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月慢慢的說着家裏的大大小小的事。
孩子們發生的一些小趣事,工作上的大事。比如現在的大會戰這些。
都和周國良說着,幾乎都是梁新月在說,周國良在聽。
因為自己家的事可以隨便說,但周國良的工作是不能隨意問的。
周國良聽說孩子們的牙齒都長出來八顆了,聽說兩小子現在調皮得很,邁着小短腿能走能跑一小段了。
聽說梁新月現在還拿到了農業大學的講師工作證了。以後可就是大學的老師了。
他的新月如此的優秀!
周國良的心中無比的自豪!也無比的傷心,沒想到,短短的大半年,他的妻子,卻因為他,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周國良一直抱着梁新月,雖說還是顧及着梁新月的傷,但都儘可能的想把梁新月抱進自己的懷裏。
有那麼一瞬,他有點後悔,自己當時不應該應下這個任務。
梁新月一直在說,從家裏的孩子尿床的事,說到了做嬰兒車的事,從小魏和邱月娥的事,說到了自己又給人任龍飛和沈西牽線的事。
一直是她在說,他在聽。不時輕輕伸手捏一下她的臉,或是低頭親一下她的臉上的任何的地方。
梁新月都覺得自己說了很久了,又說到了郭軍長這次叫自己過來,肯定就是為了讓自己看看他。
梁新月突然抬頭說道:
「國良,他們已受到了懲罰了,我也不計較了,你也別多想了,以後,你只要想到他們的時候,就多想想我和孩子。」
周國良嗯了一聲,心中很是悲痛,沒想到自己的家人會給梁新月帶來如此大的傷害,現在還總是安慰着自己,生怕自己多想了。
周國良心疼懷裏的女人,低頭再親一口,沙啞着聲音說道:
「新月,你別擔心我,好好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我會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以後,等我回來了,我們就好好帶着孩子。」
梁新月微笑的點點頭:
「出事後到現在,我心裏也是一直壓着這件事,我開始還有些擔心,不管怎麼樣,他們是你的親人。最後卻……我……」
她話沒說完,周國良親了下去,把未盡的話都給吞了:
「他們不配做我們的親人!新月,好好照顧好你的身體,等我回來,我們還年輕,我們到時再生一個小女兒,像你一樣漂亮的小女兒。」
說到想生個小女兒,梁新月笑了:
「好,我們到時再生個小女兒。」
「對了,接下來,我是準備把家往省城裏搬的喲,我都開始準備在省城裏買個房子了。還有上次李姐說的上京的房子,我也想買。」
周國良親一下她的額頭。淺笑道:
「我發現你就鍾愛着買房子。不過我們家你說了算,你想在哪裏買就在哪裏買,我沒意見。」
梁新月也讓下了,這次回去還得找李姐說說,上次說的那房子成不,成的話,就先買了。反正,在京市的房子,那以後都是有市無價的存在。
省城裏也要,以後孩子再大一些,讀書能到省城來就更好。
周國良幫着梁新月把大衣穿在身上:
「今天我是出任務路過這裏,郭軍長突然叫我停一下。沒想到是安排我見你。回去這事都不要說,包括團里的人,都別說。」
「我要走了,我能停留的時間不多,還得趕緊去跟上部隊。我的新月很能幹,但也要先以自己的身體為先。」
說着,他哽咽了!
「照片我不能拿去,我那裏,什麼私人用品都不能留的。」
說着,低頭捧着梁新月的臉,兩眼深深的望進了梁新月的眸子裏:
「新月,我活了幾十歲了,終於知道了受是什麼味道。新月,愛,就是你的味道!」
說着,低下頭來,深深的吻了梁新月。極其的綣繾!
然後腦子裏有根弦似乎要繃斷了的時候,他猛的抽身離開,然後頭也不回的打開了門就出去了。
把梁新月留在了屋子裏,梁新月追兩步到了門口,看着關上的房門,她沒有出去,只任由眼淚流了下來。
周國良出去時,郭師長正在辦公室的另一邊的茶几處看着手上的一些文件。
看到周國良出來了,站了起來:
「要走了麼?」
「嗯。」
「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你的家裏的人。」
周國良行了個軍禮。有點哽咽的說道:
「謝謝軍長,新月說了,這次她的事,多謝組織,多謝軍長!」
郭軍長嘆了口氣:
「我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想着,要麼由她告訴你,要麼就不告訴你。多想想孩子。多想想你愛人。不錯的一個同志,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
郭軍長親自打開了房門,衝着外面叫了一聲:
「小宋?」
宋班長就從走廊的一間屋子裏走出來:
「首長。」
郭軍長沒說話,只是使了一個眼色。宋班長就行了個軍禮,點了點頭。
而周國良戴上了帽子,臉上畫着一些油彩,跟着小宋快步下了樓,從二樓的另一個樓梯下去,出去就是小樓的後門,後門處停了一輛車,周國良上了車後,馬上就開走了。
流了淚的梁新月神情都還有些恍惚,有點兒不敢相信今天見到了周國良的事是真的。
頓了一下,從包里拿出手帕來,把眼睛擦了一下,但想着可能會有點紅腫,就把流海往前攏了一下。
然後才打開門出去,郭軍長也是等在外面,看到她出來,微笑的說道:
「等一下就吃飯。」
梁新月淺笑一下,聲音還有些啞的回道:
「多謝軍長。」
因為叫過小宋來送客了,小宋回來的時候,郭小雪也就跟着進來了:
「準備吃飯了喲。」
他們飯是在小會議室里吃的,小宋帶着兩個士兵把一些菜都給搬了過來。
梁新月也沒想到,和郭軍長一起吃飯,也是很隨意的。
沒有其他的人,就宋班長和小雪,還有梁新月和郭軍長。
主菜還就是泥鰍,還真的是搞的兩種味,一種是特別辣的,一種是普通一點兒的。
小雪可是瞪着梁新月說道:
「姐,你吃這一盆兒喲,這個不太辣的。你這傷還沒好,不能吃太辣了。」
梁新月笑道:
「好,管家婆,我聽你的還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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