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孤獨的心,有時候像海底
悲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感同身受
眼淚沒有聲音,但我想抱緊你。
你是重要的存在,是某人的星星……」
台上的泡泡緩緩散去,仿佛帶着聽眾,回到了這人世間裏。
聽着聽着,好多人就代入了自己,直視着海面泛起波濤,心中滿是難掩的孤獨。
這時候忽然有人對自己說,就算是這世界大部分人,都不在乎你,但若你傷心難過時,我也願意緊緊擁抱你,用體溫浸透你。
讓你明白,在路的盡頭,永遠有我在等你。那是一種怎樣的救贖呢?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躲着人群
溜進海底,有光正在找你
它想溫暖你,它說你聽你聽
有人喚你回去……」
在這樣輕緩的、如同呢喃的歌聲下,終於岑晴憋不住了,眼淚潸潸而下。
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戀,在最谷底的時候,依然支持着自己的唱歌事業,可是那時的她,太懦弱,也太膽小了。
在外界的壓力下,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和他分手。
那時夢中,她都能回想起,那一遍輕輕呼喚着自己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掌心那份彌留的熱量,支撐着她繼續走下去。
顧淼仍然在安靜地歌唱,全身心投入了進去。
「你問我想念會去哪裏,有沒有人愛你
世界為何如此安靜……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着笑臉,岸上人們臉上都掛着明暗
人間歲歲年年,誰敢說如煙……」
說唱與輕柔的聲音交替,歌曲好像也進入了關鍵,但在這時聲音停了一下。
鏗鏘的結他與鼓聲響起,完全蓋過了那悲傷的氛圍,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忽然,不知不覺台上溢出了許許多多的白霧,將少年淹沒,消失在這片繚繞煙霧裏。
好像世間紛擾,皆是如煙如夢。
唯有樂隊的演奏聲,與偶爾光亮忽閃時,卻給人留下了無限的遐想。
看到這裏,觀眾忍不住驚呼出聲,完全是被這樣的效果震撼住了。
陳煥然也呆了一下,明白了顧淼想表達的意思,無奈又感慨:「這小子總是會給你搞點驚喜。」
之後音樂頓了下,整個演播大廳都落針可見。
留白之後,歌聲再起,與更響亮的伴奏,震顫着人們的耳膜,煙霧漸漸消散了些許。
一旁的射燈璀璨金黃,好像讓咫尺的舞台都在漸漸放亮。
「來不及來不及,也要唱給你聽
春日雨夏蟬鳴。明天是個好天氣
秋風起雪花輕,海底看不見四季……」
緩緩的,少年從霧中走出,唱完尾段的最後一句,鋼琴如水珠般響起。
點點滴滴,隱約間,還有小提琴的聲音,如泣如訴着,卻是很低很低了。
穿過這聲音,整首歌徐徐落下。
只是這旋律太美,又太治癒,很難不留下深刻的印記,大概是聽過後無法再忘懷了。
觀眾們不約而同送上掌聲,幾乎是久久不息,一陣接着一陣。
舞台上,顧淼將所有的表演完,放下了琴弓,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了。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覺得十分的坦然。
「票數通道開啟了,不要忘記給顧淼選手投票……」高悅趕忙提醒了句,她也有點被歌感動到了。
她心底還埋怨這顧淼,長得好看,唱的好聽,但是精神狀態不太對勁。
要是正常比下來,這就晉級了,哪會變得那麼危險。
這時候又到了搶白小能手的回合,岑晴早就抹完了眼淚,但紅通通的眼眶,還是沒辦法消退。
她率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或者說是控訴:「受不了,顧淼你這人太過分,把我都感動哭了。」
「而且這舞美是不是你特意設計的?太夢幻了,再加上這歌,我好像跳進海里遊了一圈回來似得。」
聽到這句話,旁邊的毛天河和陳煥然都笑開了。
大概都是哭過的人了,岑晴這是完全沒了小天后該有的包袱啊。
毛天河覺得自己也該說一句,果斷補充:「這一次的演唱技巧,比上一次的更純熟了,感情也很飽滿,是把事兒都裝進歌里了,對於你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很難得!」
一直都架子很大的陳煥然,也在起身給他鼓掌:「我說顧淼,這首歌你唱的很好,就有一點我要嚴肅批評你!」
什麼批評?沒道理啊,唱的應該沒走音,難道是小提琴拉的有點差?
鏡頭落在顧淼的臉上,他陷入了沉思,到底哪裏出岔子了,但腦袋卻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起來。
陳煥然蔫壞,表情裝的很像那麼回事,就這麼看着顧淼一臉的茫然,額頭還急出了汗。
他立刻破功,笑的樂不可支。
可算是急了吧,嘿,讓你上次消遣我們,活該!
「怎麼還沒認識錯誤?我要批評你的,是沒有參加節目的紀律,上次誰讓你跑的。」陳煥然看起來笑吟吟的,但是卻透着殺氣,「今天把話放這了,你要是再跑,我把你堵家門口,連菜都不讓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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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淼露出錯愕的表情,很想脫口而出一句話:我勸你做人要善良。
然而這話一出,最先響應的是觀眾,他們哄然一笑,大聲叫好,覺得是該把這廝教育一頓。
岑晴也湊着熱鬧:「陳老師此話一出,又要多背一個『買菜殺手』的名號了,不過我想說,幹得漂亮,加我一個!」
毛天河一個勁的搖頭,面上有點無奈:「可別再逗顧淼了,你們作為音樂發起人,正經點好不好?」
這話說的,顧淼都不信,輕音網上那些人什麼樣,他還不知道嗎,就兩字『瘋癲』!
「好了,我再認真的說一句。」陳煥然強調道,「歌詞與細節做的很好,把憂鬱的感情變得積極向上,改編依然有你的風格……」
「不過,我建議你再接再厲,寫首原創出來!」
顧淼:???
總覺得,這位對他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奇妙期待,顧淼一向無法婉拒別人的善意,只好被迫點頭。
岑晴被他們的對話,搞得一直笑的抖肩膀,聽到這裏插了句:「我覺得顧淼,你要是寫歌了肯定不錯,嗯……所以,約一首可以嗎?」
沉思片刻,顧淼掐指一算,如果自己大號也要寫歌,那他要肝多久,才能維持收支平衡?
但好像走到這一步,已經沒辦法拒絕,顧淼欲言又止,打了個哈哈:「我儘量。」
終究是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喜歡工資到位,歌壇都被我干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