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廠長找夏央,是給夏央送禮物來着。
夏央:?
馮廠長朝她推過來一個紙盒子:「小夏,這是大衛先生點名交給你的。」
紙盒子一看就打開過了。
馮廠長解釋:「例行檢查,你別多心。」
畢竟,大衛那外國佬,越發難說話了,他們不得不防啊。
夏央也防着呢,她瞟了一眼那紙盒子,沒有要打開它的意思:「不能有詐吧?」
「聽海關的同志說,就是些瓶瓶罐罐,沒有危險。」
瓶瓶罐罐?
夏央就來了興趣了,上前打開了它,裏面是一整套的護膚品,從水乳眼霜到粉底口紅。
口紅還不止一個色號的,她數了數,有十六根,每個色號都不相同。
牌子她也是熟悉的。
實話說,這一套東西,對女人的吸引力是很大的,問題是夏央根本不缺啊,她有空間的。
空間裏也有化妝品,平時根本用不着的。
「大衛先生為什麼會突然想送我禮物啊?」這更加讓夏央百思不得其解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馮廠長:「他什麼都沒說,就說希望你能喜歡。」
他也是納悶的很。
夏央想了想,動手把裏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後把那個紙盒子,拆了個七零八落,之後得出結論,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紙盒子。
再有就是盒子裏的那些東西,她挨個的盤了盤,都是全新未拆封的,也沒有其他的異樣。
難不成大衛真的就是單純的送她禮物?
肯定不是。
既然拿捏不准,夏央乾脆的就拒收:「廠長,這東西我也用不到,放在您這吧。」
馮廠長家裏老伴是劇院的,對這些東西有一定的鑑賞能力:「你真的不要?」
小姑娘家家的,又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家家的,這份堅定的心性就令人佩服。
「不要。」夏央拒絕的乾脆利落。
她又不是沒有,幹嘛非得要收大衛的。
「那行,我直接充公了,元旦晚會的時候用。」馮廠長找了個盒子,把東西一股腦的掃了進去。
「一會你帶回去,東西入庫吧。」入後勤庫,就算是廠里的資產了。
「好的。」
從廠長辦公室出來,下樓的時候,要路過周鵬程的辦公室,正好遇到老爹出來打水:「央兒。」
「爹。」
「阿肅跟你說了嗎?」
「說啥啊?」夏央今天一整天還沒見到夏文肅呢。
夏文肅一直在倉庫那邊,整理工人們的勞保用品,又到了一月一次的發勞保的時候了,得查查數量,不夠好及時補充。
「你二姑受傷了。」夏青瑞溫溫的嘆了口氣。
受的還是槍傷,多虧二姐被保護的好,不然這一次二姐的小命就懸了。
「啥?」夏央一點都不知道。
「那我二姑現在呢?在咱家還是?」
「在她單位呢,我們也沒見到你二姑的人,她單位里今早來人通知的,我想着晚上下班去探望探望她,你要一起嗎?」夏青瑞是個有分寸的人,不該他問的他就沒問。
只問了夏青寧所在的醫院和病房。
「去,我肯定去啊。」夏央斬釘截鐵的道。
說完她又想到段柏南:「爹,你把醫院和病房跟我說下,我跟段柏南一塊去,應該晚一會。」
夏青瑞點了點頭:「也好,在第三人民醫院,107病房。」
第三人民醫院?
「離咱們這挺遠的啊。」
幾乎是一個南一個北了:「你和我娘坐公交去?」
「來得及。」夏青瑞只說了這麼一句。
夏央蹙了蹙眉:「這樣,我找人給您借輛自行車,讓阿肅載着您和我娘過去。」
大梁自行車,帶兩個大人也是可以的。
「要不晚上不好回來。」
看完二姑,公交車肯定都下班了,這麼遠又這麼冷,走回來豈不是很受罪。
夏青瑞也沒拒絕:「也好。」
心裏則盤算着,在城裏生活,沒個自行車確實不方便,改天找人淘換張自行車票,也買輛自行車吧,家裏的錢是夠的。
給老爹打了水,放到煤爐子上:「那我先下去了,您注意保暖。」
「行。」
夏央這才回了自己辦公室,這會兒辦公室里,人挺齊的。
「小夏,來的正好,曬的沙果乾,嘗嘗?」秦慧芳撐開布兜子給夏央看。
裏面是一顆一顆的小紅果,曬的有些乾巴,但個個都沒有破損,夏央抓了一把,嘗了一顆:「有點酸,泡水喝挺合適的。」放點蜂蜜,酸酸甜甜的。
「有點?」
梁新不信邪的拿了一顆,表情包都給酸出來了:「酸的牙都倒了。」
「有嗎?」
夏央又吃了一顆:「還行的。」
哪有那麼酸。
秦慧芳笑呵呵的連布兜子都給了夏央:「小夏吃得慣,都給你。」
這是她親家給的,太酸了,家裏沒人喜歡,她就想着拿到辦公室來,分一分也就沒剩多少了。
「那我不客氣了。」夏央還挺喜歡的,她家裏有蜂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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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收下了沙果乾,夏央才戳了戳梁新:「新哥。」
「咋啦?」梁新笑呵呵的。
「我借一下自行車唄,明天還你。」梁新家就在家屬院,自行車基本上用不太到的。
「行啊。」梁新答應的痛快。
過了一會才想起來:「你家不是有自行車?」
「給我爹借的。」
夏文肅抬起頭來,夏央沒搭理他,繼續說:「晚上我們得去醫院看親戚,在第三人民醫院,太遠了。」
「那成,晚上你來我家騎吧。」梁新也沒多問。
「讓夏文肅去,他騎。」夏央指了指老弟。
「行,文肅晚上跟我一塊下班。」
他和小夏的交情,不用多說什麼。
「我知道了。」
夏文肅有些羞愧,這麼淺顯的事情還要姐姐來張羅。
以至於到晚上下了班的時候,他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梁新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對,問了一句:「文肅,累着了?」
夏文肅搖搖頭:「不是,我就是覺得,什麼都要我姐操心。」
生活上有爹娘,工作中有姐姐操心,他好像越活越迴旋了。
「你小子,這話欠揍啊,這樣多好,有個人替你遮風擋雨的,萬事不用操心。」梁新就想有個人這樣護着他。
但是沒有啊。
夏文肅抿了抿唇:「是嗎?」
可他想要的是長大啊。
不過這話他沒往外說,跟着梁新回家借了自行車,又回廠里接上爹娘。
讓老爹坐後面,老娘坐前面大梁,三個人騎車往三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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