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過一次，冰山青梅對我寸步不離 第191章 哪個魔道中人會希望正道除惡時，會先想到自己的？
此話一出，他們都沉默了，也算是一種默認，因為陸凝霜從始至終，對任何人態度都一樣，除了姜師兄。
若非生死印記，他們恐怕連一絲信任都獲得不了。
眾人不語。
直至陸凝霜徹底離開，雷長老才敢出聲，但殘留的壓迫，使他不自覺壓低嗓音：「不是你喚陸師姐前來？」
本來以為秦長老會向陸師姐問秩序神鏈一事，沒想到卻是置身事外。
對面，秦長老緩慢而沉穩的解釋：「不是，我來時陸師姐已在。」
「那.......」
陸凝霜很少會來其他峰脈，更別說還是自行現身，因此在他們都是驚詫着。
這時，還在殿內的姬紅葉，開口替自家師尊解釋：「諸位師叔，師丈不在身旁，師尊容易念舊，所以才會來到通靈峰主殿，靜候劍宮白家消息。」
姜雲逸不在身邊，陸凝霜也就不想一個人去到熟悉的地方，望景、追憶，她只想與姜雲逸一起創造新的回憶。
於是便來到在這兒，陌生的地方。
姬紅葉娓娓道來，眾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可惜他們沒能多詢問陸凝霜。
秩序神鏈，返璞境之上又會是什麼？
他們相信，陸凝霜無所不知。
誰讓一直以來，陸師姐什麼都會，經歷的磨難也比他們多.......
就在眾人惋惜時，殿外有人喊道：
「祖奶奶祖奶奶！聖主姐姐和祖師叔可是回來了？！」
秦小雨聽聞姬紅葉來到通靈峰，立馬跑來確認是否關乎兩人一事。
聞聲，秦長老扭頭望着來人，慈祥道：「你這丫頭，怎總關心這些事？」
若非確認是自家曾孫女的氣息，都差點以為來人是柳音如，畢竟唯有她，會對陸師姐格外關注！
秦小雨眼神躲閃，一想到在逆仙盟，對兩人大打出手，她就一陣忐忑。
不知聖主姐姐是忘記，還是覺得算了，直到如今都沒有懲罰她。
可這讓秦小雨更加忐忑不安，所以想問個清楚，好給自己一個安心。
沒想到，兩人至今未歸。
『真的是，聖主姐姐和祖師叔每天真就這麼忙？也不常回家看看.......』秦小雨在心中悶悶不樂的暗念。
.........
天魔宗斷魂宮，姜雲逸從修煉中醒來，他的體內，劍意與陽氣越發渾厚。
說不上突破，練劍成丸下個階段，就該是劍光分化，以一化百至千，萬劍歸宗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但姜雲逸體內劍丸打磨得太過於完美，甚至可以說是極致，導致想要劍光分化的困難程度也會隨之加劇。
不止劍意，肉身亦如此。
『罷了，還是先渡過紅塵劫吧。』姜雲逸雖然很急，可惜有時候境界太過於極致的完美，也就是所謂的極境。
片刻，他鋒芒內斂，一隻美足剛好伸過來，蜷曲的腳趾戳了戳姜雲逸。
姜雲逸看向一側，陸凝霜側躺在床上，在較為昏暗的環境裏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不過那雙眸子卻異常明亮。
正在盯着他看。
「幹嘛？」
姜雲逸覺得她莫名其妙，陸凝霜又不是沒見過自己修煉。
以前她還上手仔細摸過臉。
「不幹嘛，只是為保證夫君每次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我。」陸凝霜默默的收回腳，緩緩坐起身去倒茶給他喝，順便將那一沓紅契遞給他。
「夫君，選一張喜歡的。」
「？」
總感覺她給這一沓紅契的動作，簡直和完事後包養沒啥區別。
但姜雲逸還是好奇的接過，同時讓陸凝霜打開石窗。
此時清晨，陽光照進才勉強看清這一沓紙是什麼。
正面每一張都有好幾道特殊紅印，而反面則是一棟樓閣的簡易畫圖。
很貼心，無論是樓閣的構造，還是樓閣包含的法陣，上面通通都有記載說明，讓人很方便挑選。
只不過介紹很簡約，只有寥寥幾句。
「陸凝霜，你讓我選這個做什麼？」姜雲逸喝了口她遞來的茶，剛想放到一旁，陸凝霜就替他接過茶杯候着，姜雲逸則一張張翻看紅契，怪道。
「選一張，做生意，練凡心。」
「啊！？」
姜雲逸翻看的動作停滯下來，抬眸傻愣的看着陸凝霜。
陸凝霜見他呆愣，問：
「都不喜歡？」
定了定神，姜雲逸才磕巴回答：「你讓我，做生意？我，我不會啊！」
他可沒做過這種事，就連首座都還沒當，況且修真本就還一心向道。
哪怕他生前一心一意向情，但現在至少道與情皆得，哪有心思做生意？
「夫君不會，可以請會的人來做。」
姜雲逸凝眉：「那我做什麼？」
「夫君收銀。」陸凝霜自顧自的點頭，又接着對他說：「我收你。」
「..........」
敢情我練凡心，你練到我身上？
「這才不是練凡心！」
想到這，姜雲逸只覺得吃白飯與被包養的進度又增加了，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道：「況且這樣練凡心，完全就是換個地方被、被你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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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自姜雲逸住在斷魂宮以來，近乎坐享其成的狀態，無論修行還是日常生活。
修煉不打擾，佳人相伴旁，識海擴大不說，雖每天過得單調，但準時準點有佳肴，備甜點；
同散步，談風生；
幫熄燭，同床眠。
仔細回想一下，姜雲逸頓時覺得怪怪的，每一天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被她寵，跟在青竹峰好不到哪去。
只是，他好像習慣了較為昏暗的環境，導致白天用完膳就會修煉，晚上才散步散心，舒緩精神，然後就被.......
！！！
他心中敲響警鐘。
姜雲逸恍然醒悟過來，每晚都會被她又親又咬，不知不覺竟已成習慣！？
『該不會就是想把我培養成這樣，才帶着我回到斷魂宮吧？』
這個念頭一起，讓姜雲逸心底，情不自禁蒙上一層陰影。
「我們.......嗯。」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們夫妻其實可以找靈氣睏乏，修真者很少的地方，去看看人間疾苦，感悟悲歡離合。你若是喜歡經營店鋪，那我們就隨便開家雜貨鋪好了，我倒是存有一些閒錢。用樓閣就太誇張，你拿回去，別給我，容易浪費。」
想都沒想，姜雲逸直接提出離開斷魂宮，也該是時候入凡煉心。
「夫君，這是劍宮白家給的，不用擔心浪費。」陸凝霜解釋道。
聞言，姜雲逸看了眼上面的紅色蓋印，還真是屬於劍宮白家的。
「劍宮白家，為何要給你？」
「欠殺，要的。」
「嗯？」
以他對陸凝霜的了解，必然是劍宮白家觸及到她什麼事，被迫獻出賠禮。
只不過，陸凝霜專門強調是『劍宮白家』的紅契，不禁讓他低頭沉默，在心裏吐槽陸凝霜對自己的誤解：
『說得好像不是我們的資源，我就會理所當然接受一樣.....』
心念於此，姜雲逸心裏雖是嘆息，但也知曉陸凝霜是為了自己，便溫柔的用手在她發頂揉了揉：
「我家娘子，辛苦。」
可正是這份溫柔，使得陸凝霜默不作聲的俯下身，莫名其妙的用手拍了拍他那張臉，無聲中像是在挑釁。
她這一舉動，姜雲逸原地錯愕，連揉頭的動作也隨之停下。
原本的溫柔逐漸削薄。
「陸凝霜，你、你有病？」
「沒病，是凶，畢竟夫君喜歡凶點的，不是？」
這是陸凝霜，所能對他做到最凶的情況。
而她的話，倒是讓姜雲逸想起，先前陸凝霜確實問過自己是不是喜歡凶一點。
可那不是陸凝霜在自問自答？
他自己哪有回答？！
「你才喜歡！」
「對，我喜歡，因為夫君本就凶。」
「我是被你氣的！」
「.........」
那些紅契，姜雲逸直接還給了她。
陸凝霜並沒有執着於讓他用，便自己收起，也不打算還給白家，而是重新送回姬紅葉手中，讓她選出最有價值的幾套樓閣，歸屬於天凌聖地門下。
畢竟自家夫君是不要，但並非他們天凌聖地不要。
當晚，被氣到的姜雲逸並沒有給她抱，既然陸凝霜喜歡凶的，那他就讓陸凝霜看看什麼叫做更凶的存在！
張牙舞爪着，不讓陸凝霜睡床，還是等到姜雲逸入睡才得以輕摟他。
直至第二天一早，一切恢復如初。
面對膳後陸凝霜的索要，他本能湊了過去，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就離開。
哪怕事後，姜雲逸後知後覺自己還在生氣，卻怎麼都無法保持昨天生氣的情緒，索性也就作罷。
只能說，姜雲逸沒有隔夜仇。
對此，陸凝霜也是了解他，才會故意氣他，讓姜雲逸心底那份陰影煙消雲散，徹底轉移到她的身上。
而不是讓姜雲逸關心無用的事上。
畢竟，陸凝霜確實有意把他培養成易親、易咬的模樣。
甚至想要脫離世間，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但可惜不光天道不許，還有......
「陸凝霜，該回去了，總不能讓雷師弟他們擔心吧？然後就入凡煉心。」姜雲逸算算日子，覺得也差不多時候，再待下去她魔主的身份怕是得暴露。
如果秦師妹他們知曉陸凝霜是魔主，怕是會信仰崩塌吧？
雖然，他自身的情況也差不多。
「行。」
陸凝霜應聲，毫不在意。
現如今，姜雲逸身處斷魂宮，無異於墜入深淵，且還深深沉淪其中。
陸凝霜本以為能與他單獨相處數十年。
可世間仍有人對他牽掛。
以至於，他仍然眷戀世間，抱有斬妖除魔，懲惡揚善的信念。
但好在，姜雲逸渡過心魔劫後，現在魔是她，惡是她。
即便姜雲逸要除魔、懲惡揚善，想到的第一個人，都會是她。
陸凝霜的這種想法，如果姜雲逸知道，一定覺得她真的是病了！
而且病得不輕.......
哪個魔道中人會希望正道除惡時，會先想到自己的？
恐怕也就陸凝霜了。
喜歡死過一次，冰山青梅對我寸步不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