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志純躺在被換了床墊的床上,凝光還特意安排一個小隊的千岩軍守衛這處地方。雖然會招來有心之人的一些關於特權的非議,但是凝光便有算盤——當她在議論紛紛中突然揭露了真相,這裏看護的是璃月港的英雄,那豈不是有奇妙的效果?欲揚先抑,只能說不愧是天權星,一石二鳥是本能一樣的反應了。
派蒙看着外面的月光,月光如水一般,灑在了王志純的身上,仙人們管這叫「月華」,不過留雲借風真君倒是不以為然,認為這個聊勝於無。現在的璃月依舊沒有平息,派蒙可以看見下方緋雲坡和海港那裏人來人往,打撈、處理殘骸、挪動遺蹟機關的殘骸來騰出道路……
發了一會呆,派蒙飛下來,伸手探了探王志純的鼻息,毫無動靜;將臉貼在王志純的胳膊上,感知王志純皮膚呼吸時縈繞的清風,卻是微弱無比;派蒙向上爬了一下,聽心跳——微弱,但是比白天好了一點。
「哎呦,志純,你到底把自己榨到什麼份上了啊,都說了要平安回來的……」派蒙趴在床上,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睡着了,「……以後別再這樣了。」
就在二人的隔壁幾家院子外,有一個朱紅色府門,門後是雕梁畫柱,奢華無比;玉京台地價昂貴,且有價難有市,但是這家卻有四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假山,綠色的樹影間隱隱露出流水與亭台,在亭子中,坐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正在和一個下人對話。
「狗貴啊。」
「老爺,在。」
「現在七星無暇多顧了,你趕快去找趙老闆、小孫、小劉、錢老兄這四個,就說我茂才公有一場好錢找他們賺。」茂才公眼睛一眯,思量良久,如此說道。
狗貴眼神一暗,「是,老爺,那我先下去了。」茂才公點頭,狗貴離開。他之所以如此神態,是因為茂才公找的這四位正是璃月港內做藥材生意的那部分。狗貴不想聽從老爺這麼缺德的命令,但是狗貴沒得選,他家裏有着生病的一家老小,而且都在茂才公的手下過活。
狗貴背後的茂才公睜開了他眯着的眼睛,略有殺意地看着狗貴,隨即收斂。說到底,這傢伙只是負責無關緊要的部分罷了,何況也是他精心挑選的聰明人以及……慫人,只要不壓得太過分,這種傢伙會自己說服自己的。
第二天的清晨,「藥不多了?」驚呼聲響了起來,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力,循着聲音望去,便看見一個小孩高呼,他的舅舅昨天被掉下來的木頭砸中了小腿,不過好在沒斷,醫生開了些化瘀血的藥,但是今天卻被告知有一味藥沒貨了。
「是的,昨天傷員太多了,導致藥材都被用得差不多了。不過下午會有一批藥被送進來,雖然不多。要不你預訂一下?」賣藥的老闆笑呵呵地對着這個小孩說道。
「啊?預、預訂?那要多少錢啊?」小孩磕巴了一下,有點提心弔膽地問道。
老闆笑呵呵的,報出了一個比平時高了不到兩成的價格。小孩算了算,鬆一口氣,便訂了一份。拿了信物,做了記錄,小孩離開了藥鋪。
在多個地方,類似的事情還在不斷上演,於是,關於藥物短缺的消息在璃月港不脛而走。人們紛紛前去預訂,或者試圖買一些常見的藥物囤積。
而這個消息本來應該傳到七星的案頭,但是深淵教團這次突襲影響了很多住在吃虎岩的璃月港的總務司工作人員的家庭,導致總務司的運轉受到了些許影響,再加上平時兼職治安的千岩軍受到了恐怖的損失,除此之外更無法忽視岩王帝君離去導致的政務混亂,所以這些便無法第一時間為璃月高層所能知。
並非只有茂才公一夥看出了這個商機,事實上許多商人都看出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稍微小賺一點的機會——抬價太過分會被總務司和海心亭秋後算賬的。於是,在看到有人帶頭的情況下,這些商販躁動的內心就忍不住了,紛紛加入這場盛宴。
早上十一點,卯師傅打算給自己的女兒香菱做一份山參煨雞活血湯,所以便在給大鍋添完水後告訴鍋巴控制火候,小火慢燉,自己去趙家藥鋪買山參和琉璃袋去。至於生意?卯師傅嗤之以鼻,拉倒吧,他閨女都被什勞子遺蹟獵手炸傷了,鬼才會對生意有念想。
「怎、怎麼回事?」卯師傅被眼前的混亂嚇到了,一堆人拍賣會一樣,在對着案台上的幾株藥材叫價。而卯師傅仔細看了一下,現在一兩琉璃袋的價格已經被炒到了一萬摩拉——平時一兩琉璃袋也就一千摩拉而已。
「岩王爺在上啊,瘋了不成?」卯師傅驚呼一聲,只好放棄購買琉璃袋的念頭。幸好山參只是營養滋補的藥材,本身也很常見,價格只是增長了一成而已,卯師傅還買得起。買完山參,他趕緊離開了這個有點瘋狂的地方。
「哈,這下賺翻了。」緋雲坡,一個炒期貨的女子在無人的角落捂嘴竊喜,她之前看在隔壁蒙德遭遇大疫的份上買了一批藥材的期貨,想着可以小賺一筆。和她一樣有如此打算的人並不在少數,有的人甚至還暗自感謝了一下深淵教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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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些買了藥材期貨的人只是打算小賺一筆,沒想到這次璃月港被魔神奧賽爾和數萬遺蹟機關突襲,產生了大量急需藥材的傷員。由於璃月港內積存的藥材本身不多,導致藥材的需求飆升。
雖然海心亭已經連夜派遣人員去調集收購外部城鎮鄉村的存貨,但是依舊杯水車薪。畢竟藥材的儲備不能太長,此刻正好又是新的藥材將要上市,各家已經提前清過庫存的時刻,再加上蒙德疫情的影響,導致目前璃月的藥材供應出現了極大的問題。
如果有一個地方可以得到大量草藥,那必然是須彌。可惜須彌到璃月有大概一個月有餘的路程,等到採購回來,傷員也差不多該入土了,所以璃月港此刻可以指望的只能是田地里正在被收割上市的那些草藥,而這些救人的草藥,便淪為了此刻被炒作的期貨。
以上種種,導致璃月的藥材期貨價格猛漲,不少人藉此機會將手上的期貨以更高的價格賣出去,賺了大量的錢。接手這些的人,要麼「博傻」——等下一個人接盤,要麼就老老實實吃下這批貨物,然後以更高的價格賣出,賺取利潤。不管怎麼講,如果不加以行政強制管控,璃月港內藥材飆升是難以改變的事實了。
這種狀況下,七星究竟要怎麼辦呢?真的會有人有那個膽色得罪眾多金融精英、大鱷,為了一些士兵和平民去下這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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