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問題卓青遠不再多問。
他知道,即使再問,羅辰也沒有答案。
卓青遠曾親耳聽彭玉玲訴說過一次身世,她與家人的關係勢水火。如果她真是妥協去向哥哥借錢,要麼是她麻煩不小,要麼就是另有目地。
不管彭玉玲的目地是什麼?但她與孫宏坤分家後,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對於分家的事,孫宏坤也是樂見其成。彭玉玲選擇這麼做,既保留了孫宏坤的顏面,又得到他的尊重。所以在彭玉玲提出分家條件時,孫宏坤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彭玉玲看似虧了不少,可是工程公司現在屬於她個人的。
在她心裏,早就厭倦了那些燈紅酒綠的快意生活。這次成功上岸,還落得一個工程公司,她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年前時,彭玉玲從建設局的朋友那裏得知,市政府要對市內多條道路管網進行升級改造,這正是彭玉玲之所以快速分家的導火索。
道路管網改造是市政工程的標準化項目,彭玉玲想藉此機會把公司業務同步升級。把市政配套工程,和園林綠化工程全部囊括進來。
如果能順利拿下這個項目,這將是新公司分拆後第一個重點項目。就是虧錢,也要漂亮的完成。
為了項目能十拿九穩,她不得不放下之前那股子傲氣,去找她哥幫忙。
三天後,彭玉玲從省城回來,至於事情辦的如何?彭玉玲隻字未提。卓青遠察言觀色,猜不出,也不明問。
晚上彭玉玲做東,請兩邊公司的主管領導一起吃飯。
天海工程那邊人員配備卓青遠不了解,可他們安遠建築這邊,只有卓青遠和夏志新兩個人參加。
還是那家私房菜,還是那個包廂。彭玉玲像卓青遠一樣,有些念舊似的,把私房菜定成聚會的老地方。
卓青遠和夏志新到時,工程公司的主要人員已經到齊,只有彭玉玲還有事耽擱幾分鐘。
卓青遠進到包廂後先是環視一圈,然後才被羅辰安排落座,然後他驚奇地發現,郝書莉也赫然在列。
「怎麼回事?她怎麼在這?」卓青遠不解地問着羅辰。
「市場部經理,玲姐費了好大勁才弄過來的。」
「呵,有點意思,這到底是群英薈萃?還是群魔亂舞?」
「待會你就知道了。」
卓青遠哼笑一下沒說話,他對郝書莉的了解一點都不比羅辰少,也見識過郝書莉的能力和手段。彭玉玲費勁把她挖過來,一點不奇怪。
兩人正說着話,彭玉玲到了,接下來酒局正式開始。
卓青遠是主賓,又是安遠建築的老闆,兩個公司同處一幢寫字樓,還是上下級的關係。彭玉玲又兼着安遠建築的總經理,這明里暗裏的關係不言而喻,所以卓青遠就成主要進攻對象。
好在卓青遠這兩年曆經酒場深造,來者不拒,只是輪到郝書莉敬酒時,他才正式打起精神來。
這個女人,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郝書莉的妖嬈風騷,全公司上下有目共睹,在酒場上那種居高臨下的彪悍酒風,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
「領導,看您一直不說話,喝酒肯定不害怕,我再敬你一個。」
郝書莉站起來,端起酒杯對着卓青遠,她的剛說完,然後就滋溜地喝個乾淨。
卓青遠心道,這個騷女人可真能裝?他們倆又不是第一次認識,如果不是他收斂一點,她那漏水的洞眼都已經主動幫她堵上。現在倒好,居然裝純情,表演不認識。
「兩腿一站,喝了不算。」卓青遠有些較勁。
「多吃菜,多喝酒,幸福才能跟着走,你說不算,那我再干!」
郝書莉不由分說,竟主動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重新端起來等着卓青遠。
被架起來卓青遠推況不掉,只好跟着站起來,端起酒杯和郝書莉對飲起來。
幾番輪迴,郝書莉嘴裏的祝酒詞還在連綿不斷,卓青遠已經感覺有些嘴咬舌頭。最後還是彭玉玲站出來勸阻,郝書莉才停止對卓青遠的進攻。
「怎麼樣,帶勁不?」羅辰試探性地問着卓青遠。
「太猛了,吃不消。」
「還有更猛的想不想試試?」羅辰鬼頭鬼腦地問着卓青遠。
卓青遠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心想,這傢伙才出來幾天,又開始嘚瑟。
殊不知,羅辰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巴結卓青遠。他之所以能出來,得意於卓青遠的出手相助。
羅辰並不知道卓青遠的專情,也不知道他與郝書莉的關係。他只知道,郝書莉是林陽社交辦的名流,很多重要人物都以與她共度春宵為榮。他當然想人促使卓青遠,享受這一殊榮。
卓青遠不懂羅辰的用意,自然對他的話不感興趣。
多年都未曾有過的求勝欲望,在郝書莉的步步緊逼之下,瞬間被點燃。
不過,成長的道路上,總要付出點代價。在與郝書莉的第一輪較量中,卓青遠敗陣。
白酒的後勁很大,卓青遠開頭起猛了。飯局結束時,卓青遠依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他需要靜一靜,平復一下。
彭玉玲會錯意,她以為卓青遠是故意留下來,有話要說。她指揮着眾人回家,自己留下來和卓青遠談點事。
「是不是很不理解我為什麼會留下郝書莉?」
「剛進來的時候還不能明白,現在喝透了就明白了。」卓青遠笑着說,笑的有點詭異,回答地有點力不從心。
「真的嗎?」彭玉玲重複一遍,接着又說「你有點言不由衷,你知道她的能力,應該能理解。」
「假的,她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換作是我,我也會爭取過來。我的疑問是,你真的沒錢了嗎?」
彭玉玲沉思片刻,遲疑了好一會才說「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說,現在掙點活不容易,有些時候都是不得已。」
卓青遠不理解彭玉玲說的不得已是什麼意思?不知道她是在為郝書莉辯解,還是在為自己辯解。
卓青遠雖然混跡社會多年,底層的社會經驗積累不少,對上層社會的邏輯知之甚少。彭玉玲的一句不得已,到底又隱藏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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