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
乖乖女的愛情觀里,喜歡就是喜歡,單純得很,和別人沒關係。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就是這種感覺。
周江南看着她,一字一句認真道:「我怕我會傷害你,你這麼好的女孩子,值得一個專一更好的男生……」
「我不,不管他們有再多的錢,長得再好看,在我心裏你就是最好的。」她也很認真。
唉,造孽。
周江南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真拿她沒辦法啊。
方欣眯着眼睛很是受用,甚至柔柔的哼出了聲,像一隻軟糯的小貓咪。
「那我要是辜負了你怎麼辦?」許久之後,他問。
「我……我不管,你不會的。」她回答。
「怎麼不會,我喜歡美女,喜歡好多好多的美女,我見一個愛一個,花心大蘿蔔。」周江南垂死掙扎。
「那我也不管呀,我反正只喜歡你。」方欣反正就這一招。
「唉呀,你真是冥頑不靈。」周江南故作兇狠,氣呼呼的往前走。
方欣默默跟在身後,不離不棄。
這種以柔克剛的武功實在太高深了,周江南心裏湧起深深的無力感。
心跳亂了節奏,人便不自由。
走到馬路口,他把手往後一伸:「手!」
方欣瞬間笑靨如花,趕緊把手遞過去給他抓着。
過了馬路,周江南準備鬆手,方欣緊握不放。
此時的臨安,夜幕下路燈昏黃,湖邊的風吹得人冷颼颼的。
周江南拉着她走了幾步,停下:「我們還是打車回去好了。」
「不要,我想和你多待會兒。」方欣拒絕。
「這麼冷,感冒了別找我。」周江南氣呼呼的往前走,方欣亦步亦趨跟着。
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他憤怒的轉身把她拉進懷裏,狠狠的抱住,力氣大到勒得她呼吸都困哪。
方欣鼻息之間發出一句滿足的嗯聲,軟軟糯糯的讓周江南瞬間就炸了。
「你會後悔的。」
「我才不後悔。」方欣笑靨如花,片刻之後霞飛雙頰,「壞蛋。」
周江南低頭一看,趕緊尷尬的躬身而退,收手。
他媽的,大哥正欲死戰,小弟何故先降?
壞蛋趕緊招手攬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臨安大學,東門。」
方欣挨着他擠進後排,窗外的光影變幻,變成了最美的風景。
她主動找到了溫暖的大手,然後又是十指交叉。
過了片刻,又把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
一如初遇時,她想做的那樣,等這一幕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
系我一生心,服你千行淚。
我這一生,心繫於你,便是萬行淚又如何。
……
到了東門,給錢下車。
周江南找到自己的自行車,無需多言,方欣側身坐了上去。
然後,她自然而然的環住了他的腰,把頭靠在了他背上,心裏滿足到要溢出來。
那天被他從黃毛那裏救出來,心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現在心心念念的達償所願,豈能不開心到爆炸。
周江南把她送到女寢樓下,分別時她主動抱了他一下,壞蛋依然是拿着沒辦法的摸了摸頭。
「回去吧,晚點QQ上給你說,早點睡。」
「嗯,晚安。」
方欣歡快的進了門,周江南也轉身騎車離開。
而在女寢樓上一個身影已經默默站了許久,迎着寒風早就凍得面色慘白。
眼前的這一幕,讓她所有的驕傲如被攻破的城牆轟然倒塌,心裏如同被剜掉了一塊,忽然劇痛起來。
「他們……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周江南我討厭你……」
趙晚晚跑回寢室,躲進被子裏大哭一場,接着掏出手機把周江南的QQ、手機號碼全部刪除拉黑,所有可能得聯繫方式,全都斷得乾乾淨淨。
周江南當然不會發現,因為他從來沒有主動給她發過消息。
就像一艘船沉入海底,一個人成了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此時也是夜不能寐,拿着手機斟酌再三,屏幕上的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每一段都覺得不夠滿意。
幸好宿舍里三隻狗都不在,否則少不得要被抓着追問一番。
許久之後,他終於寫好一長段話,給方欣發了過去,大致有幾個意思。
首先,描述方欣的優秀、善良、聰慧、美麗……順便表達一下對她的好感,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免得佳人傷心。
其次,表明大學期間學習壓力大,競爭強,他要以學業為重,要創業搞項目努力實現人生價值,恐怕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如果要在一起,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最後,着重強調自己是個渣男,被傷過的人再也不相信愛情。
這輩子要麼不談戀愛,當個清心寡欲的孤家寡人。
一旦開啟了戀愛副本,那就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泛濫,會花心。
反正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我很渣,你要三思而後行,勿謂言之不預也。
等了許久,沒有收到回復。
周江南以為方欣已經睡了,要麼就是她知難而退了,於是倒頭便睡。
在夢裏出現了一個朦朧的幻境,一個個俏麗的身影嫵媚而妖嬈,她們扭着不正經的身姿,發出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
有方欣,有江心月,有王悅然,還有程洛依……
甚至在最後關頭,出現了趙晚晚,她冷冷的說:「周江南,你太軟了!」
周江南猛然一驚,噌的一下翻身起床。
他媽的,這小娘皮在夢裏都不放過老子,尿都給嚇出來了。
周江南摸了摸,尷尬得趕緊跑進廁所。
好不容易收拾完殘局,回到床上打開手機想看時間,卻發現一條未讀消息。
方欣回的:「我一秒都不願多想,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為我梳妝,我要和你有一個家,不管你多晚回來都有一盞燈,和一張溫暖的床。」
完了,規勸失敗。
乖乖女小周慧敏鐵了心要喜歡他,奮不顧身的那種。
真是甜蜜的憂愁。
她這何嘗不是在用一生去做賭注啊。
就賭在周江南心裏始終為她留有一席之地。
待他歷盡千帆,歸來仍是當初那個身騎白馬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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