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講,人不作就不會死,不犯賤就不會賤,可有些人,就喜歡在作死和犯賤之間反覆橫跳。
眼前的鬼魂秦德柱,就是一個極其鮮明的例子。
這傢伙硬生生把大好人生,玩成了絕地求生,最後落地成盒。
因為家境優越,喝過幾年洋墨水,回來後這傢伙便打心眼裏看不起家裏的一切。
屬於那種典型的認為,國外月亮都比國內圓的那種人。
面對華夏的各種信仰,更是不屑一顧。
甚至還不懂裝懂的為其他人分析,穌哥教與東北傳統教派孰優孰劣。
按照他的意思,那就是東北道教簡直是LOW到家了,不僅要天天上供,還幫不了你太多的忙。
特別是那些出馬弟子,騙子多不說,據說死後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靈魂都要跟着一直修行。
可人家穌哥教就不一樣,不管你犯了多大的罪,只要誠心懺悔,他就能夠原諒你,讓你上天堂,永享仙福。
秦德柱說,當初要不是因為他父親極力阻攔,他回家第一時間就得砸了自家的保家仙堂口。
因為在他心中,真正的神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穌哥,其餘的全是偽神,根本不值得他去尊敬,甚至,必須要消滅,不能讓他們繼續矇騙世人。
後來他父親去世,他也是按照穌哥家的規矩下的葬,並且從來都沒有燒過紙,拜祭的時候最多也就是拿點假花,點綴一下。
原本一切都也還好,畢竟只不過是信仰不同,又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罪大惡極,他們家報恩的蛇仙,也沒有理會。
在山裏一待,該修行修行,該幹啥幹啥,偶爾回來看一眼,這個家安全就OK了。
可有一天,秦德柱的父親在地府托人找到了蛇仙,說自己在下面沒吃沒穿,日子過的還不如乞丐,希望它能夠去給秦德柱托個夢,讓其給自己燒點衣服、紙錢、金元寶。
原本蛇仙是不準備管的,不過一想,畢竟這人對自己有恩,雖說現在他兒子不信自己吧,可這恩該報不還是得報麼。
所以,在一天夜裏,蛇仙就來找到了秦德柱,並對他說了一下他父親現如今在下面的處境和要求。
再說秦德柱,這傢伙在他父親死後,早就不住家中祖宅了,所以也把家中還有一個保家仙的事情遺忘在了腦後。
可這蛇仙一來託夢,又讓他想起了這件事。
按照他的想法,這蛇仙就是來騙他,蠱惑他的,他父親在自己的幫助下,現在早就應該上天堂跟穌哥喝茶聊天去了,怎麼可能還在地府受罪。
一定是這蛇仙看自己也不給它上供,也不信奉它,所以才整這麼一出。
這傢伙在夢裏靈機一動,對蛇仙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怕我一睡醒就將這事給忘了,這樣,你明天來一趟,我也回祖宅,我要是看見了你,說不定就想起來了,怎樣?」
蛇仙見秦德柱如此說,本想不再理會這個傢伙,可一想到自己的恩人還在下面受罪,它又曾經發過誓,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結果第二天,秦德柱特意去買了貢品,雄黃酒和『耗子不死我死』的那個耗子藥,回去了祖宅。
將貢品擺上之後,這傢伙就偷偷躲了起來。
掐算着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始跑到堂單附近尋找,果不其然,在院子後面的一個牆角,發現了這條血紅色的雞冠蛇。
此時蛇仙被雄黃酒和耗子藥毒的已經動不了了,秦德柱二話不說,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電棍就給它一頓出溜。
直到聞見了焦糊味才停手。
可憐的蛇仙,本體被秦德柱又毒又電,只剩下了半條命。
可秦德柱還是沒有放過它的打算,可能是怕蛇仙事後報復,便去廚房找來菜刀,將其剁成了數十小段。
看着自己手下成果,秦德柱得意洋洋,轉身回屋不僅砸了堂口,撕了堂單,還尿了一潑尿在香爐碗裏。
這回好了,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就算人家是來報恩的,你如此惡毒,那蛇仙怎麼可能放得過你。
隨後,秦德柱家裏便接二連三的開始發生怪事。
用秦德柱的話說,有一天夜裏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就跟要世界末日了一樣。
他正準備禱告時,竟看見十字架上的他穌哥,居然神奇般的復活了。
他穌哥一步一步從十字架上走下來,然後扛着十字架離開了他的房間。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誠心,感動了穌哥,穌哥下來找他喝茶聊天了呢。
可不曾想,穌哥竟用十字架掄破窗戶,冒着大雨,蹭的一下,跳出了窗外。
等他追出去的時候,眼前早已沒有了穌哥的身影。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趕去了教會,將這件事講給了其他人聽,大家聽後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他可能成為了歷史上第一個被穌哥拋棄的人。
秦德柱不信,他大吼、絕望、不甘,他覺得,自己信的如此虔誠,穌哥根本沒有理由拋棄他。
他在教會那個巨大的十字架下懺悔,希望能夠得到穌哥的原諒,回來繼續保佑他們一家。
可結果卻是,被他懺悔的十字架碎了,就那樣毫無徵兆的碎成了粉末,散落一地。
教會裏的人傻了,他們覺得,秦德柱一定是招惹上了魔鬼,所以必須要將魔鬼除掉。
他們用繩子將秦德柱綁了起來,圍坐一圈,集體讀誦聖經。
一直從白天讀到了黑夜,可秦德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大家以為,他們口中的魔鬼是懼怕了聖經,已經離開了這裏時,卻發現,這傢伙的眼睛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豎瞳。
而且,看向眾人的目光也跟以前不一樣了,裏面好似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眾人大驚,將聖經一頁頁撕下,貼到秦德柱身上,隨後又取來聖水,不停往秦德柱身上撒。
可這一切,卻沒有絲毫用處。
秦德柱仿佛突然間變了一個人,竟開始莫名大笑起來,同時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魔鬼,快快遠離,快快遠離……」
唯一的牧師說着並不流利的華夏語,將銀質十字架貼在了秦德柱的腦門上。
秦德柱嘴角詭異上揚,猛然發力,『啪』的一下,掙開了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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