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在家的時候,樓夢佳就為夫君彈琴跳舞,大統領外出巡視宮防城防,以及別苑工程時,樓夢佳就陪着妹妹。一次姐妹兩外出,在端木商行門口,被一匹烈馬衝撞,馬的主人是個俊俏的年輕公子,向她們致歉時,將面紗下樓夢曦絕美的容顏瞧了去,此後司空大人府的公子就成了大統領府的常客,總是變着法子想見到樓夢曦,甚至邀父親送來了聘禮。
江桓和雲敬梧,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他們共同出入朝堂和咨議室。江桓就像一個有一萬個問題的學生,雲敬梧就像一個無所不知的老師。
問:「孤可以徵收房屋稅嗎?」
答:「不行,這等於毀壞房屋。」
又問:「可以征人口稅否?」
答:「不行,這等於讓人們抑制情慾。」
又問:「可以徵收牲畜稅否?」
答:「不行,這等於叫人們宰殺幼畜。」
又問:「可以徵收樹木稅否?」
答:「不行,這等於叫人們砍伐幼樹。」
「那麼,孤徵收何稅才可行?」
答:「請向鬼神徵稅。」
江桓很不高興地說:「人口、房屋、牲畜、樹木尚且不能徵稅,還能向鬼神徵稅麼?」
答:「行事合宜而乘勢,就可以得到好處;謀事利用權術,就可以得到大助。王者善於運用時勢,聖人善於運用神秘,使萬事各得其宜。問:「具體怎麼做?」
答:「從前堯有五個功臣,現在無人祭袍,君上您建立五個死者的祭祀制度,讓人們來祭祀堯的五個功臣。春天敬獻蘭花,秋天收新谷為祭;用生魚做成色干祭品,用小魚做成菜餚祭品。這樣,國家的魚稅收入可以比從前增加百倍,那就無需斂取罰款和徵收人口稅了。這就叫作舉行了鬼神祭袍,又推行了禮義教化。既然自己滿足了財政需要,何必再向百姓求索呢?」
數日後,朝堂上,江桓着人頒佈了一系列教化政策。
問:「孤的封后大典,要如何合乎禮制又不失威嚴地邀請各諸侯國。」
雲敬梧拿出舒義走訪的名單,說:「隰元聰明敏捷,可任命管理東方各國的事務。賓虛大人堅強而純良,可任命管理西方各國的事務。唐絀的為人,聰慧而敏捷,不能持久而喜歡創始,可以出使詭薄而好利的北縉。西良國的政教,好六藝而守禮。姬友的為人,恭謹而精純,搏聞而知禮,多行小信,可以出使西良。南杵的政教,機巧文飾而好利,不好立大義而好立小信。孫蒙這個人,博於政教而巧於辭令,不好立大義,而好結小信,可以出使南杵。。。」
第二日朝堂上,各位大臣便被指定派往出使相應的區域或各諸侯國。
江桓說:「我想乘此諸侯間沒有戰事的時候,稍微加強一下軍備。」
回答:「不行。百姓生活困難,您應該先親百姓而收斂軍備,與其厚於軍隊,不如厚於人民。東霽尚未安定,您不把人民生活放在首位而先擴充軍備,那就將外不親於諸侯,內不親於百姓。」這件政事沒有能夠實行。
江桓說:「我想討伐鄰國擴大版圖。」
回答:「不可以,我認為內政不修,對外用兵不會成功。國內奪取民用,鼓勵兵士打仗,這是亂國的根源。國外侵犯諸侯,各國人民多怨。行義之士,不肯到東霽來,國家還能沒有危險,我聽說有士之君,不勤於戰爭,不忌恨小辱,不重複過錯,國家就能安定;勤於戰爭,忌恨小辱,重複過錯,國家就是要危險的。我認為自己內政不修,向外舉兵行義就無人信服。」這件事亦沒能實行。
江桓問:「朝廷財庫虧空,拿什麼來管理國家呢?」
回答:「只有專營山海資源才是可行的。」
問:「什麼叫作專營山海資源?」
答:「靠大海資源的國家,要注意徵稅於鹽的政策。」
問:「什麼叫作徵稅於鹽的政策?」
答:「十口之家就是十人吃鹽,百口之家就是百人吃鹽。一個月,成年男子吃鹽近五升半,成年女子近三升半,小男小女近二升半。這是大概數字。鹽一百升為一釜。使鹽的價格每升增加半錢,一釜可收入五十錢。每升增加一錢,一釜可收入百錢。每升增加二錢,一釜可收入二百錢。一鍾就是二千,十鍾就是二萬,百鍾二十萬,千鍾就是二百萬錢。一個萬乘的大國,人口總數千萬人。合而算之。約計每日可行二百萬,十日二千萬,一月可行六千萬錢。一個萬乘的大國,征人口稅的當征為數為一百萬人,每月每人徵稅三十錢,總數才不過三千萬。現在我們沒有向任何大人小孩直接徵稅,就有相當於兩個大國的六千萬錢的稅收。假設君上發令說:我就要對全國大人小孩直接徵稅了,那就一定會引起全國大喊大叫地反對。現在取給於鹽的政策,即使百倍歸於君主,人們也是無法規避的,這就是理財之法。」
雲敬梧繼續補充解釋:「現在鐵官的理財方法是這樣的:每一婦女必須有一根針和一把剪刀,然後才能夠做她的事;每一耕者必須有一把犁、一個鏵和一把大鋤,然後才能夠做他的事;每一個修造各類車輛的,必須有一斧、一鋸、一錐、一鑿,然後才能夠做他的事。不具備上述工具而能做成上述事情的人,天下無有。使針的價格每根增加一錢,三十根針的加價收入就等於一個人所納的人口稅。使剪刀每把加價六錢,五六三十,五把剪刀的加價收入就等於一個人所納的人口稅。使鐵鏵每個加價十錢,三個鐵鏵的加價收入就等於一個人所納的人口稅。其他鐵器的價格高低,均可准此而行。那麼,只要人們動手幹活,就沒有不負擔這種稅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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