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能安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葉峰嘴上說着好聽的話,心裏卻在暗自思忖,難怪賬戶里的星際幣莫名消失,原來是以前的主人歸來,星際幣依着法則自動回歸原主。只是這能衝破重重艱難、重新認證身份歸來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不曾想,自家這「麻煩」竟真就找上門來,當下只能強裝鎮定,維持表面的「熱絡」。
「爸爸,你真的不會因為我回來而不高興嗎?」葉思達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緊緊鎖住葉峰,眼中透着審視與探究,不緊不慢地問道,似要將他那虛偽的麵皮徹底撕開,瞧瞧底下藏着的究竟是怎樣一顆冷漠、貪婪的心。
「怎麼會不高興,你能回來就已經是奇蹟了,這可是大喜事。」葉峰臉上笑意更濃,眼睛眯成一條縫,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慈愛而欣喜,雙手還不住地在空中揮舞,強化着這份「喜悅」之情,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任誰都能瞧出其中的虛假與做作。
「對了,兒媳婦呢?她回來了沒有?」葉峰心思一轉,突然想起歐陽雨寒,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尋起來,像是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之人。沒一會兒,便瞧見了站在一旁的她,眼眸一亮,忙不迭開口問道,試圖用這份「關切」來緩和愈發緊張的氣氛,殊不知,一切不過是掩耳盜鈴。
「我也回來了。」歐陽雨寒蓮步輕移,身姿優雅卻透着冷冽氣息,緩緩走到葉峰面前,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看似明媚,實則冰冷刺骨,仿若冬日寒風,不帶一絲暖意,讓葉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對了,我們家萱萱呢?怎麼沒有看到她?」葉思達見葉峰這般惺惺作態,心中厭惡更甚,不願再與他周旋,直接切入正題,目光如炬,直視葉峰,聲音冷硬得如同鋼鐵,不容置疑地問道,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一心只想快點知曉女兒的下落,他想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藉口。
「呃,萱萱阿,那個,對不起,思達,萱萱失蹤了!」葉峰心下一驚,暗自懊惱自己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葉思達的眼睛。他早在確定他是葉思達後,便絞盡腦汁思索應對之策,試圖編造一個天衣無縫的藉口搪塞過去,可此刻在葉思達那犀利目光的審視下,謊言仿若卡在喉嚨的魚刺,說得磕磕絆絆,破綻百出。
葉思達周身散發着逼人的寒意,那眼神仿若銳利的鷹隼,直直地刺向對面的葉峰父子,聲音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碴,一字一句地質問道:「失蹤了,還是被你們丟了?」
葉峰臉上瞬間堆滿無辜,雙手還不住地在身前擺動,像是要極力驅散這無端的猜忌,急聲辯解道:「思達,你這可純粹是誤會吶!萱萱那可是我的親孫女,我疼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幹出丟她這種事呢,天地良心吶!」
歐陽雨寒在一旁早已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杏目圓睜,怒火仿佛要從眸中噴射而出,她咬着牙憤恨道:「哦,原來你還知道她是你孫女呀!那我倒要問問,你既然心裏有數,為何又要把她丟了?哼,別在這兒揣着明白裝糊塗!」
葉峰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滿臉都是委屈至極的神色,攤開雙手,提高了音量喊道:「我說了我沒有啊!那是我親孫女,血脈相連的骨肉,我怎麼捨得丟了她呀!你們可別聽風就是雨,到底是從哪兒聽說的這些胡話呀!」
就在這時,葉紫萱身姿輕盈地從一旁閃了出來,蓮步輕移,很快就站定在葉峰父子跟前。她身姿挺拔,目光中透着自信與篤定,與往昔那怯懦模樣判若兩人。
葉峰盯着葉紫萱,眉頭擰成了麻花,眼裏滿是疑惑,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遲疑着開口:「你是誰呀?」
葉紫萱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可那笑意里卻藏着冰冷的嘲諷,悠悠說道:「怎麼,我的好爺爺,如今連自己的親孫女都不認得了?這可真是讓人寒心吶。」
葉峰瞪大了眼睛,滿臉寫着震驚與不信,連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分:「你是萱萱?這怎麼可能!」在他的記憶里,那個孫女又瘦又傻,整日畏畏縮縮、眼神呆滯,哪會是眼前這個透着精明勁兒、昂首挺胸的女子。
葉紫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猶如冬日湖面結的厚冰,她直視着葉峰父子,寒聲說道:「怎麼不可能!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不會說話、不會反抗的可憐蟲嗎?不好意思,我的爸爸媽媽耗費心血,已經把我治好了。你們當初丟棄我、背着我父母欺負我的那些醜事,樁樁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現在再怎麼狡辯,都不過是徒勞,別白費力氣了!」
其實,那些過往歲月里的灰暗記憶,一直深深刻在葉紫萱心底。雖說那時的她因神志不清,不懂得向旁人告狀,可每次他們趁父母不在,對自己肆意欺凌、惡語相向的場景,就像一道道難以磨滅的傷疤,印在她心間,想忘都忘不掉。
葉旺達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眼睛瞪得銅鈴大,死死盯着葉紫萱,脫口而出:「你真的是葉紫萱那個傻子?」
葉紫萱眉梢一挑,眼裏燃起熊熊怒火,大聲回道:「怎麼,就這麼不願相信我就是?恐怕是不敢相信吧!你們當初仗着我神志不清,肆意踐踏我的尊嚴、欺負我的惡行,我可都在心裏一筆一筆記着呢!現在,是時候讓你們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我就是來報仇的!」
葉旺達仍是滿臉狐疑,嘟囔着:「你怎麼會記得,你可是傻子啊!」
葉紫萱看着他們這副打死不認賬的模樣,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質問道:「現在還想跟我們耍賴、狡辯嗎?真當所有人都能被你們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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