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嗨,都說了讓他們晚上再弄,還是驚擾貴人了。」
村長露出一個侷促的笑,「張老太他家么兒沒了。辦個喪,沒事嗷,不會讓你們撞見的。」
初路捻起地上一片紅紙,零散在紙錢里,有些顯眼。
「誰家辦酒席啊?能讓我去蹭吃嗎?」
村長的笑容透着幾分尷尬,「王家嫁女,中午的席,不過你們都是貴客,早就給你們準備了晚飯。」
「好啊。」有肉吃初路就不太挑。
師存希時霖他們接連道謝,又跟着村長寒暄。
符少言是個能言善道的,不一會兒就把村長哄得開心極了。
一行人穿過蕭條的村道,跟着村長去往他準備的房屋稍作休息,然後等待開飯。
沒有多餘的房子騰給他們,便把他們安排在了村民家裏。
本意上該是兩個女孩子師存希和向葵住一塊,但這是個遊戲副本,他們怕出什麼意外,就兩兩分組。加上攝像,四個人一組住在一家。
毫不意外的,初路和陸涼分在了一起。
住的人家,也是姓張,只有一個瘸腿老頭子,村長叫他張老瘸子,性格有些古怪,村長和他說話都沒什麼反應。
直到聽說他們是明星,來宣傳村子的,這才看了他們兩眼。
師存希注意到整個村子似乎大多都是老年人和小孩,並沒見到什麼青壯年。
她便好奇的問了一嘴,村長說為了生計都出去打工了,誰也不願意回村子。
張老瘸家裏只有東西兩個房間,東邊房間張老瘸住着,只把西邊分給他們。
西邊的房間很大,一整張大炕,睡下八九個人都不成問題,更何況是四個。
初路隨便轉了轉,發現他周圍的房子都是空的。
「你鄰居呢?」初路忽地湊到張老瘸旁邊,語氣幽幽,比鬼還嚇人。
張老瘸正在專心致志的砍着木頭,他回頭沒什麼表情道:「都死了。」
「那你命還挺大。」初路感慨了一句,便在院子裏摘了根黃瓜坐在門口啃。
張老瘸對她這種不問自取的不文明行為很厭惡,回頭惡狠狠的瞪她。
「節目組付錢,別小氣吧啦的。」初路咔嚓又一口。
都成了副本NPC了,還小氣什麼啊,又帶不走。
初路不但咔嚓咔嚓的吃,還到張老瘸耳邊讓他聽着,「哎,你鄰居怎麼死的?」
張老瘸一斧子砍斷木頭,「這麼死的。」
「被你砍的??」初路略作詫異,「警察不抓你嗎?偏遠的村子殺人殺人不用償命的?」
「不是我。」張老瘸繼續默不作聲的砍着木頭,像是把木頭當初路了一樣。
「頭幾年有山匪,他們衝進來,把他們都砍死了,還拿走了他們的錢。」
「現在還有山匪嗎?」初路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房子,真誠發問:「他們不砍你是因為你沒錢嗎?」
「……」張老瘸回頭定定的看着她,握着斧頭的手緊了又緊。
最終,他沒好氣道:「因為那時候不在村里,我出去打工了。」
「你腿怎麼瘸的?打工崴的?還是山匪看你當時不在,後來給你補上一刀?」
「你話太多了!」張老瘸生氣的把斧子插在木樁子上,轉身就進屋了。
「還生氣了。交流一下感情啊!」
初路順勢拎起那把斧子,不錯,是個防身的好武器。
「你惹他幹嘛?」陸涼看她成功把NPC惹毛進屋,有些莫名其妙。
「好玩唄。」初路不太在意,揮舞了兩下斧子,「不惹他,惹你?」
「老子不怕你惹。」
陸涼混不吝的笑着,看了下舉着機器當透明人的攝像,微微湊近初路,「這個村子很邪。」
「有你邪門?」
「比你邪門。」
「那確實很邪。」
兩人在院子裏說話間,村長神出鬼沒的來了,招呼他們現在去村委吃飯。
村委不大,幾乎召集了全村老少歡迎他們。
確實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很少見年輕面孔。
還有非常邪門的一點,來的都是男人,沒有女人。
上至老頭下至幼童,沒有婦孺。
師存希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村長說的中午有人結婚的新婚夫妻。
「村長,怎麼沒看見中午那對新人啊?他們不來吃飯嗎?還有,阿姨奶奶們不來吃飯嗎?」
「沒事你們甭管了,女人不上桌。」
村長熱情的招待給他們倒酒,着重招待了一下初路和師存希,「不過你們不算,你們是貴客。」
初路晃了兩下碗,碗裏的液體有些渾濁,應是自家釀的土酒。
她湊近鼻尖聞了一下,濃烈的酒味十分嗆人。
村民們真是熱情極了,一行十二人,就連跟拍都沒逃過被勸酒。
所有人都迫於熱情下,或多或少的喝了些。
散席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幾人幾乎都是被攙扶着回去休息。
初路半捂着頭,腳步也有些虛浮。
她和陸涼相互攙着,走的勉勉強強的回去了小院。
他們兩個的跟拍已經不省人事了,乾脆是被村民們抬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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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涼手落在她肩上,唇落在初路耳畔,兩個人幾乎親密無間。
「恐怕今晚不會好過。」陸涼幾乎是用氣音在初路耳邊說着。
有些癢,初路抬手把人拍開,「少趁機占老子便宜。」
陸涼笑了一聲,手落在她腰間,死死箍住,胡亂在她肚子上掐了兩把,繼續貼在初路耳邊,「這才叫佔便宜。」
而後不用初路威脅,就主動拿開了手,再度老老實實的攬住她的肩扶着。
初路覺得陸涼從極地獄出來就他媽好像瘋了一樣。
終於跌跌撞撞的回了小院,抬着那兩個跟拍的村民也正好進屋,並熱情的要招待他們。
初路揉了揉腦袋,陸涼乾脆的關上了門。
「正好,我們也招待招待你們。」
「什……」
村民們根本來不及說話,就被三下五除二的放倒,並拿了麻繩捆住,還捆住了嘴巴。
初路土匪似的坐在凳子上,「酒里放東西以為老子看不出來?」
「小把戲過時了。」陸涼也在一旁附和,「你們今晚要幹嘛?謀財害命?」
「說不定還要劫色呢。」初路嘿嘿一笑,「男的燉了吃,女的分着吃?」
前者是真吃,或許,後者也是吃。
很難想像,這麼粗俗的話從這樣一個長得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嘴裏說出來。
陸涼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村民們一直唔唔唔的,似乎有話要說。
陸涼伸手幫他們摘下麻繩,倒要看看他們要說出什麼東西來。
「你們這群不識好歹的……」
村民剛要破口大罵,轉眼就看見初路正拿着一把菜刀用磨刀石磨着。
頓時他們咽下所有的髒話,「我們好心招待你們,你們為什麼捆我們?!」
「現在是文明社會懂不懂?!你們這樣就是土匪!」
「就是!還不把我們放開!等村長來了你們誰都跑不了!」
「歘欻欻——」
回應他們的依舊是菜刀擦過磨刀石的聲音。
陸涼半倚着門,笑了一聲,「看見沒有?我家小向葵脾氣很大的,說個實話交流一下感情?」
「還,還能真砍了我們不成?!」
有一位大着膽子不信。
下一秒,初路手裏的刀就已經落在了他兩腿之間。
頓時嗷的一聲,痛不欲生。
陸涼都忍不住挑眉,轉頭看向別處,意外的有些同情。
初路慢悠悠走過去,抽回菜刀,「還想砍哪裏?全都滿足你。」
「說吧,今晚要幹什麼?」陸涼繼續問話。
他們可是以明星的身份來宣傳村子的,第一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對他們動手,有點太着急了吧。
「結,結冥婚,怕你們壞事,讓你們睡死一點。」
村民磕磕絆絆的交代。
「什麼冥婚?誰的冥婚?」
初路想起中午村長提到的張家死人和王家嫁女,喜喪都在同一天?
「張么兒和王丫頭的。」
「上午祭拜天地,告祭先祖,夜半子時舉行冥婚儀式,那王家丫頭,生是張家的人,死也成張家的鬼了哈哈哈哈……」
另一名村民越說越興奮。
初路一刀拍過去,用菜刀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個大巴掌。
「冷靜冷靜,都看見你胃了。噁心。」
喜歡快穿:宿主你叛逆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