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之上：詭秘王座 第346章 一人，一馬
舊神碎片還有殘缺的意識，因為它本身並未死去，只是被分割了而已。
人形詭異早已徹底死亡墮化為詭異，此刻卻將長矛指向舊神。
它憑的是本能。
林善在遠處旁觀，這舊神攔他，不讓他離開，現在卻又對他不聞不顧，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或許是想先解決了眼前的黑影再來料理他。
林善自是不會稱它的意，戰甲上的粒子炮正慢慢蓄能，他擔心蓄能太快還會引來其它碎片，用舊日武器戰鬥，敵人越打越多可不是說着玩的。
黑壓壓的火焰風暴以黑影為中心在此刻擴散向四面八方。
緊接着，黑影驟然騰空而起，黑焰沖天，手持長矛向那臃腫的黏糊肉團刺去。
下一刻，黑影，長矛，火焰，全都定格在空中，未知的舊神停止了時間。
黏糊糊的軀體，向着黑影俯衝去，軀體外佈滿圓形的嘴巴，嘴內並無牙齒，卻漆黑如深淵。
它想將黑影一口吞下！
「轟！」
淡藍色的粒子擴散，果凍軀體直接被轟出一個大洞，無盡的黑暗在創口處蠕動，正快速癒合。
戰甲手臂外，突出的細長炮正口冒着輕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點林善還是明白的，若是黑影被吞了，這舊神碎片下一步的目標就是自己。
果凍狀的軀體受損，時停效果戛然而止，手持長矛的的黑影瞬間穿透果凍體。
舊神碎片接連受創，還是被弱小生靈所傷，似有憤怒，自軀體內伸出一隻粗壯的利爪，頃刻間抓住黑影，用力一捏。
恐怖的壓力令黑影直接炸開，黑焰蔓延到處都是。
下方黑霧組成的馬兒嘶鳴一聲，蹄踏虛空，沖向舊神所在。
還未接近，便被那利爪一把捏住，捏爆。
林善見狀，知道舊神的恐怖，脈衝推進器隨時點火，只要舊神稍有動作他就準備跑路。
打是不可能打的，沒有任何好處，還費錢。
果凍狀的軀體復原後，舊神碎片將目光轉向林善，林善這時才發現，它是有眼睛的，眼睛長在嘴裏的舌頭上......
這次不再是爪子，它直接將舌頭卷向林善。
林善一陣惡寒，詭異雖然腥臭或腐臭，但詭異都是能量體，舊神這玩意是貨真價實的實體，那沾滿粘稠口水的舌頭眼看就要卷向林善。
林善直接化為一道淡藍色光束逃離。
見林善道的身影消失，舊神碎片絲毫不着急。
軀體中伸出一道利爪，對着虛空一抓，往後一扯。
兩秒時間，林善已經飛出接近兩萬公里，卻被這拉扯直接給拽了回來。
感受到上方的龐然大物，林善心中一涼。
這是什麼能力...被抓回來的不是自己，而是空間在倒退，這不是時間的力量，若是時間力量他尚可抵制，這是真的將空間給拽了回來。
就如他在地毯上跑步，地毯卻被人拖了回去。
總之，再次回到原地的林善感覺很不好。
時間倒流！
林善直接啟動時空裝置，倒流他自身的時間。
他希望藉此回到之前的位置。
結果並無作用，將時間之力用在自己身上，倒流的只是『肉體』的時間，周圍的環境不會有任何改變。
眼看，那噁心的舌頭就要接觸到他。
林善一咬牙，時空裝置功率開到最大。
無數細微到極致的粒子，開始往回遊動，舊神碎片並不受影響。他本身就掌握着時空的力量。
林善也沒想過去影響它，他要改變的是環境。
如果空間是被舊神碎片直接拉扯過來的。
他只要讓時間回到那個點，他就可以和被拉過來的空間一起回到原位。
一秒、兩秒，深空中漂浮的無數細小碎石，開始按照原軌跡返回。
意外的是，空中那原本被打散了的黑焰，在林善的影響下再次拼合起來。
某一刻。
林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所在的這一小片空間和極遠處某片空間替換了。
就連所有的碎石都被替換了。
他成功了，成功的讓空間...回到被拉扯之前那個點。
但...他為什麼沒有回去？
他還在原地，沒有任何位置變換，那龐大的舌頭已經快舔到他的臉了。
被逼無奈之下，早已充能完畢的粒子炮立即發射。
「轟！」的一聲巨響，證明着，這裏雖是深空，卻可以傳播聲音。
刻度7空獄內是有空氣的，雖然極其稀薄。
那數十米寬，長着眼珠的醜陋舌頭被炸的粉碎。
肉末飛濺，墨綠色的血滴盡數懸浮在虛空中。
下一秒，碎肉重組，血滴回歸，黏糊的舌頭立即完好無損，不過，並沒有再次攻擊林善，而是收了回去。
上空出現異像。
無盡的黑焰翻湧，匯聚。
突然，「滴答...滴答...滴答...」
剛剛還是漫天的火焰，轉眼間變成傾盆大雨。
宇宙深空中的雨。
「尤克特拉希爾......」那道呢喃再次響徹林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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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逐漸停止。
無窮的綠色光點自四面八方湧來，注入上方已經復原的兩團黑霧之中。
某一刻，黑霧驟然散開。
顯露出人形生靈，騎着一匹神武的駿馬。
金屬製作的帽子，帽子前方向下延伸，露出一雙散發着幽幽綠光的雙眸。
後方露出部分棕色頭髮。
黃色的大鬍子。
他手持長矛，指向舊神的碎片，身上的氣勢開始攀升，頃刻間便突破到序列6，抵達序列5門檻時候被卡住。
或許，在舊日，他本就是序列6。
他先是抬頭看向虛空，那是他信仰的所在。
而後又將目光轉向林善。
渾濁的綠瞳映照着林善道樣子。
似在微笑。
林善和他對視。
只見他嘴角無聲的開闔。
明明沒有聲音，卻又仿佛有什麼聲音自心底響起。
悲鳴。
林善聽到了無聲的悲鳴。
仿佛某種古老的存在被喚醒，於泥土中甦醒，見到眼前的新世界，在悲傷，在難過...
「咔咔咔...」
好景不長，只見，原本好好的大鬍子臉上直接塌陷一塊，露出無盡的黑暗。
他的本質並未改變，這個形象只不過是披着一層『人』的皮。
在最後一刻，他輕拍馬背，身下的馬兒回應一聲。
一人一馬立即化為沖天的流光，殺向舊神。
攜帶漫天的黑焰，不到三米的身軀，頂着數萬米的舊神碎片向前俯衝，其背後的空間如鏡面一般破碎，一人一馬一神，就這麼消失在刻度7空獄中。
林善注視着空蕩蕩的虛空，怔怔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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