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緩緩停在老夏家的籬笆牆外面,夏央跳下車,就看到夏老娘滿臉熱切的迎了上來。
她一點都不會自作多情,把帶來的節禮遞過去。
十個橘子八個香蕉,兩斤白面,一斤肉。
夏老娘還算滿意,不過還是說:「照你姐比差遠了。」
夏央撇了撇嘴:「我窮,當然跟二姐比不了了。」
夏老娘:「活該你窮,有點錢全填嘴裏了。」
夏央:「不要你還我,有就不錯了。」
夏老娘瞪眼:「這是節禮,哪有往回要的。」
夏央不服氣:「也沒有嫌棄節禮不夠貴重的娘。」
「好了。」夏茗好笑的打斷兩人:「外面不冷啊,快進屋吧。」
夏小弟:「我去還驢車。」
「等等,我跟你一道去。」夏老娘把東西塞給陳桂芳,嘟囔着:「那老臭頭是個奸的,准又得訛你。」
陳桂芳笑笑:「進屋吧。」
「好嘞。」
屋裏夏青瑞已經在等着了。
這幾天天冷,他又病了一場,索幸只是個小感冒,不過也給胡蝶心疼壞了,不讓他出屋子了。
「央兒來了。」
「爹。」
段柏南也跟着叫:「爹。」
夏青瑞頷了頷首,目光並未在他身上過多停留,一掃而過之後細細打量自己女兒。
見她面色紅潤,目光湛湛,就知道並沒有受委屈,如此他就放心了。
看向段柏南的目光也有溫度了。
「爹,這是給你的。」夏央手伸到棉襖兜里掏了掏,掏出兩罐潤肺枇杷膏來:「你沖水喝,冬天乾燥,得多喝水。」
夏青瑞目光柔軟:「爹就不跟你客氣了。」這於他確實有用。
在屋裏說了會話。
夏茗的丈夫魏明軒主動起身:「爹,我看着那柴火還沒劈呢,我閒着也是閒着,你們說話,我去劈柴。」
段柏南:???
夏青瑞:「明軒太客氣,也是我身子不中用,還得勞煩你們。」
「說什麼呢爹,這都是他應該做的。」夏茗嗔了一句,接過小女兒,說:「來都來了,你把房頂也修修。」
魏明軒點了點頭:「好。」
段柏南:!!!
他也只好起身:「我修房頂吧,爹,咱家梯子放在哪了?」
「猴兒帶你小姑父去搬梯子。」
夏猴兒噘噘嘴:「哦。」臨走時,他給夏央使了個眼色。
夏央昂了昂下巴,夏猴兒放心了,樂顛顛的走了。
待到屋裏只剩下父女三個和夏茗家的倆孩子,夏青瑞才點了點夏茗:「你啊,心眼多。」
夏茗把小女兒放到炕上:「我這不是讓明軒給妹夫打個樣,讓他學一學。」
夏央:....
她就說呢,印象里二姐夫是個寡言的人,行動力槓槓的,一般遇到這種事就直接去了。
今天還特意說一聲,她還以為是表功呢,原來人家是點段柏南呢。
「姐,你這、」
夏茗哄着小女兒睡覺:「這什麼這,你啊,還是太沒心眼,男人,都是這樣調教出來的。」
夏青瑞很贊同這一點:「茗兒說的有道理。」
夏央看看老爹,又看看二姐,兩雙相似的眼睛,同樣的精光四射,該說不愧是親爺倆嘛?
「央兒,跟你二姐學着點,女人家,要有手腕,也不能缺手段。」
夏央:「我、有啊。」
她沒有嘛?
夏茗白了她一眼,夏青瑞笑而不語。
夏央:???
「啥意思嘛?」
瞧不起人是不是?
「沒什麼意思,你只要記住,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就是了。」
「啊?」夏央心裏驚濤駭浪。
這不是後世的至理名言嗎?
難道她姐?
「姐,你知道宮廷玉液酒嗎?」問出口以後,她不錯眼的盯着夏茗。
這下換夏茗迷茫了:「什麼酒?」
疑惑的毫無表演痕跡,難道是她想多了?
夏央探究的看着她:「沒什麼,就是好奇,你為什麼會覺得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夏茗臉上的疑惑褪去,飛了個眼風給她:「你傻啊,看看咱們村裏的那些女人們,不都是這樣嗎,看多了不就知道了。」
夏央想了想,還真是。
夏茗哄睡了小女兒,給她蓋上被子,語重心長的教導夏央:「你可長點心眼吧,別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小妹從小因為身體原因,爹對她的要求只有一個,快樂健康就行。
因此很多東西都沒教她。
現在小妹長大了,有些女人之間的話題,爹不好說,娘又靠不住,只能她這個當姐姐的來:「就算是夫妻,也別什麼都說,要留個心眼。」
夏央嗯嗯的點頭。
其實心思早就飄到了坐旁邊啃糕點的大外甥身上。
大外甥手裏的糕點看起來有點好吃。
「姐,赳赳吃的糕點我怎麼沒見過?」
是的,大外甥叫赳赳,雄赳赳的赳赳,大名魏思赳。
「娘給我的。」
夏青瑞適時解釋:「你娘新做的核桃糕,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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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兒這個性子,這麼些年都沒變,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動道。
「我現在不能吃嗎?」
夏青瑞眉眼含笑:「我去給你拿。」
夏央如願以償的吃上了核桃糕。
這本來是胡蝶做給夏青瑞吃的,用來給他補身體的,也就是外孫來了,她才拿出來一塊,就連外孫女都沒給。
所以,當她回來以後,看到夏央一塊接着一塊的吃,吵贏老臭頭,省下五分錢的高興蕩然無存。
「馬上要吃飯了,少吃點零嘴。」她無比自然的端走盤子,鎖到柜子裏。
目光掃向兩個女兒,蹙起眉頭:「你大嫂在灶房裏忙的腳打後腦勺,你們倆就在這坐着?」
夏茗臉上的笑淺淡了一些:「我剛哄好好睡着。」
夏央倒是沒什麼感覺,只說:「我不會做飯。」
她娘家可就一口鍋,她暫時還不想被掃地出門。
聽夏央這麼說,胡蝶眉頭皺的更厲害:「你還有臉說,這麼大的姑娘了,飯都不會做,我...」
「蝶兒,飯好了嗎?」夏青瑞打斷她的輸出。
妻子重男輕女的觀念根深蒂固,這麼多年他都沒糾正過來,現下孩子們都大了,他也不費力氣了。
胡蝶噎了一下:「我去看看。」
她走後,夏青瑞看着兩個女兒不復之前的輕鬆,嘆了口氣:「吃過飯你們就回吧,回自己家。」
省的妻子弄的孩子們都不高興。
夏茗和夏央對視一眼,夏央說:「我沒事,本來就是想着住一晚,明天下午再回去,後天我們就上班了。」
「我也是後天上班,一年到頭難得有空,住一晚吧。」
夏青瑞知道女兒們是為了他:「你們娘就那脾氣,你們別聽她的就是了。」
當初妻子是被賣給他家的,只是因為弟弟鬧着想吃糖葫蘆。
後來經過那麼多事,使得她男人比女人更金貴的思想越扎越深。
他是在茗兒出生才察覺到這一點,可是已經晚了。
已經成型的思想是很難被改變的,再加上妻子受了許多苦,他也不忍過多苛責,導致兩個女兒受了不少的委屈。
中午吃過飯後。
夏央跟老爹說:「爹,我和段柏南回南山村一趟,辦點事。」
夏青瑞看過來:「是該如此,親家那邊得回去看看,我讓你娘給你拿點東西,空手去不好。」
夏央擺擺手:「不用。」
「不能失了禮數。」夏青瑞堅持給夏央塞了些胡蝶做的糕點,帶回來的水果也分出一半來。
夏央拗不過他,只得帶上了。
然後拽着段柏南氣勢洶洶的殺到了南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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