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什麼說法?
是該訂婚?還是該結婚?
他們倆認識才兩年,在一起才一年不到。用卓青遠的說法就是,他想把戀愛談得久一點,結婚肯定不可能。
那訂婚呢?她自己都沒想過。外公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你們倆準備什麼時候訂婚?」
還是高書正先亮底牌,好在不是王炸,還有解。
金玉梅的思路就是拖,先拖一拖再說,能拖多久拖多久。反正卓青遠也不着急,他不急,自己更不應該急。
「我們倆談戀愛還不到一年,沒有那麼急的。」
「都火燒眉毛了,還不急?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哎呀,外公,你不知道情況。他之前那個老婆就是因為火急火燎地結婚,然後沒留住就跑了,所以他沒有那麼着急結婚,心裏有陰影。」
「什麼陰影陽影的?你沒看到你現在多危險嗎?他對那個夏七,對夏家,都好到什麼程度了。還有,他又在養豬廠新招三個女的,還要漂亮,還要聲音好聽,還要……還要……」高書正沒找到形容詞,卡頓了一下。接着又說「他身邊的女的越來越多,你拿什麼跟人家爭?」
「真心!」金玉梅小聲嘀咕着。
「什麼?你說什麼?」高書正伸着頭追問着。
「喜歡他的女人多着呢,都排隊,他老家還有兩個女人等着他呢,可他就喜歡我。」
「喜歡有什麼用?沒有名分一文不值。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帶你回老家?」
「沒有!」
「你看看你,一點心眼都不長。」高書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回老家幹什麼?他老家還有兩個女人死守着他呢,回去不是更危險。他老家的人要是知道他現在成老闆了,那給他說對象的還不排隊,他前妻要是知道,會不會再回頭找他?」
高書正被金玉梅說的頭暈,心裏不由地憤恨,這個卓青遠,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卓青遠省不省油不知道,但是他遇到的事,確實費油。他的車軲轆沒有一天閒着的,人困馬乏地到處跑。
卓青遠到市區時已近天黑,彭玉玲告訴他,直接到她公司對面的私房菜停車,她和郝書莉都在包廂里等着。
服務員將卓青遠帶帶到包廂,推開門的一剎那,卓青遠愣住了。
羅辰正背對着門坐着,聽到包廂門被打開,他回頭望着,見是卓青遠,木然地站起來。
「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這太他媽的驚喜了吧?」卓青遠哼哧地笑着。
剛走到屋內,羅辰卻撲通一聲地跪在卓青遠跟前,卓青遠嚇得慌忙躲開。
「幹什麼?還是不是兄弟?」
准青遠看看彭玉玲,彭玉玲也表示很無辜,這事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正因為是兄弟,我才要謝你。」
「得了,嗯自己有沒有做過?是不是被冤枉,你自己沒數嗎?難道你不相信你自己?要相信正義。」
卓青遠一把將羅辰托起來,他差點被自己的話噁心到。
正義?哪來的正義?誰的拳頭硬誰就可以定義正義,誰的權力大,誰就可以定義正義。
「好了,大恩不言謝。人到齊了,開始吃飯吧。」彭玉玲打斷他們期期艾艾地拉扯。
「吃飯,這一天天的,跑死我了,昨天衝到華陽,今天趕回來,現在又攆到這邊,我都快餓死了。」
卓青遠鬆開羅辰,一把拉出椅子坐下,輕鬆自如地倒着茶水喝一杯,完全不把羅辰的事放在心上。
快一年的時間,讓羅辰改變許多,人也老了許多。最重要的一點,整個人變得成熟內斂起來,少了往日的神采。
這樣的經歷,對誰來說都是不光彩的。即使現在重獲自由,也難以彌補心靈上的創傷。就如同一面鏡子,碎過之後,再怎麼粘貼,那道縫永遠存在。
雖然案件還在調查中,但羅辰的嫌疑已被清查。具體的案情他們也不得而知,他們討論的焦點自然不在這件事情上。
羅辰之所以能順利洗脫冤屈,卓青遠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可想而知,這份情對於羅辰來說,有多重要。
「現在說說你的事吧,你那貸款的事,郝書莉已經幫你摸清了。」
彭玉玲示意郝書莉接着講下去,事情是她做的,理應由她去解釋。
「郡安縣財政局段明珠和劉懷軍是……」
郝書莉的話才說一半,就被卓青遠打斷。在聽到劉懷軍名字時就夠了,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
「這個財政局的段明珠,是不是手伸的太長了?銀行的事,他也插一把。」
「財政局和銀行雖不是隸屬關係,但是關係不一般,段明珠的一句話,照樣能把你手拿把掐。」
卓青遠笑着點點頭,然後端着酒杯,郝書莉表示謝意。
彭玉玲說的沒錯,郝書莉屬於外放型的人,勁是大了點,但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自己拖了一個月沒解決的事情,她幾天就摸到了根。
「我欠你個人情,先記賬上。」
「這簡單,晚上又不走,讓我爽一次就好了。」
卓青遠差點沒噴出來,這是什麼?挑釁嗎?
羅辰更是錯愕地看着他們,郝書莉,以前在公司可是除了彭玉玲以外的二號女主。這才多長時間,她跟卓青遠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中用呀!」
「你這個騙子,不要讓我再逮到你。」
「好了,別一個個臭顯擺了,自己都多大能耐自己不清楚嗎?」彭玉玲打斷他們的胡說八道,有羅辰在,她還要保持點大姐大的威嚴和風範。
幾人心情好,喝酒也沒量,郝書莉更是女中豪傑,卓青遠不敢與她硬拼。一瓶白酒下肚,便駐足不前。
「晚上住哪?」彭玉玲知道卓青遠不回去,但又要保證他的安全。
卓青遠每次到市區都要鬧出點動靜,現在羅辰出來,說不定某些人更瘋狂地嫉妒,意欲報復。
「當然住你們的酒店,不要錢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彭玉玲有點撓頭,雖然酒店她還能說了算,但是人卻不受她控制。這個卓青遠,不僅膽大,還是個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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