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兒。」
「在呢。」
夏央拉開窗戶探出頭來:「叫魂呢。」
「沒,我是說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啥呀?」夏央伸長了脖子往段柏南懷裏瞅,只瞅着一個尼龍袋子,好像還在動。
?
「啥東西,你拐了個啥玩意回來,咋還會動?」
「噔噔噔噔,看,喜歡嗎?」段柏南從袋子裏掏出一個小玩意出來。
狗頭狗腦的,四肢短粗,肚子鼓鼓囊囊的,一隻哮天犬。
「小狗?你哪來的?」
夏央眼睛亮了,這小狗,長得真狗啊。
「汪汪汪~」
也挺凶。
她迫不及待的穿鞋下炕,出了屋子,走到段柏南跟前,戳了戳狗腦袋:「挺凶。」
段柏南舉高了一些,便於她觀察:「凶吧,一窩裏就它歡實,它娘是狼跟狗的串,是我們單位警犬的後代,我給抱了一隻來。」
「你不是自己在家待着無聊嗎,有這麼個小東西陪你,也能解解悶。」
長大了還能看家護院。
他們家不缺吃的,養條狗還是能養的起的。
「挺好。」夏央握了握狗爪子。
在心裏,把回去上班的時間,又推遲了幾天。
她不無聊了,上班的事再等等的。
小狗才斷奶,一個半月大,正是可愛的時候,夏央讓段柏南把它放到地上。
等小狗剛站穩,她就給小奶狗推了個四腳朝天。
然後看着它撲騰着四肢翻身,站好。
夏央再給推倒,小奶狗再站起。
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的。
小奶狗:???
「汪汪汪~」
叫聲竟然有絲絲的委屈。
夏央捏了捏狗耳朵:「不錯,識時務者為好狗,以後你就叫翠花吧。」
「咳咳,央央兒,這是條公的。」
「公的叫翠花不行嗎?」夏央回頭望去,眨巴着大眼睛,無辜的看着段柏南。
段柏南一秒投降:「行,就叫翠花。」
反正狗又不懂,還是央央兒的開心最重要。
翠花雖然小,乾飯還是會的。
段柏南掰了半個窩窩頭,用菜湯拌了,放到翠花面前。
翠花立馬忘了先前被夏央欺負的事,搖着尾巴埋頭乾飯。
吃的菜湯四濺的,夏央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髒狗。」
「別管它了,央央兒,吃飯了,待會吃完飯我給它搭個狗窩。」
「來了。」
晚飯段柏南做的西紅柿雞蛋湯,茄子燒辣椒,主食吃的二合面的饅頭。
兩人晚上吃飯時,會把彼此當天遇到的事情說一說,都成慣例了。
夏央家裏蹲了一天,就沒什麼好說的,能說的也只有今天吃了點啥。
段柏南就精彩多了,其中最引夏央注目的是:「熊初墨,要嫁人了。」
夏央聽着八卦下飯:「展開說說。」
「是熊嫂子,她這段時間沒少跟熊初墨和熊車長干架。」
原先還顧忌着熊車長的面子,怕他在單位里丟人。
但是自從得知胡蝶去他們單位鬧了一通以後,她也不嫌丟人了,整日裏,不是罵熊初墨,就是跟熊車長干架。
東北女人,那可從來不受氣。
干起架來一個能頂倆,她認了真,熊車長都不敢說啥,熊初墨那也只有挨罵的份。
畢竟,熊初墨可不比熊嫂子常年幹活力氣大。
熊家三個娃,也站在自己親娘那邊。
熊初墨呢,受了氣就找熊車長哭。
熊嫂子呢,但凡熊車長勸她,她就鬧。
就這麼鬧啊鬧的,鬧的熊車長自己都受不了了,加緊給熊初墨相親,想把她嫁出去,來換取家裏的安寧。
熊初墨這回也不挑了,找了個歲數相當的城裏戶口就嫁了。
她是打死不想回鄉下去的,鄉下太苦了。
在青市,有當車長的哥哥照拂着,補貼着,她日子不會難過的。
回鄉下,她的行情更差,就一個農村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找的對象就更差了。
現在這個,雖說沒有工作,但對象他娘有,等她嫁過去,攛掇攛掇接了班,再分了家,她就也是能拿工資的人了。
夏央聽完,冷笑兩聲:「看吧,婚姻中,一旦女人不想吃虧了,男人就不裝傻了。」
那熊車長以前不知道自己媳婦孩子受氣嗎?
只是熊嫂子體諒他不容易罷了。
現在熊嫂子不想受氣了,他怎麼不接着裝聾作啞,對妹妹好了?
「央央兒,我可不是那種男人。」段柏南趕緊劃清界限,可不要牽連他。
「又沒說你,我說熊車長。」夏央嗔了他一眼。
「哦哦,我跟他可不一樣。」
「我知道。」夏央再清楚不過了。
畢竟段柏西的前車之鑑擺在那呢。
「話說,好久沒見熊嫂子了,明天我跟你去她家拜訪一下吧。」
前幾天熊嫂子聽說她不舒服,給她送了些枸杞和銀耳來,全是山上摘的,純野生的,營養價值特別高。
夏央這人,恩怨分明。
恩是恩,怨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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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車長是熊車長,熊嫂子是熊嫂子。
「成啊,那我明天坐公交上班。」段柏南說。
他可是記得,周伯母說過,小媳婦現在這情況,最好不要顛簸,自行車就算了。
「我想想啊,我帶兩個山楂罐頭,再拿上一斤碎麵包去就差不多了。」
她懷孕了,不能吃山楂,段柏南就跟着她一塊不吃,山楂罐頭就剩下了。
碎麵包是不成型的麵包,不耽誤吃,就是不太好看。
「都聽你的。」
夏央嗯了一聲,看着燈光下段柏南越來越有味道的臉,心思一動:「柏南哥哥~」
段柏南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央央兒,你別招我,我可不是什麼柳下惠。」
他都素了五個多月了,中間就淺淺聞了個肉味。
他才二十四歲,正是火氣旺的好年紀啊。
夏央心裏蕩漾的湖水,被段柏南一句話摁了下去,她輕輕嘆了口氣:「難受。」
燥!
但是不行,他們還有孩子。
跟段柏南對視一眼,兩雙眼睛裏都帶着欲求不滿。
又不敢多看,生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這就導致,晚上睡覺時,兩人中間放了床被子,充當楚河漢界,不接觸,從根本上杜絕。
夏央還好些,她已經養成了生物鐘,到點就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叮囑了段柏南一聲:「明早記得叫醒我。」
然後沒一會就睡了。
獨留段柏南一個人,對着這漫漫長夜,媳婦就在身側,卻只能念着清心咒,強迫自己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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