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西婭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那個美得近妖的少年站在窗邊看着外頭,一隻黑色的蝴蝶從遠處飛來,停在他的指尖,停頓片刻,又向外頭飛去。
窗外的天很藍,少年的側臉很好看。
察覺到她的視線,諾亞微微側頭,垂眸,看向在床上的她。
嘴角輕輕勾起,一個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
「醒了?」
「嗯。」露西婭揉了揉眼,看向四周,「我們這是在……房間裏?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我昨天……」
「哦,我是喝醉了嗎?」
終於回憶起了昨天最後做的事情,她沉默了一下。
北原實在是太冷,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和諾亞去了個酒館,想要喝點酒暖暖身子,但是因為不知道這個世界酒的濃度,於是保險起見點了杯果酒,沒想到……這樣就醉了?
後來的事情,她就記不清了,這似乎是叫「斷片」。
她居然喝「斷片」了!
這可和前世的她差距太大了,她有些不能接受。
諾亞面上帶笑,「哦?是嗎?可是我看你很正常啊,臉不紅心不跳的,原來已經喝醉了嗎?小露小姐,你可別騙我,哪有人喝半杯果酒就醉的。」
露西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道:「剛才又有人給你傳遞消息了?他們的行蹤有了嗎?」
「嗯。」說到這個諾亞的面色也變得嚴肅了幾分,「有消息了,我正打算和你說呢,他們在距離這裏十幾公里遠的馬格里雪山山腳下,正往這裏來。」
狹義上的北原是指封魔龍脊以北,但廣義上的北原則是更廣的地方,距離封魔龍脊五十公里的範圍內一般來說也會被稱為北原。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所在之處——斯諾維拉和馬格里雪山也算是北原的範疇。
而孟寧雪要求他們將人送到北原,那麼很大可能指的是距離封魔龍脊最近的城池,也就是這裏。
露西婭點了點頭,思索片刻,說道:「在這裏動手不方便啊,我們去雪山山腳下找他們。」
……
馬格里雪山山腳下,一隊人馬正頂着凜冽的寒風向着前方前行。
他們騎着棕色的高大駿馬,跟隨着領頭的隊長緩慢挪動着。
男人們大多穿着狼皮製成的大衣,外貌粗獷,偶爾會說上幾句葷話,但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寒冷,似是已經凍住了他們的嘴,讓他們不願耗費太多的力氣去做其他。
他們的隊伍末端,運着一大堆的貨物,那是他們要賣去斯諾維拉的酒,這是他們貪心的團長烈哥的要求,而他們隊伍行進緩慢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而隊伍中央的馬車中,則坐着兩個人。
衣衫單薄的伊莎貝拉顯然不是很適應這樣的天氣,她好像有些發燒了。
「夫人。」瓊斯頓公爵擔憂地望向她。
她的夫人一向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哪怕傭兵團的人並未太為難他們,但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前行,難免也會受不住的。
他敲了敲馬車的牆壁,大聲朝外喊道:「葛利,能否幫個忙?」
耳聰目明的隊長葛利遠遠的聽到了他的呼喚,皺眉停頓了一下,然後策馬向後而去。
「什麼事。」他問道。
「我夫人發燒了,能否暫時解開我腳上的鎖鏈,這個東西抑制了我的魔法,我沒辦法使用水魔法為我夫人治病。」
葛利低頭看向躺在馬車內的女子,女子面色發紅,閉目皺眉,顯然是病得不輕了。
僱主說要運送他們到斯諾維拉,若是人半路上死了,他們也不好交代。
「可以。」他道,「但你不可以輕舉妄動,否則……」
他從懷中取來鑰匙,一手將鑰匙遞給了男人,另一手卻是將一柄大刀橫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伊莎貝拉似有所感,迷糊中睜開了眼,深紫色的瞳孔擔憂地望向他。
「夫君……」
「沒事的,不用擔心,葛利並無惡意,只是我要解開鎖鏈替你療傷,他保險起見才要這樣做。」
伊莎貝拉點了點頭,偏頭看向葛利,輕聲說道:「謝謝。」
葛利嘴唇緊抿,面無表情,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團長接下的這次任務,實在是不人道。
以前最多不過是運送一些珍貴貨物,這次卻是直接運起了人來。
團長為了一百多萬紫金幣,就要將兩條性命推入火坑……
他怕是以後睡覺也會做噩夢吧。
只是,團長烈哥手握他家人的性命,他不得不為他賣命。
此時的葛利還不知道,他的團長,早在不久前就已經死了,還是被這戶人家的女兒親手殺死的……
瓊斯頓公爵很快就為伊莎貝拉治好了病,他很自覺地又將自己鎖上了。
鑰匙完好無損的,正要遞還給葛利,葛利伸出手去,變故卻突起!
只聽得遠處細微的風聲驟然響起,而後便是什麼東西急速接近的聲音,常年在江湖摸爬滾打,經歷過數次生死危機的隊長葛利反應極快地向一旁閃避,與此同時,沉悶的木頭被穿透的聲音響起,他鋒利的眉眼望去,只見——
一片銀色的刀片直直釘在馬車上,入木4英寸!
這要是剛才他沒迅速撤回手,只怕手此時已經是廢了!
究竟是誰!竟然有這樣的實力!
「大家好啊,辛苦你們,將我爸爸媽媽,運送到這裏了……」
嬌俏的女聲開口,眾人循聲望去,只見——
從他們頂部十幾米遠的隱蔽處,飛着落下來一個少女,少女一頭紫羅蘭色的長髮,深紫色的眼眸如最耀眼的星空……
美得不似凡人!
竟和馬車中的那位女子有着七八分相似……
他們不難想到,這名女子是誰!
好傢夥,這就被這戶人家的親生女兒尋上來了!
也不知她究竟是藏在這裏多久了!
「小露小姐,唉,怎麼不等等我,我可不會飛。」
又是一道聲音從上方響起,一個極美極妖的男子緩步走了下來,他的聲音有些不滿,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寵溺。
他很快走到了那位少女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望向他們。
不過是淡淡的一眼,卻是令他們產生了一種畏懼之意。
「你,你們是誰!」
傭兵團的人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動作迅速地從馬上下來,他們手中舉着兵器,警惕地望向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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