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一共就三個人。
除了陸非和謝瑤,還有誰能在外面把門鎖上?
答案很明顯了。
骨碌碌!
這時,人骨珠已經滾上了樓梯,像一顆顆充滿惡意的眼珠,朝着兩人飛快逼近。
「得趕緊出去!」
陸非沒有時間思考這些,放下謝瑤,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撞擊大門。
這門是實木打造,極為厚重,被陸非全力撞擊,竟然只是微微顫動幾下。
「既然出不去,那就只能拼一把了!」
眼看着人骨珠距兩人只剩幾階樓梯的距離,陸非顧不得肩膀的劇痛,心一橫,咬破自己的中指,擠了兩滴鮮血滴進香灰中。
陸非把摻了自己中指血的香灰灑在四周,形成一個圓圈,把自己和謝瑤圈起來。
圓圈剛剛連好,人骨珠就追了上來,正好被擋在外面。
人骨珠急躁地跳動,惡毒地瞪着兩人,卻不敢越過香火圈。
有用!
陸非微微鬆一口氣。
活人身上三把火,俗稱陽火。
兩滴中指血,代表的就是兩道陽火。
他將摻了中指血的香灰灑在四周,就能形成一個燃燒着陽火的保護圈。
「今晚想收服這玩意是不可能了,只能盡最大努力堅持到天亮!」
夜為陰,日為陽。
邪物通常只能在夜晚作祟,只要天一亮,那些怨魂就會回到珠子裏去。
人骨珠虎視眈眈,陸非拼命地咬牙堅持。
一夜提心弔膽,感覺時間從來沒有這樣漫長過。
就在他快要熬不住的時候,天終於亮了。
人骨珠啪地落地,變成一串項鍊不動了。
陸非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
人骨項鍊暫時沒有威脅了。
緩過一絲氣來,陸非便強撐着擦去地上的香灰,然後背起謝瑤去下面的健身房藏好。
過了許久。
咔噠一聲,鎖頭轉動。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一張中年婦女微胖的臉龐探了進來,左右瞧了瞧後,邁步走下樓梯。
正是保姆吳媽。
「咦,人呢?」
到了健身房,吳媽沒找到兩人,不禁露出疑惑。
「你在找我嗎?」
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她大驚失色,剛回過頭,一個刀把狠狠朝她砸來。
呯!
刀把正中面心,吳媽痛呼着踉蹌後退,鼻血流了出來。
而陸非並不戀戰,背着謝瑤一口氣跑出地下室,並鎖上了門。
回到客廳,他將剔骨刀扔到一邊,把謝瑤放在沙發上,然後拉開厚厚的窗簾,讓陽光照進來。
做完這些,他再也堅持不住了,虛脫般的靠在巨大的落地窗邊,大口大口喘着氣。
呯呯呯!
地下室的門傳來砸門聲以及難聽的咒罵聲。
陸非充耳不聞。
良久。
謝瑤在昏昏沉沉中睜開眼睛。
「頭好痛,我又做夢了......」
她扶着腦袋,艱難地從沙發坐起,第一時間去看脖子上的項鍊,卻是一愣。
脖子上空空的,並沒有項鍊。
「謝小姐,你醒了。」
陸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謝瑤轉頭,看到陸非端着兩盤子吃的從廚房走出,他雖然看起來很疲憊,但神色很平靜。
「陸掌柜,我是不是得救了?」謝瑤連忙問。
「是的。」
陸非將一盤吃的放在謝瑤面前,而自己則拿着另一盤毫不客氣地吃起來。
得到陸非肯定的回覆,謝瑤緊繃的肩膀一松,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
她用手捂着臉,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抱歉,我失態了。」
「無妨。」
「我昨晚好像夢到很多東西,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小姐,不着急,先吃點東西恢復精神,我慢慢跟你說。」
陸非指了指她面前的牛奶麵包。
謝瑤心裏着急,喝了兩口牛奶後,就用眼睛看着陸非。
「這條項鍊不是簡單的人骨項鍊,而是一種人為刻意製作的邪物,叫做吸魂鏈。」
陸非將人骨項鍊放在茶几上,一邊吃東西,一邊慢慢地說道。
「用人骨製作成的飾品,除了嘎巴拉以外,還有一種類型。」
「有些人為了紀念逝去的愛人,會將死者的骨頭製作成飾品佩戴在身上,雖然有些變態,但心情還能理解。」
「而你的這條項鍊不一樣,是在人活着的時候,將其扒皮取骨而製成的。所以,怨氣極大。」
「只要有人戴上這條項鍊,被折磨而死的鬼魂就會將怨氣發泄在佩戴者身上,每天晚上作祟,將佩戴者折磨得精神崩潰。」
「佩戴者神魂不穩之時,就是將其魂魄吸走進項鍊之時。」
「每一顆人骨珠,都代表一個充滿怨念的魂魄。」
「你夢見的那些黑影,就是在你之前被吸進項鍊的魂魄。它們都將怨氣,通通發泄在你的身上。」
「它們會隨着佩戴的時間增加,一個接一個的出來折磨你,直到把你的魂魄吸進項鍊為止。」
謝瑤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極為慘白。
「如果我沒有找到你,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死了?」她顫聲問。
「不,你不會死。」陸非卻搖頭,「你會變成一個沒有魂魄的活死人,只聽從項鍊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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