒子看得比女兒重要得多。
因此,當沈蝶不回來過年時,他便開始在一旁抱怨起來:「一點孝敬心都沒有,嫁到國外去了,就能忘本不回家來看了嗎?」
而此時,遲非晚正在廚房裏忙碌着,準備今晚的飯菜。由於廚房是開放式的設計,她能夠清晰地聽到沈老爺子的談話。
遲非晚默默地嘆了口氣,心中暗暗為沈蝶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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