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還沒聽到哪個牢獄中,有犯人突然蹦出來打劫獄卒的。
最關鍵的是,這倆貨是怎麼跑出來的?
此地還不是地牢之上,而是連接地上與地下之間的一個休息室。
平時作為獄卒們休息吃酒的地方。
每日當值的獄卒有二十多人,如今基本都在此處。
因為監牢堅固,加之六品以上的高手被封了真氣。
所以,這些獄卒的武道修為不過三四品,卻也夠用。
倘若獄中真發生,他們沒辦法壓制的情況。
則由駐紮在天牢外的那支軍隊接手鎮壓。
只是從大坤千年前建國以來。
並未發生越獄事件。
所以這些『養尊處優』的獄卒們,從來也沒想過有眼前這一天。
「越……越……」
一個滿嘴油花的胖子,指着李出塵二人口吃起來。
啪!
李出塵手中石子彈出。
直接將那胖子打翻在地,失去了意識。
雖然會腫上好幾天,但至少還留有性命。
本身也沒什麼仇怨,李出塵自然也不想無腦殺人。
由於靈寶通臂拳的熟練度,進階到小成境界。
李出塵對於這力道的細微掌握也越發的成熟起來。
只是一顆石子,便可以撂倒一位三品武者。
這些獄卒也都不是傻子,此番強人脫獄。
若是想留得性命,就不要貿然出手。
「我二位不想傷及諸位兄弟的性命,只是想出來走動走動,改善改善伙食。」
「還請諸位將身上的刀兵卸下,去那地牢中小憩片刻,我與這位仁兄在這裏要把酒言歡一番,對了,把這個倒地熟睡的胖子也一併拖下去。」
燕北拱手對着眾人勸說道。
雖然內容很是唐突,但這些獄卒們也只能照做。
所有獄卒都走下地牢之後,李出塵二人瀟灑地坐在飯桌兩側。
「你們這天牢獄卒的伙食還真不錯。」
熏醬牛肉、黃泥叫花雞、各色乾果糕餅也一應俱全。
大壇的酒水立在牆壁兩旁。
這桌上的菜餚都沒怎麼動,顯然是這些獄卒也剛要動筷子開吃,就被他們打斷了。
李出塵想到這些獄卒吃的肯定不差,卻沒想到吃的這麼好。
「這份差事,雖然工作環境差了些,可這裏面的油水不比其他差事少。」
「探監之人帶來十兩銀子,剛一進門就得要上門敬,二兩銀子便出去了。」
「由獄卒引導探監之人找到犯人所在,在這個過程中又要再排出二兩銀子,是為引路。」
「為了犯人能在這監牢之中,過得稍微好一點,還要單獨給牢頭上貢二兩銀子,如此,能到犯人手裏的銀錢不過十之三四。」
聽到燕北的解釋,李出塵也不感到意外。
大官大撈,小官小撈。
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二人也沒客氣,直接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燕北更是拿來兩小壇美酒。
李出塵揭開酒罈的酒封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
又將其重新盒蓋上,推到了一邊。
「李兄這是為何?吃肉不喝酒,香味少一半。」
「想起一些事情,所以這酒還是先不喝了。」
李出塵想到自己之前在西塘鎮,酒後胡言亂語,差點壞了大事。
如今自己隻身來到這皇都之中,亦有大事要做。
自然更要步步小心,不能因為這二兩黃湯誤了大事。
燕北這邊倒是知趣,李出塵不說,自己也就不往下問。
「我倒是想知道,燕兄到底是何許人也?」
「我?就是在黑白兩道有些路子關係的人而已。」
「而已?燕兄這兩條路,怕是要寬上數丈吧。」
烏家兄弟作為六品大宗師,放到江湖中應是那第一梯隊的戰力。
見到燕北,卻是不敢多言一句。
犯了殺頭的罪,卻只是暫且放在天牢之中。
明明是六品之上的武道高手,卻也沒有受到軟筋丹的影響。
要麼也是用了什麼特別的法子,將軟筋丹逼出。
要麼就是根本就不曾服用過。
若是後者,那此人根本就不是來坐牢的。
難道是為了自己?
可眼前之人要比自己來的早上許多。
若是太子安排來此的。
為何不趁着烏家兄弟對付自己時,暗中出手偷襲。
李出塵之前之所以沒有立刻擊殺烏家兄弟,也是一直在等着燕北出手。
可對方只是埋頭在旁邊斂財,連最基本的殺意都沒有。
難道只是自己想多了嗎。
只是剎那之間,李出塵腦海中萬般念頭,一閃而過。
出門在外,人心叵測。
之前自己就是看走了眼,讓那馬草大叔鑽了空子,差點闖大禍。
如今這燕北的出現,實在太過突兀。
李出塵也是不得不防。
「看來李兄確實是一個愛琢磨的人,不過燕某之前所說,也不是虛言,來這裏自然不是要真正坐牢,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燕北搖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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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場?」
「那被我打斷雙腿的他國來使,實際他並沒有調戲什麼良家婦女,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為的只是給我一個打斷他腿的由頭。」
「燕兄和那他國來使有私仇?」
「自然是沒有,一切不過是為了完成上面給的差事而已。」
「原來燕兄也是吃皇糧的。」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食君之祿,自然要忠君之事,都是工作而已。」
「李兄不妨猜一猜,上面為什麼要安排我等打斷他國來使的腿。」
「打斷他國來使的腿,就是打他國之君的臉,陛下是想主動挑起戰爭?」
「李兄這樣說也沒錯,只不過如今的大坤與周圍的七個鄰國相比,實在強大太多,他們七個一起上,勝算也不超三成。」
「若不是仙門靈劍山不允許勢力範圍內,出現一家獨大的格局,這七個小國早就被吞了。」
「陛下故意為之,也是為了不斷摸底這些小國,以此來確定他們對大坤是否還敬畏,同時也是為了敲打其他小國。」
「此種隱秘,燕兄就這樣說與我聽?」
「這個根本算不上隱秘,在陛下與那他國之君眼裏,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他國之君也曉得陛下的用意,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我之所以下獄,也不過是給那小國君主最後的顏面而已,雖然是打壓試探,但表面上還是要粉飾一下的。」
「我更好奇燕兄年紀輕輕,在朝堂中任何官職?」
「我嘛……」
吱呀……
就在這時,由地上到地下的入口鐵門被推開。
從外面歸來的牢頭與李出塵二人六目相對。
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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