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空之上星河如錦,青赤兩道長虹掠過天際。
長虹之上載着的,正是趕路之中的伍是狗三人。
公卓的劍是長劍,所以御劍的姿態與絕大部分人概念中的劍仙是一樣的,於劍身之上負手而立,做百丈長虹划過夜空,好不瀟灑。
反觀四棵,由於巨劍的緣故,基本上全程都是坐在劍上。
這裏是豬族領域,等月蝕結束之後,就不能再度顯現出十一境的實力,所以他們需要趁着天機蒙蔽儘快趕路。
由於使用空間能力一定會引起豬祖的警惕,所以他們選擇了較為原始的趕路方式,飛劍。
伍是狗獲得了樓惜文的修為,在這漫長且無聊的趕路過程中,自然又蠢蠢欲動的搞起了么蛾子。
樓惜文的能力大概可以看做一個有限制的簡化版自在法,可以通過模糊夢境與現實之間的界限來修改現實,所以這也給了伍是狗充足的操作空間。
「牛肉、羊肉、雞肉、灶火燒鵝、花生毛豆,嘿嘿...再來點散白。」
伍是狗在四棵的飛劍上弄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手裏還拎着大半壺散簍子,另外一隻手托着酒碗,對着四棵盛情邀請道。
「來來來老四,我最近酒量見長,咱哥倆整一口整一口。」
四棵倒也沒有和伍是狗見外,摟了兩筷子牛肉之後,接過伍是狗手中的酒碗痛飲起來。
只不過剛剛喝了兩口,他就發現剛才還滿臉豪情壯志的伍是狗已經面色通紅的倒在了飛劍之上。
雖然有些意外伍是狗這麼一頭言行舉止都看起來豪爽到不行的狗子酒量居然如此之差。
但四棵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反而是對着身旁雲層中高速穿梭的公卓招了招手。
原本專心致志趕路的公卓覺察到四棵的動作之後回過頭,看着四棵飛劍上一應俱全的餐飲酒具,下意識的晃了一下神。
他們...好像是出來秘密潛行的吧?至少在抵達溫豬王巢穴之前應該是這樣的。
對着四棵疑惑的皺了皺眉,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放鬆?
對於公卓投來的質問目光,四棵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對着一口白酒就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的伍是狗努了努嘴。
示意公卓,有事問伍是狗,跟他沒啥關係。
看着伍是狗那副昏醉酒昏死的模樣,公卓也是表現的異常無奈。
明明下一個就可能爆發大戰,這傢伙的神經要不要這麼大條?果然這些個外來生靈的通病就是狂的不得了,這種情況下也敢宿醉。
公卓試探似的看了看自己面前虛空的靈氣走向,確認並無異常後,這才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四棵的飛劍之上。
該說不說,飛劍大就是有飛劍大的好處,像是四棵這把飛劍承載他們三個人完全就是綽綽有餘,甚至再多一個打起麻將來都不會顯得狹窄。
看着面前大快朵頤的四棵,公卓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想當年劍宗還未成立,他們還佔山為王,自封青龍幫之時,每次出去打劫劫到了美酒,他們三個就會是這般做派。
至於劫的誰家美酒那跟他們就沒有關係了,畢竟干一行愛一行,當時他們是土匪,所以他們得有身為土匪的職業素養,不管是誰...都搶。
奪過伍是狗手中的酒罈與酒碗,看着酒碗中那大半碗黃澄澄的渾濁老酒,公卓想也沒想的將其一飲而盡,同時對着四棵問道。
「二哥,還記得大哥當年定下的規矩嗎?」
四棵扯下一條鵝腿塞到嘴裏,模糊不清的回答道:「記得啊,有錢多搶,沒錢的少搶,沒錢還裝X的全搶。」
聽到這話,以往總是一臉嚴肅的天聖公卓突然嘿嘿一笑,那種嚴肅正直的氣息頓然消散無存,扯下另外一條鵝腿吃了起來。
「嘿嘿,你說大哥也真是的,走就走了,還留這麼一個爛攤子給咱哥倆,整得我現在成天都得裝跟個老古板似的,實在憋屈的很。」
「還記得當年嗎?你跟大哥剛剛逃出大風雪山的時候,那時候的咱怎麼也算是個謙謙君子。」
「你再看看,自從認識你們兩個之後,好好的世家公子不當居然跟着你們落草為寇。」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棵聞言也是大笑。
「可不是?你小子當時就是純純腦子有問題,真就是吃飽了撐的才會跟着大哥混。」
「你說他有啥好的?貪財好色還厚顏無恥,現在我要是在教區里看到這麼一個孩子,我非得上去一劍就給他劈成兩半。」
四棵此話一出,場上的氣氛突然陷入了停滯,緊接着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無良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卓也是邊笑邊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罵道:「踏馬的,忘記這老東西已經死了,尋常這個時候他應該跳出來罵街的來着,哈哈哈哈哈。」
緊接着笑完,酒桌上的二人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四棵見狀順勢換了一個話題:「還記的小時候,我們當時還在一個村子裏,他就三天兩頭偷看我嬸嬸洗澡。」
「他丫的自己看還不過癮,還得把我們所有人都拉上一起看才行。」
「你說說,我們幾個看一起就得了,這丫的怕挨打,居然還把八嬸家恨不得剛會走路的小屁娃兒也一起叫上。」
公卓聞言一愣,攥着鵝腿的手突然頓了下來,下意識追問道:「那你們偷看的是誰?」
四棵也是一愣,緊接着理所當然的說道:「八嬸和八妮兒啊。」
二人對視一眼,再度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大哥,還真TM的不是個東西。」
這點酒對於他們兩個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有些情況是觸景生情之後...酒不醉人人自醉。
四棵一把抓起酒罈,十分自然的給公卓倒了滿滿一碗,然後才給自己滿上,繼續一臉八卦的說着。
「當時我們村裏有個老樵夫,不是二哥跟你吹牛*,那老頭...放到現在都得是個神人,人家那個境界,咱們這些俗人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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