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財家。
其妻子譚麗娟已經燒好了美味晚餐和紅酒。
秦天也將車子上的禮物都搬了下來。
「怎麼帶那麼多禮物啊,你這見外了秦處長。」錢有財沒想到。
「這有一半啊,是局裏的福利,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我都給你們準備了年貨。」秦天作為總務處的,管後勤,這份工作還是很討好人的。
「你看秦處長多有心啊,都是我們喜歡的東西。」譚麗娟也是誇讚道。
「來來來,快坐坐坐,咱們喝一杯。」錢有財招呼着倒酒。
眾人敬了一杯。
「弟妹長得可真是閉月羞花秀色可餐啊,讓人看了歡喜,怪不得能讓秦處長收心,這麼漂亮的媳婦還捨得放外面。」嫂子譚麗娟打趣着說道。
「胡說什麼呢,秦處長的心一直在淑美這呢,是吧?我可聽周秘書說,你們倆啊天天甜蜜蜜的。」錢有財也八卦着。
這把顧淑美的臉都給說紅了。
顧淑美看了丈夫秦天一眼,這一天就三次的,是不是真的有點甜蜜過了?
「那周秘書大嘴巴,這種事還往外說呢?」秦天尷尬了。
「哎呦,正常的,女人啊,都喜歡,不像我家這老頭子,我可羨慕弟妹了,你看被滋潤的,人面桃花,再看看我,黃臉婆一個,這防衰老啊,還要靠男人。」譚麗娟說這話時,狠狠瞪了錢有財一眼。
這話讓顧淑美忍俊不禁,臉更紅了。
顧淑美都難為情死了。
自己和秦天,這個假丈夫,那是政治任務呢。
酒足飯飽。
譚麗娟就拉着顧淑美聊起了保養美容的事來。
而錢有財和秦天則去了書房。
錢有財把門鎖上了。
這書房,三面為牆,很厚實,一面有一扇小窗,書架上倒也是放了不少書。
兩個人坐了下來,錢有財給秦天倒了杯醒酒茶。
「最近這局裏真是不安寧,一個共黨潛伏者,代號什麼來着,白狐,對,白狐,把整個局都搞得雞飛狗跳的,人心惶惶。」錢有財起了個頭。
「難免的,如今三勢鼎立,咱們也是別人眼裏的賣國賊,大漢奸呢,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秦天感慨一句道。
「是呀,今天我去了一趟天上人間,秦處長在爆炸之前打過一通電話,按流程,我去核實了一下。」錢有財話中有話,想說點什麼。
「錢處長覺得我那通電話有問題嗎?」秦天特意問道。
秦天不知道錢有財在天上人間到底查到了什麼。
自己現在沒時間去跟林蘇雅接頭確認,眼下也不適合去。
「那倒沒有,我覺得挺正常的,比你不正常的多了,我只是覺得,高兵不一定這麼想。」錢有財把事兒推給了高兵。
秦天判斷不出來,錢有財說得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和這些特務頭子打交道,你永遠分不出真假來,每個人都有小盤算和私心。
「錢處長如實匯報就行了,決定權在高科長那,這也是流程。」秦天提醒道。
秦天的實誠,讓錢有財探不出什麼口風來。
「錢處長應該知道,周秘書現在住在我隔壁,負責監視我。」秦天直接把這個話題給挑明了。
「不是吧?」錢有財有些尷尬的喝了口茶。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周羽負責調查我是不是共黨。」秦天說道。
錢有財故意表現地很吃驚:「真有這事啊?」
「有這事,周羽負責調查我,而我。」秦天故意停頓了一下:「而我負責調查全局其他所有處長,我現在擁有我們局最高的閱讀和調查權限,日本人那核批過的。」
秦天說這話時,一直看着錢有財。
誰是狼,誰是獵人,還真不一定。
秦天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借據,放在了桌子上,推給了錢有財。
錢有財的臉色一下子就發白了。
秦天抽出根煙來,點燃,猛吸了一口,煙入肺,有一種興奮的快感。
「你知道,日本人對貪腐查地也是很嚴的,汪政府這邊,對這種事,也都是嚴查,你說為什麼?」秦天笑了,苦笑。
這打仗可需要錢了,上面的人現在就準備斂財事宜,也是怕下面的人貪了錢逃了。
「上次,天津站的站長,被斃了,就是因為貪腐的事。我現在正矛盾着呢,這種事我該報還是不該報。」秦天喝了口茶,看着錢有財。
錢有財的臉是綠的。
「錢處長,咱們的交情是算好的,那趙軍和鄭奎在搶副局長的位置,咱們可是真交心的朋友。」秦天很誠懇地說道。
「是是是,秦處長,這事千萬不能報,你若報了,我可全完了。」錢有財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舉起茶杯道:「我以茶代酒,敬你,我錢有財欠你個人情。」
錢有財一飲而盡。
書房外。
顧淑美表面和譚麗娟姐姐交談甚歡,但目光一直時不時的往書房方向看,她知道,丈夫和錢處長在談一件,很重要的事。
直接決定這屋內四個人生死的事。
顧淑美反而羨慕譚麗娟嫂子,啥也不知情,不知但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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