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落地,身子立即不受控制地彈起,然後又猛然撞到了極有彈性的牆壁上,然後又被彈起。
如此彈來彈去好幾下之後,兩人都覺得有些暈乎,但露西婭終於是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
他們此時此刻,竟是身處於一個透明的大泡泡中!
那大泡泡像是一個中間被掏空的圓球,極有彈性,只要撞在壁上必定會被反彈,越是用力,反彈的勁兒就越大,這就是他們會彈來彈去的原因。
思及此, 露西婭當機立斷,立即放鬆了身子,不再進行徒勞無功的抵抗。她這樣的行為果然十分有效,很快牆壁上的彈力漸緩,她也終於得以喘了口氣,不再彈來彈去了。
「這是……好漂亮。」初陽在她的懷中,看向泡泡之外的世界,喃喃念叨出聲。
露西婭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也不由得微微愣神。
此時泡泡正漂浮在海面之上,與海面的顏色融為一體,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它是透明的。此情此景,倒好像是他們正在與大海進行親密接觸,與這方天地融為了一體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周的景象。
而在他們的頭頂上方,那狡猾的巨鷹忽然發出了響亮的愉悅的叫聲。它在他們頭上囂張地盤旋了一圈,然後居高臨下地瞥了他們一眼,得意地撲哧撲哧扇動着巨大的羽翼飛遠了。
那副模樣,就好像是剛惡作劇完的小孩子一樣,透着一股壞壞的小人得志的感覺……
露西婭無語地望着這一幕。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原來方才的一切倒是個陷阱。
只是竟不知這隻巨鷹竟然如此聰明。
它將他們困在這泡泡之內又是要幹嘛呢?
鬆開手放下了初陽,初陽垂着腦袋,自責地小心說道:「露露……是不是我……連累了你?」
露西婭搖了搖頭,見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頓時就軟了,她柔聲說道:「不是你的錯哦,都是那隻鷹太壞了吶,若是再見到它,一定要好好地教育教育它才行呢。」
見她並未生氣,初陽頓時喜笑顏開,抬眸點頭說道:「嗯嗯,一定要教訓它……就是,小小的教訓一下就好了,畢竟它剛才也沒有真的傷到我。」
倒是個心善的孩子呢。
「好。」露西婭笑着答應着,手上開始查看這個大泡泡的情況。
她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東西,真不知道造出這玩意兒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這東西看起來並不傷人最多只能將人關在裏面。
難道是想要將人餓死在裏頭嗎?
活活被餓死,倒也算是死得挺慘的。
伸出一根手指去觸碰泡泡的內壁,慢慢用力……她用力的那個點頓時凹陷了下去,隨着她手指的深入無限被擴張,而當她的手指鬆開的時候,被擴張的那塊區域立即就會反彈回來。
竟是彈性驚人。
用魔傘用力刺吧,刺不破。
用魔力去消耗吧,卻反而增加了它的彈性。
露西婭試探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能破除禁錮的方法,她頓時就有些頭疼了——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呢?為何進來的時候很容易,出去卻那麼難?
「露露,休息一會吧。」早已坐在地上休息的初陽擔憂地望着她。
露西婭輕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
泡泡內部空間並不大,兩人在裏頭略有些擁擠,此時一坐下來,便是肩挨着肩。
水波盪啊盪啊,推着他們的泡泡順着水流向着遠方而去。
坐在透明的泡泡內部,他們就好像是在海上游泳一般。海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他們可以清晰地看見腳底下美麗的珊瑚叢,五彩斑斕的魚群在珊瑚叢中穿行,偶爾幾隻海龜緩緩游過,留下一串串悠然的氣泡。
那隨波逐流輕輕搖曳着的海草,那散發着淡淡微光的海星,那投射在海底岩石上的一道道金色光柱,這一切的一切都美麗得無與倫比,讓人仿佛身處一個夢幻的國度……
「好好看啊。」初陽看呆了。
露西婭望向他俊美的側臉,那面上是嚮往的神色……
初陽他,好像似乎很喜歡這種美好的事物呢。
她笑了笑說道:「是很美麗呀,初陽,這就是大海,自由而美麗。讓人很容易就忘記了目前身處的情況呢……」
初陽轉頭看向她,眼睛彎彎地說道:「露露,不知為什麼,我好喜歡這裏。」
「但是……」他皺了皺眉,伸出右手捂住心口,茫然地說道,「喜歡的同時,這裏好像又有些不舒服。」他的眼眸升騰起了霧氣,迷離之中又有幾分不知所措和惶恐。
「不舒服?那是什麼感覺呢?」
「我不知道。」
「好啦,既然不知道,那就別想那麼多了。將一切的悲傷和難過都忘卻吧,你看這裏風景那麼美,還有個朋友陪在你的身邊,嗯……除了暫時還無法出去以外,這簡直是舒服得不能再舒服,自在得不能再自在了。」
露西婭說着,視線落到了他捂住胸口的手上,好奇地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你好像天天都帶着這個手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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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手還未碰到,少年卻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立即將手放了下來,避開了她的觸碰。
露西婭一愣,但更不知所措的卻是初陽。
他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着急忙慌地道歉:「對不起露露,我不是,我不想……」
「我不是那個意思。」手慌張地揮舞着比劃了老半天,他才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方才,你想要碰我右手的手套,我也不知怎的忽然就覺得應該要避開,那個東西……不能輕易讓別人觸碰。」
他微垂眼睫,可憐巴巴望着她,緊張地攥着拳頭,眼眶有些紅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也不是不想讓你碰……」
那聲音中有着對她的依賴,對自己的氣惱,和濃濃的惶恐不安。
露西婭只覺得他像是一隻可憐卑微的小獸,認為自己犯了錯,所以急急忙忙地在心中責怪自己,然後向她道歉。
心中一嘆,她揉了揉他的腦袋,輕柔說道:「沒關係的,我沒有往心裏去。你這麼重視你的右手,說不定是因為它對你以前有着非凡的意義呢?既然你潛意識覺得不能讓別人觸碰,那麼就堅持你的想法就好了,或許你的潛意識正在暗中保護着你。」
她雖然好奇,但卻不想強人所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何必去探究一個已經失憶的人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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