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裝好了。」
韓青石將煉屍袋交還給了李出塵。
「別閒着,一起來勾陣法,丁廿捌、戊四玖、辛柒貳、壬肆叄……」
李出塵扔給韓青石一隻符筆,同時口中不斷說着那時候卍字羅漢的具體方位。
隨着陣法的逐步構成,對應十八羅漢的區域依次亮起。
而就在這時,一聲龍吟咆哮席捲全場,千道金色龍形劍氣擴散開來。
與松池上人纏鬥的那兩頭修羅鬼石像終於支撐不住,被這凶暴的龍形劍氣所吞沒。
同時,松池上人提劍殺出,全身似有八條實體化的龍形劍氣環繞。
「受死!」
松池上人一聲大喝,兩條實體化的龍形劍氣相互纏繞螺旋,破空而去,轟向李出塵的所在。
「成了!」
徐三師裹滿符文的雙手往地上猛拍,腳下陣法靈光大盛。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出塵一個箭步起身,扯住了白星竹的後衣領子,想要將其拖回陣法的範圍。
轟!
松池上人的攻擊如影而至,直接發生了巨大的爆炸,整座大殿都在搖晃。
也正是因為這驚天的一擊,也讓亂戰在一起的各宗門弟子暫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各自收縮戰線,重新對峙僵持。
「這是死了?」
「我怎麼知道?不過看這架勢,要是被擊中了,怕是連肉渣都不剩。」
……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還在塵土飛揚的大坑中。
同時,魔道陣營的弟子也開始緩步向大殿外撤退。
不管李出塵的結局如何,他們都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畢竟那松池上人可還在呢。
這種恐怖的存在一旦轉過頭,在場的眾人誰也別想跑。
只見松池上人大袖一揮,直接掀起一股罡風,吹散了那巨坑中的煙塵。
松池上人在巨坑旁駐足片刻後,眉眼之下的陰影更是陰鬱至極。
遠處的靈劍山弟子看到松池長老的神情,立刻明白那李出塵應該是跑了。
下一刻,松池上人對着身側虛空一抓,一名靈劍山的金丹弟子便被他提在半空。
「松……松池長老!弟子盡力了!實在是對方一直圍堵,不給我們突破的機會。」
這名金丹弟子都快嚇尿了,生怕成為松池上人泄憤的對象。
「把所有懂得陣法之道的弟子聚集起來,根據殘餘的陣法波動,反推出陣法構成,做不到,都得死!」
松池上人說完,便將眼前這名金丹弟子丟在了旁邊。
「是……是!弟子領命!」
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金丹弟子,連滾帶爬的折返回人群中。
到手的鴨子飛了,換做旁人,怕是要在原地暴怒不止。
而此時的松池上人卻異常的冷靜。
之前李出塵曾拒絕了那女子的傳送,說明這傢伙已經知道了更深入這此地的方法。
只要李出塵沒有完全離開這裏,那自己只要順着他們的足跡往下追就行了。
就不信這李出塵能一直這樣氣運爆棚地走下去。
……
「嚇死我了,那松池上人的攻擊都快貼在我的臉上了。」
白星竹倚靠在牆壁邊緣,對剛剛的一幕還心有餘悸。
對方的攻擊太快,她甚至都來不及展開自己的手段。
「救你一命,事後拿一百萬靈石來報答不過分吧?」
「我呸!明明是我一直擋在你們前面,你臉皮這麼厚,早知道應該讓你用臉接那松池上人的攻擊了。」
二人在確定周圍安全之後,又開始了日常互噴。
「所以這又是哪兒?」
韓青石站起身前後望了望。
發現幾人被傳送到了一處幽暗的甬道內,前後兩頭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管他是哪兒,總之是逃過一劫。」
說着,李出塵輕拍了一下腰間的煉屍袋。
死士沈林和被松池上人斬殺的許流宮的屍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之前李出塵將煉屍袋交給韓青石,為的就是在混亂中將這二人的屍體帶走。
「你把這兩人的屍體帶過來幹什麼?」
一旁的白星竹很是不解。
「這個沈林也是參與刺殺我的死士之一,我現在中的這個黑死咒也與他有關,或許能在他身上找到破解之法。」
李出塵緩緩說道,不過他帶走沈林的屍體,除了破解黑死咒之外。
更是想將其送葬來獲得一些重要的情報。
掌門大費周章,讓自己死在這墜仙原到底是為了什麼?
或許可以通過沈林的記憶得知一二。
當然還可以順帶再煉製一具煉屍。
「那這個許流宮呢?」
「我與他雖有一些過節,但他確實是因我而死,他一心為這個宗門付出所有,這份大義我還是很欽佩的,所以我不能把他留在這冰冷的倒懸寺,他應該回到他所熱愛的地方。」
其實對於許流宮,李出塵還是很意外的。
沒想到有人對於宗門的忠誠能到達這種地步。
不是那種盲目的愚忠,他並沒有單純地執行掌門的意志,而是對宗門的未來有自己的判斷。
來不及感嘆太多,李出塵開始翻看二人的儲物戒。
除了一些他們收集到的資源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常規之物。
唯一找到的幾枚玉簡也都沒有什麼重要的信息。
不過李出塵本身也沒指望這沈林能將這些情報之物帶在身上。
在韓青石的協助之下,李出塵將這二人各自埋了下去,最後端着朱漆木魚開始敲擊起來。
韓青石三人見狀也是一個勁地搖頭。
這種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職業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
隨着送葬的進行,李出塵的耳邊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提示音,一排排詞條在眼前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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