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淮荷來的時候,查過這個女人嗎?」土肥原又問道。
「查過,確實有國民軍的嫌疑。」高兵也是如實地說道:「但是,秦天一定不是國民軍。如果往上查家庭,我的親自里,也有參與國民軍的。」
「明白。」土肥原現在比高兵還要多疑了。
秦天隨着日本憲兵的人回到了家裏。
縣城街道的群眾均是躲避隱藏,雖然這是日軍掌權區,但是平日裏,很少很少有日本士兵拉到這邊來。
百姓也是極少見到。
但日本人的屠殺,搶劫,強姦,他們可都是聽說的。
眾人均是躲起來,只露出眼睛,觀察着外面。
「那男的是誰啊?怎麼和日本憲兵在一起?」
「還能是誰?應該是秦家的三少爺,聽說在冰城當漢奸呢。」
「漢奸?」
「對,沒看到嗎?日本憲兵都送過來了,看來還是一個大大的漢奸呢。」
這些話,秦天也能聽到一些,心中不是滋味。
這七年來,秦天總共也就回了幾次家,屈指可數。
「應該就是這戶了。」秦天讓車子停在了記憶中的家府門口。
秦天是穿越而來,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父母搬遷後的住所,對這裏是極其陌生的。
秦府。
雖然還有門匾兩個大字,但大門也已經破舊,腐爛,沒有了生機。
「我到家了,謝謝你們了,你們要不先回去?」秦天說着,拿出錢來,給每個日本憲兵都分了一點,表示感謝。
「秦先生?」
「嗯,還有事嗎?」
「我們可以進去坐坐嗎?」日本憲兵領頭問道。
秦天一愣,笑着問道:「是土肥原給的任務嗎?」
「呵呵,算是吧,我們也為難,如果不方便。」日本憲兵領隊也難為情。
也就幾個日本憲兵而已,他們都只是普通的士兵,沒什麼頭銜。
論頭銜,還完全不如秦天這個特務局副局長的。
「方便,只是我自己也很久沒有回家,有些陌生。」秦天也沒法拒絕。
秦天去敲了敲門。
許久許久之後,才有人來看門。
是一個有些滄桑憔悴的中年婦女。
秦天和中年婦女對視了幾眼,秦天有些認不出她是誰,不會是自己的親娘吧?
「是三少爺嗎?」中年婦女目光中露出詫異之色,但很快她也反應了過來,拉住了秦天的手,朝裏面大喊道:「老爺,夫人,老爺,夫人,快看了,誰來了,誰來了啊,是三少爺回家了,是三少爺回家了。」
中年婦女大喊着往裏屋喊着。
秦天想起,這個中年婦女,是管家,同時也是自己的奶媽。
秦天看着這個宅院的院子,有一棵銀杏樹。
正值秋天,金色的銀樹葉子隨風飄落下來,又被秋風吹拂繞起,使得院子一片金色覆蓋,帶着秋天的唯美感,也充滿了歲月悠悠下的夕陽黃昏。
宅院內靜悄悄的,毫無生機,也很荒涼,沒有再看見一個女僕人,一個下人,有的,只有迎面而來的灰塵,帶着腐木氣息。
秦天的印象中,家道曾經繁榮,熱鬧,生機,如今,這裏荒涼,腐朽。
「秦先生,我們還是先回去了。」日本憲兵隊隊長看了一眼,這家裏就兩個老人,沒什麼好看的,你也不可能去搜查,去盤問。
「辛苦你們了。」秦天點頭感謝道。
日本憲兵隊也就離開了。
秦天走進內廳,看到白髮蒼蒼的母親攙扶着似乎已經中風的老父親從裏屋一步,挪一步的走出來。
很多記憶在秦天腦海里浮現。
雖然這是前身體主人的記憶,但是,秦天也想起了那個2024年時空的父親,母親。
想必自己魂穿後,那具身體要麼沒了要麼沉睡,可以想像,他們將會是多麼的悲痛,傷心欲絕。
而自己也將永遠無法給他們盡孝。
「爸?媽?」
秦天走向前,看着眼前的父母,滿目瘡痍,滄桑年邁,和秦天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了。
「是,小天嗎?」
母親先把父親安撫着坐下,然後雙目凝神地打量着秦天。
母親伸出手來,輕撫着秦天的臉頰,說不出的愛,激動痛哭。
「媽,是我,我回家了。」秦天眼含熱淚,這以後就是這個世界自己的父母親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很激動,吩咐道:「小芬,晚上殺雞。」
「好,好。」
家裏唯一的一名僕人也是連連點頭,熱淚盈眶。
「父親他?」秦天看着坐在那裏,但一臉痴呆,手抖着不停,目光呆滯着,還流着口水。
秦天知道,老父親是中風了。
「他就這樣了,你也看見了。」老母親拉着秦天坐了下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哥哥呢?姐姐呢?咱們家不是做生意的嗎?」秦天印象中,自己是富二代啊,富家子弟啊,可眼前,除了這宅院,什麼都沒有啊。
想當初,自己家裏,光下人就有十來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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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少年沒回家了?」母親反問道。
「我?」秦天有點想不起來,自己是穿越的啊,穿越過來,一年也不到,之前身體回了幾次,他也不清楚。
大腦這東西是選擇性記憶的,不會記下所有經歷。
「夫人,七年,三少爺七年沒有回家了,準確地說,我們南遷後,三少爺就再也沒有來過了。」中年婦女很肯定地回答道。
「怎麼可能?我記得回來過吧?」秦天自己都糊塗了。
「沒有。」中年婦女很肯定地說道。
「好吧,那是我的錯,我未盡孝了。」秦天很愧疚,替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愧疚。
「這次回來,我多待幾天。」秦天雖然心繫遠方的妻子顧淑美,但是,七年,自己未曾盡孝,這是有違傳統美德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一直拉着秦天的手,泣不成聲。
「孩子,讓媽好好看看你。」母親老淚縱橫。
「嗯。」
「我去燒晚飯,今天是喜慶之日。」中年婦女保姆也很開心,便去燒晚飯了。
「嗯。」
「媽,家裏怎麼變成這樣?哥哥,姐姐他們呢?」秦天再問。
「戰爭打響後,就沒有生意了。日軍進這縣城的時候,家裏僅有的東西都被搶走了,還活着,已經是奢望了。」
老母親的腦海里浮現出鬼子進縣城的恐怖場景,那幾天,血流成河,奸淫擄掠,日本鬼子無惡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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