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藝就獻藝,非要搞的這麼大,也不知道心裏是怎麼想的。
安淺懷覺得這事兒肯定跟自己沒什麼關係,所以直接開始大吃大喝。周圍看着的人簡直見者掩面,聞着羞愧。
大吃大喝的安淺懷一時半會兒也沒覺的什麼,還是梅兒在她身旁提醒了,她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似的,稍微瞥了下姬辟方。發現這個傢伙竟然還在看自己。而且還是副要笑不笑的奸詐面孔。
撇嘴。瞧着這人的臉她就覺得肯定有問題。
讓梅兒給自己弄張手巾,擦了擦嘴,然後恢復成端莊的模樣。正經的樣子好像是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喪心病狂的事般。
那個嫵美人聽說是感染了風寒,所以來不了?早知道她也應該借用這個名頭,裝作自己也病臥在床。什麼都不行的樣子,這才能夠躲得過這些人的魔爪。
&妹妹,不知道你們殿上的蒙頂會不會比我那兒的好好喝點?」
安淺懷瞅着前來搭訕的女子,她稍微表示了下自己剛剛來到大周。還不知道各位娘娘的名諱。這名女子笑了起來。倒是她身旁的丫頭出言糾正了下。「這是敬夫人。」
竟然是個夫人,安淺懷立馬作勢要起身行禮,卻沒想到還沒有行動就被攔了下來。這位夫人微微頷首便作罷。「妹妹果然長得與眾不同。難怪陛下對妹妹喜愛有加。」
聽着她的話,安淺懷並沒有露出什麼喜歡的神情。就好像是說的非常尋常的表情。敬夫人瞧着這丫頭的神色,頓時覺得此女將來必然會引起風波。只是......也不知道是單單後宮的風波,還是整個天下的風波。
嘆了口氣,敬夫人摸着安淺懷的手,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姑娘是有武功的人?」
安淺懷沉下的眼眸,突然往上了十五度。敬夫人便能夠稍微知道點什麼了。但是沒想到安淺懷畢竟沒有慌張而是嘴角上揚,「既然夫人能夠看得出我有武功。那麼夫人想必也是了。」安淺懷的音量不高,而且周圍都是她跟敬夫人的人,故而並沒有人多嘴。敬夫人放開了自己的手,反而轉身將茶具拾起,開始慢慢的抿。
敬夫人沒有說話,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人,你幫我守住秘密,我也幫夫人守住秘密如何?」
敬夫人反而笑了。「沅御女真是說笑。本宮來到大周好歹也有這麼多日子,就算有人誣陷,也能夠在陛下的面前站的住腳跟。」
是嗎?安淺懷給自己也盛了杯茶。瞧着這茶葉的起起伏伏,安淺懷並不覺得自己的性命攸關,就像這茶葉一樣。相反,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夫人就真的這麼有把握嗎?真的覺得陛下不會因此而怪罪夫人,就算陛下不會怪罪夫人。那麼夫人所謀之事呢?」
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這個女子雖然姿色不如剛開始進來的女子那般,皮膚如同雞蛋剝皮的那樣,但是好歹當年的姿色不減。竟然也這樣靜靜的瞧着安淺懷,不說別的。這份心胸也是少有。
&來,沅御女很清楚我要幹什麼。」
&淺懷並不清楚。」她將茶杯放回茶具上,靜靜的瞧着眼前的女子。「只是,夫人背後的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大周天子塞給個會武功的女子。而且還在陛下的面前,掩飾的如此順利。」
她安淺懷可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內情,畢竟姬辟方是有武功的。敬夫人這點武功在姬辟方的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而敬夫人竟然能夠輕易的探測到自己的內力。可想而知,她們這些女子心裏的小九九,姬辟方肯定是瞭然於心的。
安淺懷見敬夫人竟然還沒有退縮的意思,覺得自己要加點碼了,「陛下若是知道夫人並不是真心服侍筆下的。肯定勃然大怒。夫人的地位究竟保得住保不住就要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見敬夫人的臉色竟然還沒有絲毫的動容,安淺懷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要麼,還有種可能。就是夫人本就是陛下身邊的人。」
這次,敬夫人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了。
&怎麼知道?」
很好,這句話已經非常完美的表明敬夫人的立場。
&果敬夫人是陛下的人,淺懷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無論夫人忠於陛下的原因是是什麼,淺懷都沒有想要謀害陛下的心思。」
敬夫人瞅着眼前的女子,正想要說她憑什麼要相信的時候,誰曾想到那個繡球以飛快的速度從安淺懷的桌子上飛過去,落到自己的桌子上。瞧着正正方方呆在自己桌子上的繡球。眼神驀然沉了下來。這隻繡球分明應該是呆在安淺懷的桌子上。
瞧着身旁女子挑眉的神情,敬夫人似乎明白了為何這個女子要回應她的搭訕。
其實安淺懷現在也應該知道了,既然她是陛下的人這層身份被戳破。其實她在陛下的眼裏也沒有什麼用處了,所以她料定自己不會說出去。而安淺懷卻知道陛下派人試探她的事實。
好個玲瓏心思。
更何況如今這隻繡球。她是再沒有反駁的話了。
隨即款款着身子,站了起來。向大家行禮。「臣妾不才,只會舞步。可若是論舞,在宸妃娘娘面前可謂是班門弄斧了。」
果然姬辟方的眼裏露出怎麼能夠跟宸妃娘娘比的神色出來。「這樣吧,你奏支樂。寡人記得你編鐘奏的不錯!」
編鐘?安淺懷的注意力頓時被勾引回來這些人說所的來。編鐘可是重型樂器,而且也不是一個人能夠奏樂出來的。它由大小不同的扁圓鍾按照音調高低的次序排列起來,懸掛在一個巨大的鐘架上,用丁字形的木錘和長形的棒分別敲打銅鐘,能發出不同的樂音,因為每個鐘的音調不同,按照音譜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樂曲。
這道理說起來簡單,只是不知道這位敬夫人究竟要怎麼彈奏?
&臣妾獻醜了。」
敬夫人起身,款款步姿來到這殿廳的正中央。與各宮的福了福身子,跟着身邊的丫鬟去了後院開始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安淺懷茶都喝了好幾盞。但是敬夫人出來的時候,安淺懷的眼神還是亮了起來。
而不遠處,宸妃娘娘的目光至始至終落在安淺懷身上。剛剛分明是想要安淺懷起來出醜的,卻沒想到上場的竟然是敬夫人。那些在後面看着的丫頭可要放機靈點了。不要弄錯了人。
哎,也不知道那些賤婢到底知不知道誰是安淺懷。
敬夫人的身姿從上到下都透露着股韻味,瞧着敬夫人。安淺懷露出羨艷的神色。自己這畢生就期望成為敬夫人這樣,秀中外慧,舉手投足之間可以登大雅之堂的人吶。可惜,嘖嘖。這輩子自己是跟秀中外慧無緣了。
嘖嘖,看看人家。安淺懷你要跟人家好好學學。
雪白的長袖從敬夫人的手種飛速的散開的時候,安淺懷分明注意到整個殿內人的神情陡然就凝重了些。數位主子娘娘們的身子都直了起來。宸妃娘娘眼睛裏雖然露出了不屑的情緒。但身旁的姬辟方稍微轉過頭來,她就立馬轉變成欣賞的姿態來。到最後,連她那張臉都有些僵硬。
安淺懷表示都看不下去了。
長袖翩翩而舞,現在就是看有沒有功力的時刻。在步伐的晃動下,敬夫人輕飄如蝶,在這個殿廳中翩翩起舞,就好似被人遺落的葉片。在浪費了自己最後的生機從枝頭翩翩落下的時候,給人壯麗的悽美感。
可惜這個時候要是再配個肌肉男在她身邊配合就更好了,女人身體的柔韌美與男人肌肉的陽剛相互輝映,將是多麼美好的景象。安淺懷都能夠自己想像這番絕美舞姿的壯麗跟華美。柔與剛的完美配合,好吧,她想歪了。就是想看肌肉男來着。
嘖嘖,就是缺少個肌肉男啊。
此刻敬夫人要開始接近巨大的編鐘了。小小的人兒其實還沒有編鐘那麼高。然而她幾乎是靠近了編鐘就立馬拿起了小錐樣的東西,此時她兩袖的衣袖不知何時緊緊的抓回了手心。而小錐同樣被之牢牢控制在手中,瞧着這廝的舞步突然從悠揚婉轉變得激昂奮力。她手裏頭的錐子終於在編鐘上敲了第一下。
因為是銅器,聲音悠揚婉轉,餘音繞樑。生生有讓人心神蕩漾之感。在座的人聽的都如痴如醉了。
這才僅僅是第一個音色而已。
敬夫人手裏的動作不停,在編鐘上落下了連串的音段。曲中並不是清一色的平穩清麗,也不是完全抑揚頓挫。怎麼說呢,總之這是安淺懷所聽到的最美的聲音了。
難怪這個朝代的人如此注重樂器。這些樂器所發出的聲音聽的久了,真的能夠陶冶情操。讓人忘記了凡塵,當然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竟然沒有腹肌男。
咦?你問我那些公公?他們是正常男的嗎?你問我那些侍衛?呵呵噠,長得比牙籤還瘦。我也就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