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翻手,拿出個儲物袋,輕輕在手裏掂了掂。
「我這有一千塊,你先說說算到了什麼,要是我覺得有道理,一千塊都是你的。」
算命先生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接,林天手一縮,把儲物袋藏到身後。
「別急,話還沒說完。」
「要是我覺得不准,你一塊都得不到。」
算命先生拍了拍胸脯,一臉自信。
「朋友,你是個爽快人,說話做事大氣。」
「就憑這,您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您就看好吧,今天我豁出去了,說什麼也要為您化解這血光之災。」
說完,算命先生拿出道具,嘴裏念念有詞。
林天細細觀察,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靈力波動,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心裏認定這個算命先生只是個江湖騙子。
忽然,算命先生睜開眼睛,滿臉驚容。
「朋友,這卦太兇,我不做你生意了,你走吧!」
林天不為所動,將儲物袋拍在攤子上。
「真的不做了,這可是一千塊的生意啊?」
算命先生使勁搖頭,額頭滿是汗水。
「朋友,是我有眼無珠,看不出您的尊貴,您走吧。」
「今天我的生意也不做了。」
算命先生說到做到,當真起身開始收拾攤子。
林天眉頭一皺,心裏狐疑。
莫非這個算命的真算出什麼東西?
他又摸出個儲物袋,輕輕放在桌子上。
「這是三千靈石,你給我說說算到了什麼,只要我覺得有道理,桌上的四千塊都是你的。」
算命先生動作一緩,又像是想到什麼,有些掙扎,最後堅定下來。
「朋友,我只是個小算命的,摻和不起你們之間的大事。」
「這錢,我不敢收,您還是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林天心中正視起來,莫非算命這個行業有特殊之處,與靈氣無關,所以他才發現不了端倪?
這個算命先生,是不是看到那些東西了?
他再次拿出一個儲物袋,穩穩放在桌子上。
「大師,這是六千靈石。」
大師手一僵,臉色更掙扎了。
良久,大師重重嘆息一聲。
「罷了罷了,我一生算命,合該有此一劫。」
「人生善惡非命定,為善作惡各自招!」
大師一臉苦楚,搖頭嘆息。
「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外出,不要太好奇。」
「具體情況我不能說,相信你也能理解。」
「我只能告訴你,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只有自我和自我過不去,命運需要自我改變,想說就說,想做就做,否則你會後悔的。」
林天聽罷,心中一沉。
大師見林天沒有動作,無聲的搖搖頭。
「信則有,不信則無,朋友可當我一番戲言,聽個樂呵就行了。」
林天回過神來,歉然一笑,把三個儲物袋遞給了算命先生。
「大師,這是你的了。」
大師收下儲物袋,遞給林天一張符。
「朋友,天機不可泄露,你付我酬金,我能幫你的不多,這個符篆,就當是我一點小小心意吧。」
「切記,不到關鍵時刻不要打開。」
「只有到你認為退無可退的時候,那時打開才能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林天收下符篆,鄭重藏好。
雖然他沒有在上面察覺到任何氣息波動,但眼前算命先生的存在,已經給讓他不再迷信力量,或許,這個符篆真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
想罷,林天起身離開,他心裏已經有了預感,或許時間不遠了。
待到林天走遠,算命先生趕緊把攤子收起,動作熟練,顯然就不是第一次了。
旁邊的小販趕緊叫住算命先生。
「老徐,這一單你下手可真狠啊,一萬靈石就這麼到手了。」
「怎麼。是不是又要去春花院了?」
算命先生臉色一板,「說什麼胡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的事,能叫狠嗎?」
「春花院是不能去了,這人出手闊綽,一萬都不放在眼裏,怕是個大人物,我得出去避避風頭,咱們有緣再見。」
小販一把拉住算命先生,「老許,你要老婆不要?」
「一萬靈石,夠了,只要你開金口,我就給你帶來。」
「你都一把年紀了,總得有人傳承衣缽吧,我堂哥的遠房表妹不錯,雖然三百多斤,但才十八,我告訴你你小子絕對賺了。」
算命先生幻想了一下三百多斤的少女,渾身一個哆嗦,連忙掙開,嚴肅的看着小販。
「老兄,我一顆心早已許給大道。」
「此生追求天地大道,封心鎖愛,逍遙自在,絕不沉迷於男歡女愛。」
「你給我找老婆,不是壞我道心嗎?我不答應!」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介紹伴侶的事,還是算了吧。」
小販一臉愧疚,不好意思的鬆開算命先生。
「大師,是我狹隘了。」
「不過,我堂哥的遠房表妹不行,你看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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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看着小販黝黑粗糙的大鬍子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好意思,我家裏還有事,先回去了。」
甩脫了小販,算命先生埋頭狂奔。
小販在後面唉聲嘆氣,看着算命先生離去的背影,自怨自艾,又有些疑惑。
「那是去春花院的路,大師不是要回家嗎?」
暗處,林天慢慢把視線收回。
他不得不如此,既擔心算命先生是真的大佬,又擔心算命先生不是真正的大佬。
區區一萬靈石,他根本不放在眼裏,試探算命先生的成色,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大奸似忠,大智若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有他說的劫難,如今我已是渡劫,能對我造成劫難的,也只有渡劫乃至渡劫之上。」
「是他說對了,還是我自己聯想產生了預感?」
林天嘆氣,說到底,是曹家帶來的壓力太大,他難以真的逍遙。
眼前距離成仙只差一步,他本該謀劃成仙的事,但曹家和曹氏皇朝橫在頭頂,無數陰謀論在他心頭迴蕩。
當初只知道曹家存在的時候,他都不敢貿然成仙,硬生生從渡劫巔峰壓縮到渡劫初期。
現在知道還有個曹氏皇朝,這個比曹家還要恐怖的勢力。
幾萬年的時間,為什麼其他勢力真仙出得那麼少,甚至絕跡,而曹家一直都有真仙的傳說。
這裏面,究竟是主觀原因還是客觀原因?
一時間,收割眾生,韭菜田園,放牧萬靈,無數陰謀詭計在他腦中上演。
真仙,仿佛一道斷魂鎖。
距離真仙越近,越讓他感覺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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