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李出塵表情古怪地轉過身。
「他這算在威脅我嗎?」
他們二人的關係本就不怎麼樣,接連這兩句在李出塵聽來並不是什麼好話。
「不妨先聽他怎麼說,萬一真有什麼事情呢?」
韓青石也覺得這許流宮有些奇怪。
而就在這時,許流宮終於爬上了山頂。
即使李出塵將上半段山路都給鑿開了,這許流宮的臉色也不是怎麼好。
看來在下半段的石階攀爬中,他是一口氣衝上來的。
要是為了和自己搏殺,以現在這個靈力虧空的架勢可不是明智之舉。
似乎真的有什麼急事。
許流宮在看到李出塵之後,雙手扶膝彎腰,大口喘着粗氣。
即使是金丹修士,也架不住一口氣損失了那麼多靈力。
「許道友?尋我作甚?要是打架的話,我現在沒空。」
「你我爭鬥先放在一邊,我是要告訴你,掌門要殺你!」
許流宮此話一出,倒是讓李出塵有些意外。
這傢伙什麼時候轉了性,竟然站到了自己這頭。
「小心有詐。」
白星竹悄咪咪的走到了李出塵的旁邊耳語起來。
「連你都看出來了,那他這個是不是太明顯了?」
面對李出塵的吐槽,白星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掌門為何要殺我?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宗門道子,再說我也沒犯什麼錯。」
「千真萬確,我也是在與那幾個傢伙在這墜仙原同行時,無意中聽到的。」
見李出塵不信,許流宮更是展示起手臂上已經癒合的傷口血痂。
「他們發現我撞破此事後,就開始遊說我入局,這傷口就是在逃離他們追殺的時候留下來的。」
許流宮說到這裏,其實李出塵也都不怎麼信。
假意投誠,實則暗害的戲碼太稀鬆平常了。
「那他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員呢?」
李出塵將手指指向了身旁的韓青石。
「韓師弟?來到墜仙原之後未曾見過,那些人也沒有提及。」
「那麼問題來了,掌門為什麼要殺我?」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那些人也不曾對我細說,在遊說我的時候,只是表示你身上留有掌門的標記,而他們的任務就是引導松池上人找到你,將你殺死在這墜仙原之中。」
二人對話的同時,陸續有其他修士登頂。
對此李出塵倒也不着急,這上面也不是飯店,先進去也不一定能佔得先機。
「那你為什麼不加入他們,反而站在我這邊,我可不記得咱們兩個的關係有這麼好。」
聽到李出塵的懷疑,許流宮低頭苦笑。
「……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指望李道友能有多感激我,我也不是為你這個人本身,我只是覺得掌門這樣做不對。」
「獨留萬屍山四十年,築基引雷劫,單刀深入敵對陣營腹地斬殺靈劍山天才劍修,這讓宗門的師兄弟都很長志氣。」
「所以掌門無論想達成什麼目標,都不應該犧牲身為道子的你,你是我們煉屍宗的希望,你應該帶領煉屍宗走得更遠。」
許流宮這一番話聽的李出塵大感意外。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優秀。
如果這個許流宮是發自真心的,那這可就和他之前的囂張跋扈反差太大了。
而旁邊的韓青石則是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之所以追隨李出塵,除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外,也是覺得對方未來肯定是扛起煉屍宗這杆大旗的中流砥柱。
而一旁的徐三師則是感觸良多。
沒想到自己留下的道統中,還是有這麼多弟子有這麼強的凝聚力和宗門榮譽感。
如果全宗上下的弟子都這麼為宗門想,煉屍宗在綿延萬年都不成問題。
「嘿,全村的希望啊,希望哥,又收穫一個小迷弟。」
白星竹在一旁打趣道。
「我倒是希望有幾個女粉。」
李出塵無奈回應,同時對於這個許流宮實在有些拿捏不准。
難道是自己的思想太狹隘了?
「那就多謝許道友提醒,不過那四個想搞我的金丹同門,我都已經把他們搞死了,問題不大。」
「四個?不對!應該是五個人才對,那個人很可能跟松池上人在一塊。」
許流宮暗道不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松池上人很快就能找到這裏。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隨他去吧,想殺我的人多了,讓他等叫號吧。」
說着,李出塵便帶着徐三師躍入空中,飛向了那倒懸寺的入口。
白星竹緊隨其後。
韓青石本打算抱拳與許流宮告別,卻不想對方又叫住了他。
「請務必提醒李道友保護好自己,我總覺得他一死,外面肯定會亂成一鍋粥。」
「許師兄心系宗門,大義凜然,韓某佩服,此話我一定帶到。」
說完,韓青石便御劍追了上去。
而許流宮則依靠在一塊山石旁,手握一塊靈石加緊調息起來。
原本來這裏只是想搏一搏機緣,沒曾想直接看到了李出塵,這才冒着靈力虧空的危險趕來提醒。
雖然他此前確實嫉妒李出塵的名聲大噪,但實際想一下,也確實只有這種人才能讓宗門未來更好。
他和絕大多數弟子還不太一樣,他是被人遺棄在山野之中,後被煉屍宗的一名築基修士帶回宗門撫養成人。
也因為具備靈根而順利拜入宗門修行。
煉屍宗對於他來說,就是他的家。
所以他出言提醒李出塵並不是針對於個人,完全是想讓宗門未來變得更好。
大約半炷香過後,一股強橫的靈力威壓席捲而來。
一道金光平地乍現,靈劍山大奉劍松池上人直接出現在了這裏。
而他手中還提着一個人。
正是給他帶路的煉屍宗沈姓金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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