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政宗先生的決定也敢質疑,只配當個飼料。」
沉重的鐵門在身後緩緩關閉,一身黑衣的執行官狠狠啐了一口,結果一轉身,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瞳孔驟然收縮,他滿臉驚駭的看着面前的人,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什麼時候靠近他的,就仿佛一個黑色的幽靈。
「說說吧,橘政宗有幾個這樣的養殖池?」
男人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因為害怕聲音都在哆嗦:「你,你是誰?」
源稚女提起短刀狠狠的扎在他的肩膀上,鮮血瞬間四濺,男人發出痛苦的尖叫,源稚女欣賞着他扭曲的表情,慢悠悠的開口:「我不喜歡聽廢話。」
男人痛的說不出話來,源稚女卻毫不在意:「我再問一遍,這樣的秘密建築,橘政宗有幾個?」
男人使勁搖頭,源稚女嘆了口氣,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左膝蓋上,只聽骨頭髮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男人的整條左腿都變形扭曲。
這次的劇痛讓男人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源稚女單手拎着他的衣領不讓他滾到地上,再次重複:「有幾個?」
「三,三個!」男人幾乎是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的幾個字,他的表情猙獰而扭曲,疼的身體都在痙攣。
源稚女滿意點頭:「說清楚點,還有兩個在哪?」
男人艱難的動了動手指:「實驗室」
他說着,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魔鬼的手裏,張嘴就想咬舌,但就在他動作之前,源稚女乾脆利落的割斷了他的脖子。
「我准你自殺了麼。」
在屍體上隨意擦了擦染血的刀,源稚女推開了沉重的鐵門。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昏暗的房間裏有一個巨大的水池,一雙雙金色的瞳孔仿佛一盞盞鬼火漂浮在水面,聽到動靜直直的看了過來。
被推進來的那幾個小混混早已血肉模糊,為首的黑犬居然還沒死,正艱難的和死侍搏鬥,他的模樣十分悽慘,渾身上下全是傷口,血浸透了他的外衣,順着那件滑稽的西裝往下滴。
見到有人進來,那個中年男人瞪大眼睛,喉嚨里發出嘶啞的吼叫:「快跑!去通知政宗先生,有死侍入侵!」
源稚女對他的咆哮置若罔聞,揚起短刀就砸向了面前一隻死侍的脖子,同時縱向割開,瞬間黑色的血濺了她一身。
與此同時,她密切關注着個人面板,果然就看到血統那一欄的經驗值輕輕跳動了一下,直接就加了300。
果然。
源稚女眼睛瞬間亮起,心底湧起的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那些死侍的目光充滿了貪婪。
這些都是經驗值啊!
她毫不猶豫,揮起刀就衝進了死侍群,仿佛猛虎入羊群。
她的確是猛虎,但這些死侍卻不是溫順的綿羊,比起尼伯龍根里的人形死侍,這些蛇一樣的怪物更加靈活,攻擊力也更強。
但在此時的源稚女眼裏,太慢了,一切都太慢了。
言靈·時間零。
源稚女能明顯感覺到時間的流速變慢了,那些畸形醜陋的怪物就像是在慢動作,而她只需要閒庭漫步,就能輕易的將刀片塞進它們脖子裏。
每一隻死侍都有不同的經驗加成,有的多有的少,源稚女能感受到身體血液在逐漸沸騰,隨着越來越多的死侍被斬殺,一種極端的,危險的氣息,從她身上緩緩釋放。
死侍們隱隱察覺到了危險,那是來自血脈中的威壓,它們開始畏懼,它們不再攻擊,它們甚至想要逃離。
可是那個人就像死神一樣如影隨行,到處都是嬰兒尖細的哭聲,黑色的血鋪滿了整個地面,巨大的水池徹底被染黑。
經驗值玩命的跳,源稚女身上再次長出白色的鱗片,這些鱗片就像無堅不摧的白色鎧甲,覆蓋了她四肢,可她並沒有使用八岐。
終於,所有死侍被斬殺殆盡,伴隨着一聲清脆的系統提示,源稚女看到自己的血統突破了,從皇跳到了次代種。
她能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無與倫比的力量充斥着全身,每一口呼吸都帶出大量的白霧,渾身體溫上升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早在很久之前,她的血統只是S的時候,她看那些所謂的a級混血種就仿佛螻蟻,皇時,這些據說遠遠超過a級混血種的死侍也不過是玩具。
徹底突破皇后,源稚女感覺到了渾身上下充斥着的,無與倫比的力量,這種力量根本不是混血種能達到的力量,早已突破了臨界血值。
在這樣力量面前,所謂八岐大蛇好像也沒什麼值得畏懼了,可這僅僅只是次代種的力量,在往上會是什麼,會徹底進化成純血龍族嗎?龍王級別的初代種?
源稚女沒有答案,她只知道整整二十一年,歷經那麼多磨難痛苦,現在終於擁有了這種可以改變命運的力量。
可她卻並不高興,她舉起蒼白的手放到眼前,原本纖細的手腕上密密麻麻佈滿了白色的鱗片,隱約可以看見裏面密佈的黑色血管,就像一條條扭曲跳動的小蛇。
她能感覺得到,如果此刻她願意拼盡全力燃燒血液,甚至可以直接畸變出龍軀,這樣的她還能算人嗎?
「喂,你不是野朝川的人吧?」
男人虛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源稚女回頭就看到是黑犬,這個身上紋着夜叉的中年男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的幾乎沒有。
他看着源稚女,不停的咳嗽,大量的血液從他的嘴裏湧出,裏面夾雜着破碎的內臟。
源稚女冷漠的看着他,這個男人快死了。
「你很厲害,能殺這麼多怪物,小瞧你了。」
源稚女有些意外:「伱之前注意到我了?」
「廢話,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啊,咳咳…你能不能幫我和政宗先生說一聲,那些人不聽家族的命令是被逼的,能不能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我們都願意誓死效忠家族」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徹底消失,他的頭歪了下去,徹底沒了聲息。
源稚女看着這個愚蠢的男人,看了很久,直到地上的血徹底凝固。
她終於收回目光,收拾完門口的血跡,將黑衣執行官的屍體扔進門裏,最後關上沉重的鐵門。
鐵門隔絕了裏面血腥宛如地獄的場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轉身,就看到前方角落裏露出來的半截紅色衣角。
繪梨衣在角落裏努力縮成一小團,害怕源稚女找到她又怕源稚女找不到她,十分緊張的模樣。
源稚女站在繪梨衣背後,輕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繪梨衣滿是激動和高興的轉過頭來,卻在看清源稚女的模樣時愣住了。
身上的畸變還沒有消失,腿上手上甚至是脖頸上全是細密的白色鱗片,渾身都是漆黑的血,源稚女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很恐怖嚇人,所以她輕輕捂住了面前女孩的眼睛。
「繪梨衣乖,回去吧,姐姐下次再陪你玩。」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繪梨衣掙脫了她的手,在源稚女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猛地撲入了源稚女那滿是血腥味的懷裏。
少女的身體柔軟溫暖,緊緊的摟着她的腰,源稚女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淡淡的檀香味撲面而來。
源稚女不知所措,輕聲喊她的名字:「繪梨衣?」
繪梨衣在她懷裏舉起了小本子,只見上面寫着:
姐姐,不怕。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