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星星跑出來窺探漆黑中的城市。
水六奇老了,跟他們對飲幾杯,身子便架不住。
進屋睡覺去了。
微風輕拂,兩人席地坐在院子裏,小桌上擺着幾盤熱氣騰騰吃了一點點的肉食類食物。
兩杯薄酒一左一右擺着。
他們一邊聊着天,一邊品味杯中美味。
不絕如縷的笑聲在夜空中迴蕩,仿佛連星星都被逗樂了。
閃爍着更亮的光芒。
他們偶爾舉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隨着夜色漸深,他們的談話越發投機。
樊瑜醉意上頭,臉頰紅潤。
身子微微仰倒在墊子上,單腿曲成四十五度。
左手手肘撐着墊子,右手拿着陶瓷酒杯。
酒水面泛着盈盈水光。
水靈雙腿盤在墊子上,舉杯邀月,而後一飲。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水靈也喝了不少,臉頰兩側紅暈顯現,擱下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立刻喝,而是執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吃着。
越吃越好吃。
「真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麼好,愛了,要不你以後當我家廚子吧,我肯定給你工錢,你看成不?」
「一天兩個銀元寶。」樊瑜在水靈面前比了二,眸光瀲灩,「你要是答應,我可以考慮考慮。」
「嚯!你個奸商!兩個銀元寶,你是來搶錢的吧!」
水靈哼哼兩聲,拿起酒杯與樊瑜的酒杯對碰。
仰頭喝了半杯。
「這麼多年,我身上總共都沒多少銀元寶,照你這樣的話,要不了一年,我身上的銀子就要被你掏光!」
「罷了罷了!」水靈擺擺手,「大廚請不起!」
「我的廚藝雖然沒你好,但還可以過活過活。」
樊瑜輕笑一聲,喝盡了杯中酒,又給自己慢慢倒上。
「這些都是你抄的,你不吃呀?」樊瑜不吃,水靈喜歡吃,一口一口的根本停不下來,「你不吃的話,都要被我吃完了。」
「這些都是你想吃的,你咋一點都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水靈呸了一聲,哐當放下被子,「都涼了,難怪你不吃!」
水靈偷偷看了一眼樊瑜,後者看起來很正常,沒有因為水靈的話將思緒帶到其他方向去了。
暗暗鬆了一口氣。
水靈再來一杯酒下肚,隨後平躺下去,目光落到夜空。
幾秒過去。
「你以後打算幹什麼?」
「玩一段時間。」樊瑜唇皮微動,「然後回家。」
水靈問他,「你家在哪裏,到時候我去做客唄。」
「你去不了,除非努力修煉。」
「這是什麼話啊!我看你就是不想我去!都不把我當朋友!」
水靈努力把話題往輕鬆方面帶,不讓樊瑜想到洛渣男。
樊瑜稍微垂眸,笑了一下,「我說真的,你不信啊。」
「只要你努力修煉,總有一天會見到我。」
水靈撇撇嘴,只當樊瑜大概是不希望水靈去他家裏,「你家很遠嗎?」
「遠。」
「好吧,我理解你了。」
時間一點點溜走,兩人洽談到半夜時分,桌上的肉菜已經沒了,大多數是被水靈吃完的。
樊瑜不得不佩服她,胃口還挺大,簡直就是大胃王。
樊瑜光顧着喝酒了,沒沾多少肉菜。
好在這酒的度數不高,樊瑜能找到房間,甩掉鞋子,把自己甩入床榻里,閉上乾澀的眼皮。
另一邊,水靈回到房間,嘴裏還在呢喃下次一定還要和樊瑜不醉不休。
滾進床上躺着。
不知睡了多久,水靈感到一陣涼風襲來,冷得打哆嗦。
正準備拉過被子,豈料被子自己蓋在了身上。
「?」
水靈偏頭,與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對視,瞅了好一會兒。
這輪廓太熟悉了。
水靈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仔細盯着來人。
遂,瞪大眼瞳。
「湯,湯,湯弛!你怎麼在這裏?!」
屋內站着的湯弛與兩個月前的湯弛大不相同。
他穿着尊袍,發冠將頭髮豎得老高,五官似乎成熟了不少。
這身尊袍,水靈見過。
那不就是青雲宗前任掌門白玄穿的尊袍嗎!
怎麼會在湯弛身上?
難道湯弛是青雲宗的現任掌門?!
凡間關於青雲宗現在的掌門是誰眾說紛紜。
畢竟新任掌門才繼位不久,肯定有人不服,到處亂說。
沒想到,青雲宗的新任掌門居然是湯弛。
不過也挺好的,至少湯弛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一段時間沒見,湯弛看見她心臟狂跳,強壓情緒,「我是來找樊瑜的,他在這裏對不對?」
「你找他幹什麼?」水靈即刻露出警惕的表情,「你想鯊他?!」
「不。」湯弛搖頭,聲音疲憊又痛苦,「我只是想把樊瑜帶去洛淵身邊。」
聽見這話,水靈快要跳起來了,「不行,洛淵就是在玩弄樊瑜的感情,我絕對不會讓你把人帶走!」
湯弛沒說話,眸底露出痛苦的神色,坐在床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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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好一會兒才啞聲。
「對不起,如果不是白玄拿我的父母威脅我,我應該早就告訴你們真相了,或許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水靈啞然片刻,隨後道,「真相到底是什麼。」
半個小時後。
水靈瞪大眼眶,「你說什麼?!洛淵他……」
-
翌日大早。
樊瑜自然醒來,揉了揉宿醉的腦袋。
掀開被子下床,用清水打濕帕子擦了擦臉。
隨後穿好衣服去開門。
想着給自己煮碗醒酒湯。
剛打開門,就看見許久未見的湯弛站在門口。
樊瑜微微詫異,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湯弛。
最後將視線落到湯弛疲憊不堪的臉上。
原來湯弛就是青雲宗的新任掌門,挺好的。
「你有事?」
「樊瑜,我想與你說一說洛……」
「閉嘴!」樊瑜冷聲打斷,越過湯弛身邊離去,「如果你不是來敘舊的,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湯弛咬了咬牙,快步走到樊瑜後面。
一記手刀落在樊瑜後頸。
樊瑜剛說出一個「你」字,就徹底暈了。
湯弛接住樊瑜,「既然你不願意談,那麼抱歉了。」
站在不遠處的水靈見狀,眉目染上憂愁。
「這樣做真的好嗎。」
「……」湯弛看了樊瑜一眼,隨後又看向天空,放空思緒,良久道,「我以前覺得人和妖在一起就是錯誤,絕對無法長久。」
「我現在不這樣認為了,因為洛淵真的不能沒有樊瑜。」
「如果不是認為樊瑜還活着,洛淵早就殉情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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