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出塵的手中多了一張土黃色的符籙。
這是之前在西風古墓中,李出塵從那個煉屍宗修士身上的來的土遁符。
世俗之法難解修真之陣,那就用修真界的手段。
你這陣法在上面無懈可擊。
那我就換個方式,水路不通走旱道。
之前一共得到三張土遁符,離開西風古墓用了一張。
如今又要消耗一張,剩下的這張一定要慎用。
關鍵時候,這會是保命的好手段。
土遁符往身上一拍。
李出塵的身體直接與腳下的土地同化,向下遁去。
在遁入之前,李出塵停止了燃命之術。
雖說自己燒得起,但也不至於這樣無腦消耗。
然而一盞茶的功夫都過去了,李出塵在地下遊了好幾圈。
整個人都快抑鬱了,原以為這個陣法是個倒扣的碗。
遁入地下才知道這個陣法是個球。
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給。
不過這個陣法的靈氣流轉路徑,李出塵已經記在了心中。
若是花些時間研究,興許可以找到破解之法。
正當李出塵想上浮離開時。
通過靈眼術,他看到了有一個人進入到了天星寺的庭院之中。
這大半夜的,會是什麼人來到此處。
李出塵小心地保持着距離,躲在地下靜靜地觀察。
因為靈眼術的加持,李出塵可以超視距洞察一切。
即使百米之外,也能看清那個人臉上有幾顆痣。
更不用說真氣流動的強度。
八品凝罡武神境!
看清對方的武道修為之後,李出塵倒吸一口氣。
自己不過剛來皇都一天。
這一晚上就遇到了兩個八品境界。
現在八品境界這麼不值錢了嗎,是人是鬼都在秀。
而那人只是圍着天星寺寶殿緩慢踱步。
似乎在查看陣法的運轉情況。
月光灑在那人的臉上,李出塵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雖然不認識,可又是一個老頭。
李出塵現在對老頭都有陰影了。
然而接下來隨意的一掃,李出塵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這老頭腰間掛着一枚金玉八卦牌!
不同於老呂頭的赤玉包金。
這傢伙的掛牌是通體黃金。
金玉包金!
他就是萬名國御妖師的首領,四袍妖師的頭把交椅!
金袍妖師大長老,胡禾!
李出塵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就是在老呂頭遺言中。
原以為不會遇上,或者說不會那麼輕易的遇上。
可沒想到這四袍妖師,自己到現在就已經認全了。
能讓老呂頭這個老狐狸提醒小心的存在,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最要命的就是這傢伙也是個老頭。
國御妖師中的老頭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雖然自己距離地面上的胡禾有百米之遠。
但李出塵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一點點控制着土遁速度,緩緩向下沉去。
直到沉入地下三百米的時候,李出塵才開始橫向移動。
而李出塵不知道的是,地面上胡禾的視線,正有意無意地瞟向他的方向。
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李出塵脫身之後,將身上的夜行衣和鐵劍都收入儲物袋中。
穿越幾條街市,終於又返回了合歡樓,花魁香雲所在的包廂之中。
一切如舊。
花魁香雲還是躺在軟榻之上打着鼾。
房門門角處的牙籤依然立在那裏。
如此李出塵才算鬆了口氣。
當下他要做的就是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天星寺。
取得想要的寶玉之後,再悄無聲息地離開皇都。
此後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在給香雲腦門上貼了一枚築夢符之後。
李出塵自顧自地在查案上推演起那陣法路數。
而此時在順天府那邊。
青袍妖師燕北,看着已經燒成焦炭的林家家主,滿臉陰霾。
死個犯人無所謂,就是順天府被殺穿這事有點打臉。
自己分管情報一職,若是調查不出個所以然,恐有失職之責。
「燕大人,都問過了,這些林家人的口供都一致,就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進門一劍就殺了林家家主。」
一名妖師前來匯報。
「確定使的是劍嗎?」
「是劍,而且從順天府其他守衛的傷口看,也都是劍傷,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從劍傷的特徵來看,用劍之人的劍招雖不錯,但火候欠缺,應該是平時很少用劍,而從傷口的深淺看來,對方身上應有一股子蠻力。」
畢竟是青袍妖師燕北的麾下,自然對於這類情報的分析有獨到之處。
燕北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李出塵。
對方有足夠的動機去殺林家家主。
而從以往的情報來看,李出塵擅長的是刀法和拳法。
並沒有用劍的記錄,但對方確實身懷有遠超自身境界的蠻力。
如此一來,這些特徵都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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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繼續調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交代完,燕北一路飛奔回合歡樓。
實際上他最不想得到的結果就是李出塵。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太多,實力又出奇的妖異。
加上與皇女紅梟交好。
眼下沒有比他更扎手的人了。
燕北剛踏入合歡樓,李出塵便用靈眼術察覺到了。
看他那急匆匆的神情,李出塵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推演。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身上只剩一套裏衣。
揭下香雲腦門上的築夢符,抱着一床錦被二人合蓋。
前腳剛準備完,後腳燕北已經站在了房門前。
他並沒有直接推門,而是細細聽着裏面的動靜。
萬一這二人要對打一個通宵,這樣貿然闖入,無異於得罪李出塵。
這個皇女面前的紅人,只能結交,不能結仇。
聽了半天並沒有什麼動靜。
燕北思來想去,左腳絆右腳,順勢推開了房門。
李出塵假模假樣地從床榻上驚醒,暗地裏還擰了一下香雲的大腿。
「啊!」
香雲直接被擰醒。
還沒等香雲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出塵直接演技拉滿,反客為主。
「燕北,你搞什麼鬼!」
說着還抄起枕頭,向着燕北砸了過去。
「喲喲喲!實在抱歉,李兄!外面有個不長眼的夥計絆了我一腳,我這就關門哈,你們忙,你們忙!」
見李出塵還在和花魁鑽被窩呢,燕北也只好悻悻離開。
只有香雲坐在床榻上,茫然地看着李出塵。
自己的記憶似乎有點混亂。
喝完那杯酒之後,自己好像是斷片了。
但又好像和眼前的這位李公子又有了一些小故事。
總之就是很懵。
當她想順勢靠在李出塵的胸膛上時,眼前又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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