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的八卦雷達動了。
她放下碗,閃現到門口,饒有興致的看着外面的一男一女。
正房窗口上映出了一張老臉。
這就是為什麼夏央和三奶奶能合得來的原因,倆人都好信,愛看熱鬧,啥都想打聽清楚嘍。
沈嬌嬌擔心好朋友,昨天就來過了,那時候夏央在睡覺,她就走了。
今天一大早就來了,就是想知道好朋友到底怎麼樣了。
沒想到一進門,就遇到了個男人,這男人還知道她的小名?
她抬眸,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眉眼之間依稀有些眼熟,試探的叫道:「周大鳥?」
兩人對視一眼,沈嬌嬌率先翻了個白眼:「你幼不幼稚,這麼大人了還叫外號。」
周鵬程輕笑出聲:「你在這....下鄉?」
沈嬌嬌「嗯」了一聲,看向他身上的軍裝:「你還真成軍人了?」
周鵬程:「不明顯嗎?」
沈嬌嬌點了點頭:「無法想像。」
兩人一來一往的敘舊,夏央差不多聽明白了。
周鵬程,和沈嬌嬌家小時候住一個大院,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而且她瞅着周鵬程,應該是對她的嬌嬌有那麼點意思。
沒看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咳咳,小周,你們認識?」三奶奶好似剛發現一般,掀開門帘子走了出來。
「來來,進屋坐,在外面站着怪冷的。」說話也聽不清楚的。
周鵬程還沒開口說話呢,沈嬌嬌先拒絕了:「三奶奶,我是來找夏央兒的,就不進去了。」
周鵬程理所當然的把目光放到夏央身上。
夏央靦腆的笑笑:「啥事啊?」
沈嬌嬌走到她身邊:「我擔心你,不是說回去吃晚飯,你看看,這都過了兩天了,你人呢?」
要不是聽到村里議論紛紛,知道好朋友沒事,她都急死了。
夏央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攏着嘴小聲道:「那不是我沒料到能拖這麼久嘛。」
沈嬌嬌:「沒事了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你倒是睡的沉。」
夏央:....
她總覺得這狀態不太對啊。
沈嬌嬌何時這麼支棱了?
「咱倆得事等會再說,你還是接着敘舊吧。」
那周鵬程的目光都快把她燒出一個洞了。
沈嬌嬌擺擺手:「敘舊有的是時間,還是你比較重要。」
夏央,她瞄瞄周鵬程,又看了看滿臉八卦的三奶奶。
做出了決定:「一起吧,咱去堂屋。」
「這個好。」三奶奶撫掌誇讚,就猜到夏央這小妮子跟她一樣,是個好信的。
就這麼地,大家一塊坐到了堂屋裏,夏央還帶上了段柏南,湊熱鬧麼,當然是人多才有趣。
沈嬌嬌不明所以,但她相信夏央兒不會害她,就乖乖的跟着去了堂屋。
落座以後,她壓根都沒注意周鵬程,拉着夏央詢問起她的情況來。
夏央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就轉移話題:「倒是你,沈大壯怎麼回事?」
沈嬌嬌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都是小時候的名字了。」
周鵬程強行插入話題:「她小時候可胖了,跟顆球似得,我們一塊玩的都叫他沈大球,後來她哥找我們麻煩,她就成了沈大壯。」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浮現出懷念,絲毫沒注意到沈嬌嬌的臉黑了個徹底。
「你又好到哪裏去,整天嚷嚷着要飛上天,飛上天,不還是爬樹摔斷了腿,被你爸抽的嗷嗷叫。」
周鵬程莞爾一笑:「你還記得啊?」
沈嬌嬌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這個表情,但是在他鄉跟幼時玩伴重逢,她還是挺開心的:「記得啊,還記得你光屁股滿大院跑呢。」
提起幼時,沈嬌嬌也是感慨良多,看周鵬程的目光去了些疏離,多了些親近。
說起話來,不知時間流逝。
還是夏央覺得餓,才發覺已經到了下午。
她推了推段柏南,讓他去做飯。
三奶奶也起身去幫忙。
沈嬌嬌則提出了告辭:「夏央兒,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玩。」
夏央兒搬出來了,她以後再找她玩就方便多了。
「走什麼,在這吃。」夏央一把扯住她。
沈嬌嬌有些不好意思,哪有空着手上門白吃白喝的道理,要是吃夏央的就算了,三奶奶和她又不熟。
但被夏央拽着,她到底是沒走了。
心裏想着,等回去就拿糧食給三奶奶送過來。
她在三奶奶家一待就是一天。
直到傍晚,才告辭離開,周鵬程說什麼都要送她。
沈嬌嬌拒絕不得,只能隨他去了。
誰承想,就那麼寸。
正好遇上段柏宇。
雙方擦肩而過時,都沒有任何表情。
倒是段柏宇,在走出好遠以後,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兩人的背影,撫了撫胸口,那裏空蕩蕩的。
良久,他恢復了面無表情,繼續往山上走去。
另一邊。
周鵬程也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邊格外緊繃的人:「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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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嬌繃緊了下頜:「夏央兒丈夫的大哥,有過交集。」
聞言,周鵬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問,反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剛才人多我沒問你,你為什麼會下鄉?」
沈家就她一個閨女,平時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怎麼會捨得讓她下鄉。
沈嬌嬌的回答極為偉光正:「響應國家號召,共建美好祖國,幫助農民兄弟們過上富裕日子。」
周鵬程不聽她扯:「沈叔是不是出事了?」
沈嬌嬌眼底淚意一閃而過,但她沒有回答,只是悶頭往前走。
周鵬程也沉默了。
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着到了段秀娟家。
臨進門的時候,周鵬程說了一句:「都會好的。」
聲音很輕,稍不注意就錯過去了。
沈嬌嬌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徑直回了屋。
周鵬程在原地站了一會,才轉身回了段柏川家裏。
此時的段柏川家裏。
段柏南正擀麵條呢,只因為夏央想吃打滷面了,夏央在旁邊打下手。
兩個人笑容純粹愉悅,沒有半分被逐出家門的苦悶與彷徨。
就連三奶奶和段柏川看的都嘖嘖稱奇,祖孫兩個還感慨過夫妻倆的心態。
就這麼一連過了三天。
段柏川和周鵬程要走了。
他們這一次本來就是出任務途中順便探親,沒有那麼長的時間。
三奶奶雖然不舍,但也理解孫子的工作。
只是在兩人走的前一晚,在灶房裏忙活了許久,把孫子的行囊裝的滿滿當當的。
兩人走的那天。
夏央陪着三奶奶送出去老遠,沈嬌嬌也在,她給周鵬程做了些方便的吃食。
另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段柏西,也來了。
拎着一布袋的煮雞蛋,非要塞給周鵬程,周鵬程不要,她就用仇恨的目光看沈嬌嬌。
後來被三奶奶教訓了一頓才老實。
不過還是暗戳戳的給沈嬌嬌甩刀子,被夏央扇了一巴掌才徹底老實下來。
孫子走了,三奶奶萎靡了兩天,又振作了起來,跟着夏央出去遛彎了。
看夏央打嘴仗還是很有意思的。
又過了兩天,夏央半夜被凍醒,往段柏南懷裏縮了縮,汲取溫暖。
次日醒來時,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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