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福臨酒樓開業的第二天就有不錯的生意相比,品茗閣直到開業的第六日,才莫名其妙的爆火了起來。
他不知道,造成茶館爆火的源頭,是孔三水。
孔三水何許人也?聖人孔子的世孫,儒家學說的當今代言人,當世大儒!
每天,登門拜訪的人簡直能將孔府的門檻給踩斷,但能入內者,寥寥無幾。
今日亦是如此。
孔三水依舊只招待了自己的學生、多年的老友。
今天,他選擇在茶室招待這些人。
你別看孔三水這老登好像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實際上,炫耀之心人人有之。而孔三水跟周牧楓學了兩手粗淺的茶道,又從他那兒拿走了一套精美的木質茶具和幾罐茶葉。
然後...
後退,老夫孔三水要開始裝逼了。
於是乎,這幫人聯袂進入茶室的時候,便看到在身着一身白衣,悠然煮水的孔三水。
「坐吧。」他古井無波地道。
然後,按照周牧楓教授的方法。
取茶、洗茶、二次洗茶、倒茶。
過程不說渾然天成吧反正在真正精通茶道的人眼中可以說是錯漏百出。
但,唬住這幫土包子是沒問題的。
那股子逼格,讓一直以來喝茶像燉羊肉一般的眾人瞬間傻眼了。
啥,啥?這啥?
喝茶還能那麼的飄逸,那麼地有靈氣嗎?
「孔師,您對茶的境界令學生甘拜下風啊。」
「是啊,尤其是這茶,淡綠清澈,不似我等平常喝的煮茶,清冽微苦,飲之回甘,屬實令人回味無窮啊。」
「俺也一樣。」
孔三水爽朗地哈哈一笑:「人生百味,不就是如此麼?」
「這茶...老夫不想欺瞞諸位,此乃品茗閣出品的茶葉。」
「品茗閣?」眾人驚訝。
孔三水眯縫着眼,一股子跟老友炫耀的架勢。
「這品茗閣,可是老夫偶然間發掘出來的一處飲茶聖地。」
「品茗閣?學生有所耳聞,是一間新開業的茶樓啊。」
孔三水點頭:「那盧學士可曾入內?」
盧姓學士黯然搖頭:「學生...學生囊中羞澀,不敢入內...」
孔三水無奈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若是國子監或者文淵閣登記在冊的學士,亦或者大康有名的文人士子等入品茗閣只需半價亦可...你不知道?」
盧姓學士一愣,苦笑道:「學生都被嚇跑了,哪敢靠近?」
孔三水嘆了口氣,不再延續這個話題。
「這種茶名為炒茶,此茶名為『龍井』。」孔三水拿起一個精緻的竹筒製成的茶罐:「實際上,那品茗閣不僅是一間茶館,還售賣他們特有的炒茶。
這一罐可不便宜...」
孔三水故作嘆息。
在場的人有錢人不少,畢竟,讀得起書的都不是什麼窮鬼。
「嘶...很貴嗎?」
孔三水搖頭:「怎麼不貴?一罐普通的龍井茶葉要賣到一貫錢呢。」
他揮了揮手中的茶罐子,那大概有半斤的量。
眾人:???
孔三水,你看不起誰呢?
才一貫錢,這裏的人那個不是有錢人?
「嗯...這一套茶具也不便宜,要兩貫錢呢...」
他故作嘆息:「夠買兩本書了。」
眾人一愣...
對啊,才兩本書的錢...
他們最擅長的事兒是啥?舞文弄墨啊,沒錢,沒錢抄書啊,抄幾本厚一點的四書五經什麼的不就有了嗎?
什麼?你說這東西不值得買?
滾!沒看到孔師都買了嗎?你不買?
教練,這人思想出問題了啊。
孔三水看氣氛差不多了,呵呵一笑:「嗨,不說那麼多了,喝茶,喝茶。
老夫自從學會了喝這龍井茶啊,府上的茶湯,老夫都看不上嘍...」
眾人低頭看向手中的茶碗,暗自點頭。
連那盧姓學士都思考起來,是不是咱也攢一筆錢買一套茶具幾罐茶什麼的,要不然客人、同窗上門時,沒東西招(zhuang)待(bi)啊。
而此時,趙國公府的茶園裏,一陣濃郁的茶香飄了出來...
......
經過半個月的明爭暗鬥,這場緣起於臨安城,波及整個大康的「青鹽」商戰似乎是要降下了帷幕。
在這場不見硝煙不見血的戰爭里,除了元康帝拿出的兩千斤雪鹽比較有看頭外,看起來以元康帝為首的皇家似乎是完全的不堪一擊。
在臨安李氏和其他鹽商的聯合絞殺下,元康帝損失了大量大量的銀錢,此時的國庫早就陷入了空蕩蕩的狀態。
每次上朝,戶部尚書陳雲都哭成一個二傻子似的,就差死諫這一招了。
但元康帝似乎是鐵了心一條路走到黑了,他絲毫不顧朝堂上諸位諫臣的忠言,一定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今日的大朝會,他乾脆直接罷朝不上了。
臨安李氏,李府
天剛大亮,李益便急匆匆地返回了李府。
正廳里,李萬棠舒舒服服的靠坐在寬椅上,身旁兩個二八年華的貌美少女正伺候他飲茶吃果,好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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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茶香瀰漫,李益聞得出,這是臨安城新出的一種茶葉,名為龍井。
李萬棠初嘗便深深地愛上了這種味道,對他來說,龍井那苦中回甘的芬芳就是他曲折人生的註腳。
僅僅是剛出來三五天,李萬棠就差人從品茗閣買回了百餘斤,不僅是自己喝,他還要求府里的人都喝。
美其名曰:領悟茶中靈氣。
「何事毛毛躁躁的啊,哦?益兒,你不是上朝了嗎?」李萬棠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道。
李益只來得及喘口氣,便急促地道:「家主,皇帝罷朝了。」
「哦...」李萬棠毫不意外地哦了一聲,招呼李益坐下。
「你看你,想什麼樣子?快坐下喝杯茶罷。」李萬棠面色平靜,等待李益坐下後,笑吟吟地道:「看來,皇帝是頂不住了,今日他那什麼貿易公司的鹽價幾何了?」
李益恭聲回答:「已達150文一斗。」
李萬棠點頭:「那...我等各地的鹽庫有多少鹽了?」
李益愣了愣,這他怎麼知道。
李萬棠呵呵一笑:「兩百餘萬擔。」
李益瞪大了雙眼:「這...這,家主,這是不是太多了,萬一將陛下逼急了,他派出兵來...」
李萬棠眼睛一瞪:「他敢!」
「這蕭萬里老夫清楚,他絕不敢幹那事兒,二十餘年前,他趁着奪嫡登基之餘威,對我等世家之人一番敲打,老夫的父親就在那時...忍了二十年,你知道,老夫這二十年怎麼過來的嗎!」
李萬棠有些歇斯底里:「老夫戰戰兢兢,生怕那天人頭落地,二十年過去,那狗皇帝說不準早就忘記老夫這麼一號人了。」
「哼,多說無益,明日,收網!」
「老夫和臨安李氏定要讓這狗皇帝知道什麼人不該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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