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德妃冷笑着咬了咬牙道:「太子和周少瑾合謀算計了你舅舅,本宮不能這麼白白的便宜了他們。」
她說完此話之後,忍不住仰面而笑:「本宮自然知道陛下不會將周少瑾許配給你,也知道周少瑾不想嫁你,但是本宮就是放出這個話,讓皇后和太子、周少瑾他們着急。
他們着急就會各自想各自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有個人比你更適合娶周少瑾。
這個人會是誰呢?」
晉王想了一圈道:「太子!」
「對,只有太子。雖然雲南王身份上看上去也是合適的,但是他是武將,周少瑾也是武將,而且他們個個能征善戰,凌玖寧不敢說這個話,周少瑾也絕不敢嫁他。只有太子與你旗鼓相當。」
晉王點點頭,「但是太子已婚。」
賢德妃笑了笑:「對呀,太子已婚,若是沒有李氏,那周少瑾是不是可以給太子做填房?」
晉王恍然:「那李家倒了不就可以廢了李碧嫻的太子妃。」
「皇后娘娘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晉王笑着點頭:「那太子和李思就會自相殘殺。」
「而周少瑾也不想嫁給你,若是有這麼一個機緣巧合,能讓他除掉李思,滅掉李家,讓太子成為你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只要太子和靖王都想娶她,那陛下就會為難,就都不會答應,周少瑾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所以對付李思,她絕不會手軟。事實證明,她也真的這麼幹了,而且幹得很漂亮。
他們都這麼想,那對自己隊伍里這個看似多餘的人就都不會手軟了。」
說完這些話,賢德妃意志滿滿的仰天大笑,「今年皇上會好好的過一個生日,本宮絕不會給他添堵,提任何過分的要求。
過後慢慢兒的將周少瑾一手操控李思案的消息放出去,讓太子和皇后慢慢兒覺悟,日後一定會和周少瑾反目成仇,那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晉王聽了這些話之後,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對賢德妃大加讚賞,「母妃的智慧堪比孔明,這一招真是太妙了。等他們反應過來上當的時候,已經晚了,什麼都晚了。
母親若是個男人,一定能夠治理天下,您萎遁在這後宮當中真是屈才了。」
賢德妃嘆了口氣,慢慢坐下:「吾兒能體諒母妃的苦心就好,本宮為你精心謀劃,但願你不要因玩物喪志而誤了大事。太子無謀,皇后也不過是個半吊子,只要你好好的,我們母子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晉王趕緊行禮磕頭,表明心跡和決心:「母妃放心,兒子絕不會再做糊塗事了。」
賢德妃伸出手,搭在晉王的肩上,慢慢站起身:「你懂事就好,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去泰和殿,給你父皇祝壽去。禮品可準備好了」
晉王忙道:「準備了陸巡先生的暮春出遊圖。」
賢德妃點頭滿意的笑了笑:「你是知道的,陛下與之所以與本宮如此琴瑟相和,不就是因為有着共同的喜好嗎?你選的這個禮物很好,你父皇一定會喜歡的。」
到了泰和殿,眾臣已經在等候了。
賢德妃與眾妃在後殿等候皇帝和皇后,晉王則去了前面與眾臣站在了一起。
不多時,皇帝皇后相攜而來。
皇后的臉上掛着捉摸不透的笑容。
皇帝攜眾妃步入前廳落座,眾臣山呼萬歲。
太子先獻上了自己的賀禮——一個天然的壽石。
因為是天然形成,所以皇帝非常高興。
晉王的陸巡暮春出遊圖就更讓皇帝開心了,捋着鬍子看了半天,才看向凌玖寧送的血珊瑚。
瞥見周少瑾懷裏也抱着一幅畫,笑着問道:「哦,周將軍也準備了一幅畫?」
說完又開玩笑似的說道:「與晉王想到一起了?」
周少瑾行禮道:「臣不敢跟晉王比,這是陸巡先生早年的一幅畫作,無章無印無落款,算個半成品,應比不過晉王殿下那幅暮春出遊圖。」
皇帝一聽周少瑾手裏的畫也是陸巡的畫作,而且是早年的作品,不由的來了興趣。
「來人,展開!」
兩名宮娥上前,將周少瑾和姬言州合作的《大寒萬里江山圖》展現在了皇帝的跟前。
皇帝的神情慢慢從好奇變成了驚訝又變成了震撼!
整個畫作氣勢恢宏、大氣磅礴。
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被眼前的畫作震驚到了。
誰也沒有想到周少瑾的手中竟然有這樣一幅畫。
晉王那幅《暮春出遊圖》瞬間就顯得有些纖巧了。
皇帝忍不住在畫作的跟前一點一點的細細觀摩,不住的讚嘆,「從線條看,果然是陸巡先生的手筆,只是着色略顯稚嫩,不影響整幅畫的效果。」
他一面說要一面問周少瑾:「周將軍是何時得來的,這幅畫為何從未有人提起?」
「五年前父親攜幼弟前往雲南治病,在雲南偶遇陸先生,這是父親用他收藏的千年老山參跟陸先生換的,他原想過年的時候,將此畫獻給陛下,不想父親沒有等到過年。」周少瑾說到這裏沒有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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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了此話之後連連點頭:「原來如此。」
「此時,臣將此畫獻給陛下慶生,也算是了了父親生前遺願了。」
「嗯,很好,周將軍,朕很喜歡這個禮物。來人,賞——」皇帝說完之後,又命人將畫收起來,「擇良辰吉日,將此畫掛到御書房,不,掛到養心殿,朕要日日看着這大寒萬里江山。」
侍者領命而去。
賢德妃的眼睛一直隨着那幅畫遊走,兩眼儘是驚羨。
沒想到這個女人的手裏竟然有這樣一幅畫,真是走了大運了。
整個宴會心不在焉,心裏一直惦記着那幅畫。
酒至半酣的時候,還求着皇帝有空的時候,讓她去瞻仰一番。
皇帝自然滿口答應。
皇后已經想好了策略,等着賢德妃替晉王求娶周少瑾的事,可是賢德妃就像被那幅畫勾了魂一般,根本就對求娶周少瑾的事,隻字未提。
宴會結束之後,皇后回到坤翊宮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她放任周少瑾嫁給太子,不爭了,這不像她做事的風格呀?」
雖然皇后心裏納悶,可是賢德妃不挑起這個事兒,她也不能自己沒事找事啊。
只能等有機會的時候,跟皇帝提一提再立太子妃的事。
周少瑾從宮裏回家的時候,姬言州早就在周家的大門口等着她了,他很怕自己的技藝不能讓皇帝滿意,連累周少瑾。
「皇帝收下了,大加讚賞。」
「真的?」姬言州開心的手舞足蹈。
他們正說着畫,凌玖寧急匆匆的從後面跟了上來,到了門口下馬,抓着周少瑾的胳膊就往裏走:「走,進去,我有要緊的事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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