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迫清醒的夏央很暴躁,能一拳捶死一個人的那種暴躁。
但當看到進來的段柏宇和段柏北兩兄弟以後,她的暴躁就無處安放了。
「這是咋地了?」
只見段柏北半個袖子都是鮮血,整個人陰沉又暴戾,下嘴唇都快被咬爛了。
段柏宇倒是還好,就是也狼狽的很,棉襖扣子都掉了兩個,棉襖也被撕扯的露着白花花的棉花,一看就是剛跟人幹過一場。
「段柏東那畜生把小北給賣了!」段柏宇難得動怒。
夏央腦子短路,竟然問了一句:「這麼大的童養夫也有人要?」
段柏南:....
他趕緊給大哥兩個倒了杯水:「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小北這手得洗。」
段柏北如一個破布娃娃一般,一句話都不說,任由段柏宇和段柏南擺弄,給他洗乾淨手上的血跡,上了藥,又換下帶血的棉襖,塞了一個暖水袋到他懷裏。
這期間,段柏宇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是這樣的:
年後,段柏北日復一日的等着他的中專錄取通知書,可眼看着就要進入三月了,錄取通知書還沒有影子。
但是段柏東不知道走了哪路狗屎運,竟然進了鎮上的日化廠當工人。
直到今天,段柏北依舊沒等到他的錄取通知書,他就去了學校,問老師自己是不是沒考上。
得到的答案卻是,他考上了,已經順利入學了。
段柏北都驚呆了。
他腦子也不慢,當即找老師問明白了班級,去了縣裏中專看了看。
結果看到了一個他初中同學,班級里常年吊車尾。
他還沒說話呢,那同學看到他,很是生氣,指責他:「段柏北,你都把名額賣給我了,不會是要返回吧?工作你家都收了!」
那一瞬間,段柏北什麼都明白了。
他大腦深處傳來轟鳴,心裏一直以來緊繃的那根弦斷了,一路硬生生的跑回了家。
質問家裏人,卻得到了爹一句:「老五,你聽話,等你二哥給你找找關係,讓你重新念一年初二,中專再考就是了,這樣咱們家就能有兩個工人。」
段柏北心態崩了,他問:「那我二哥找不到關係怎麼辦?」
段老頭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顧左右而言他:「怎麼可能,你應該相信你二哥。」
段柏北沒再說話,看似被安撫下去了。
實則等到段柏東下班回來,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拿了菜刀,狠狠的照段柏東砍了下去。
只不過段柏東被拉了一把,他只砍到了大腿,袖子上的血跡也是因此來的。
再然後,瘋狂的段柏北被人攔住,段柏東叫囂着要打死他,被得到消息趕來的段柏宇打了兩拳。
之後就帶着段柏北來了城裏。
段柏宇想的是,先把小北跟段家隔離開來,省的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他自己回家,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讓小北念一年初二,重新考試。
聽完以後的夏央:....
被氣到爆炸的段柏南:!!!
「段柏東那個狗東西,老子非弄死他不行!」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夏央:「回來!」
令行禁止,氣到失去理智的段柏南乖乖回來了。
夏央嘆了口氣,看着屋裏一坐一站一蹲的兄弟三個,擔當起了軍師的責任:
「首先,你們了解頂替小北名額的那家人的背景嗎?」
「其次,段柏東是怎麼搭上那家人的線你們知道嗎?」
「最後,幹嘛要委屈小北,直接把該他的東西拿回來就是了,何必讓他耽誤一年。」
夏央其實很心累,老段家身為女主的前婆家,那簡直是一窩活祖宗,什麼奇葩事都能幹的出來。
現在好了,沈嬌嬌跳出這個泥坑了,她陷進去了。
想一想都怪段柏南啊,她瞪了一眼段柏南,要沒這貨,她才懶得管這破事呢。
「天都黑了,有什麼事也得天亮再說,段柏南,去下點麵條,給大哥和小北吃了睡一覺,明天我給你們想辦法。」
「弟妹。」段柏宇很羞愧。
「停,你別說話,我現在很暴躁,我想靜靜。」
有那一瞬間,她都想直接詛咒老段家那一窩死了算了,整天天的淨出么蛾子。
後來想想,為他們搭上自己太虧了,哪怕是一換五,她也虧的慌。
段柏南可太了解自家小媳婦了,一句話都不敢說,乖乖的去燒水下麵條了。
夏央則又拿了兩床被子來,鋪在炕梢,又把炕桌擺放在炕中間,聊勝於無吧。
不一會,麵條好了,炕也重新熱起來了。
段柏南端着碗進來,給大哥和小弟一人一碗,段柏宇倒是接過去了。
就是段柏北,跟木頭人一樣,不吃不動,眼都不眨。
「老五,老五。」段柏南的手在他眼前晃晃,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段柏宇:「我來吧。」
他挑起一箸面,卷了卷,餵到段柏北嘴邊。
夏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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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有夠無語的。
但見段柏北還是不張嘴,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迴蕩在屋裏。
夏央柳眉倒豎:「你鬧夠了沒!」
「做這副死樣子給誰看啊!給我看?給你哥他們看?」
「大男人家的,遇到點事就要死要活的,我看你乾脆也別念這個中專了,有什麼用!」
「你這樣有屁用!你這樣不吃不喝的中專名額就能回來?段柏東就能知道錯?你爹娘就能心生愧疚?」
「你這樣毀了的只有你自己,你不吃飽你不養足精神,怎麼跟他們斗!用你這一推就倒的小身板!」
「老娘告訴你,你要是想死死別處去,別死我家裏,晦氣!真是看到你們姓段的就煩,一天天的本事不大,么蛾子不少。」
「沒一個好東西,都滾,都滾出去!老娘還不伺候了呢!給你們收拾爛攤子不夠我生氣的!」
本來被吵醒就煩,聽到老段家的騷操作就更煩了,段柏北還這死樣子,簡直是在挑戰她的忍耐極限。
她這一通發作,鎮住了屋裏三個姓段的。
段柏南和段柏宇大聲喘氣都不敢,段柏宇也默默的放下了碗。
唯有段柏北,尖聲開口:「你說的輕鬆,我能怎麼辦,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希望沒了就搶回來!你在這裝死希望就能自動回來?」
「別跟我扯你那些心酸往事,老娘告訴你們,沒有段柏南,走在路上我都不帶搭理你們的,要還是這副死德行,就帶着段柏南一塊給我滾蛋!」
這下,段柏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看小弟還是那樣子,直接道:「大哥,你喂,我掰嘴。」
他可不能為了小弟把媳婦兒搭進去。
今天這麵條小弟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段柏宇還在猶豫,段柏南已經上手了。
被段柏北掙脫開:「我吃,我吃還不行嗎!」吼到最後,少年的聲音里已經帶了泣音。
夏央不管那個,被子一蒙翻過身就睡。
熬夜傷肝,生氣傷肝,不要暴躁,不要暴躁,世界很美麗,睡一覺什麼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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