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掀開草帘子看了看。
咦了一聲。
段柏南湊過來:「怎麼了?」
「岳父岳母來了?」
夏央瞥了他一眼:「你好淡定啊。」
段柏南一秒變了臉色:「媳婦,一會丈母娘打我你可得攔着點啊,你知道的,我真沒賭錢。」
想到老娘的戰鬥力,夏央心裏也沒底:「那什麼,我儘量,實在不行你就跑吧,我娘應當是追不上你的。」
段柏南苦了臉,哀怨的看着她。
「夏央兒!磨蹭什麼!快點出來!帶上你東西,咱們回家!」
夏央抹了把臉,拉開門,討好的笑:「娘。」
胡蝶一個眼刀下來:「別叫我娘,我不是你娘!老娘的老臉都給你丟乾淨了!」
「你千挑萬選了個什麼玩意!家裏一窩子豺狼!男人也不是個東西!」
胡蝶老太太相當勇了,當着瘸子罵跛子。
夏央瞅了瞅,娘家那邊總共來了五個人。
她爹娘,胡叔,還有胡叔的兩個兒子。
她爹娘就不說了,胡叔父子三個往那一站,壓迫感足足的。
她輕咳一聲,往旁邊讓了讓,讓出慫成球的段柏南:「娘,都是誤會,他沒賭錢。」
「央兒,過來。」夏青瑞沉聲叫道。
他不贊同的看了一眼女兒,沖她伸手。
對老爹夏央還是很聽話的,她過去了,只不過拽着段柏南。
「爹,段柏南能解釋的。」
段柏南立馬附和:「對對對,我能解釋的。」
「央兒,跟爹回家。」
夏央戳了戳段柏南:「快解釋啊。」
段柏南小心的覷着老丈人的面色,詳細的解釋道:「爹,我真不是賭錢,我就是在賭場裏給他們弄弄衛生,燒燒水什麼的,這都是誤會。」
「對啊,爹,要不然段柏南也不能這麼快被放出來不是?」夏央敲着邊鼓。
夏青瑞拉過夏央,把她塞到自己身後,目光平靜的看着段柏南。
他身子單薄,目光也很平靜,但段柏南就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蜷了蜷手指,段柏南彎下了腰:「岳父,我可以發誓。」
夏青瑞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像要看進他內心深處一般。
良久,他周身氣勢一緩,「嗯」了一聲。
「我聽聞你被父母親逐出家門了,日後有何打算?」
段柏南餘光看了看躲在屋裏偷窺的家裏人,說:「先找個住處落腳,剩下的慢慢籌謀。」
夏青瑞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孩子沒說實話,估摸着是有顧慮。
「既如此,先回下河村,剩下的從長計議。」
段柏南就要答應,卻被夏央搶先了一步:「爹,我不回去。」
她還得跟着沈嬌嬌呢。
萬一段柏南那邊的工作泡湯怎麼整,還是得兩頭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央兒。」
夏央討好的笑笑:「我又沒做虧心事,幹嘛要逃。」
夏青瑞不贊同。
但夏央堅持,段柏南也站在她那邊。
夏青瑞就不好說什麼。
孩子終歸是大了,他可以替她撐腰,卻不能替她拿主意。
「那你們有落腳的地方嗎?」他剛才可都聽到了,親家公讓兩個孩子滾出去呢。
夏央連連點頭:「有有有,有住處。」
段柏南有些詫異,他怎麼不知道他們還有其他的住處,不過不重要。
夏青瑞看了一眼兩人的神色:「住哪,我們幫你搬過去。」
夏央:「麻煩什麼呀,沒多少東西,我們倆搬就好。」
「聽話。」
行叭。
夏央癟癟嘴,帶着娘家人進了屋,讓段柏南留在這看着,她帶着胡叔爺三個搬着東西去了三奶奶家。
三奶奶:.....
她看着夏央這副搬家的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這丫頭,真能鬧騰。」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給他們騰出了一間屋。
三奶奶家的格局,跟老段家是一樣的。
東屋三奶奶住,西屋原先是兒子一家的,後來兒子沒了,就給了唯一的孫子,現在是孫子和戰友住着。
東廂房沒人,借給夏央兩口子暫住。
老太太勤快,屋子打掃的挺乾淨的,基本上拎包就能入住。
胡叔爺三個打量了一圈,放下心來。
如此往復搬了三趟,兩人的家當就搬完了。
說沒多少東西就是沒多少東西。
大件也就一個立櫃,兩口樟木箱子,一個臉盆架,零零散散的都是塞到箱子柜子裏搬過去的。
再有分到的那些糧食,就這點東西。
把屬於兩人的東西都搬乾淨,屋子裏就不剩什麼了。
段柏南也沒鎖門,扶着夏青瑞:「爹,我們走吧。」
誰知夏青瑞抬了抬手:「還有一件事。」
段柏南:???
不等他疑惑出聲,就聽到老丈人儒雅的聲音響起:「胡大哥,麻煩你和侄兒們了。」
胡叔點了點頭:「小事情,夏央兒也是我侄女。」
然後看向兩個兒子:「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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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南:!!!
於是他就看到,胡家父子三個如狼似虎的衝到灶房裏。
掄起凳子:
砰!
老段家多災多難的鍋漏了!
啪!
碗櫃推倒了。
咚!
水缸破了。
父子三個砸完灶房去了堂屋,噼里啪啦一陣響後,堂屋一片凌亂。
「住手!住手!你們這群流氓!給我住手!」
王春槐破大防了,攔在堂屋門口坐着又哭又鬧。
她是女同志,胡叔父子三個不好下手。
但胡蝶可就沒什麼負擔了,薅起王春槐,啪啪啪的就是好幾個嘴巴子,打的她說不出話來。
段柏東想攔着,被黃菊香死死的拉着,不讓他出屋。
段柏西更是面都沒露。
段老頭氣的眼前陣陣發黑:「親家,親家,有話好好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夏青瑞:「你們欺辱我女兒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莫要以為我夏家無人,如今斷了親,以往我女兒所受的委屈,我這做父親的,總要給她討個公道。」
「你們講不講理!她夏央個掃把星受什麼委屈了!」段柏東掙脫了黃菊香。
剛說了一句話,就被胡叔揪過來邦邦兩拳,打的眼冒金星。
「你小子少噴糞!」
段老頭簡直目眥欲裂:「這可是我們南山村,容不得你們撒野。」
夏青瑞條理分明的反駁他:「我們此行,並未有針對南山村的意思,只是作為娘家,給受了委屈的女兒討個公道。」
這在農村是很常見的事。
但凡疼閨女的人家,閨女受了委屈,總是要來這麼一出。
南山村的人就是想攔,也沒理由攔。
更何況,夏央兩口子到底是受了大委屈,人家家長來給撐腰合情合理。
就這麼地,老段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被砸了個稀巴爛。
始作俑者夏青瑞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柏南就算被逐出了家門,依舊是段家的族人,還得勞煩諸位多多照看才是。」
「不敢不敢。」
夏青瑞:「我女兒是小輩,若有什麼做的不妥當的,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儘管教訓就是。」
眾人:....
誰敢教訓那!
「勞煩諸位了。」
夏青瑞輕咳兩聲:「柏南,我們走。」
段柏南:「哦,哦,走了。」
就跟他們說了小媳婦不能惹,怎麼就不聽呢。
他恍恍惚惚的攙着夏青瑞走出大門,把怒罵的爹娘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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