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鳳英騎馬立於安圖城東城門之前,看着前方塵土飛揚,一隊鐵騎如狂風驟雨般奔襲而來,心中不禁暗自驚嘆。
身為曾經的東域大將軍,又出征大蜀之北,收復各部族,自然眼光不低,看得出來這些西疆士兵的士氣與戰力,果然非同凡響。
只是東域歷來是守城攻城、征北也是小部落的追擊和圍剿,以奇制勝。
看精騎的作戰,乃是以衝鋒陷陣為主,傷亡數量肯定不小。
正在思量這西疆兵馬的運用,卻見馬蹄聲中,為首一人脫離直奔他們而來,正是西疆無可爭議的大將軍圖庫統領烏蘭如。
胯下戰馬神駿威武,手中一柄大刀,一身鎧甲墨黑,與易鳳英銀亮的鎧甲形成鮮明的對比。
易鳳英身旁,公孫聖開口低聲道:「東英王,這烏蘭如乃是西疆大將,當年便是以勇猛着稱,是曾經圖庫統領松庫卜帳下第一勇士,如今看來,更勝往昔。」
易鳳英冷哼一聲,「不過一群烏合之眾,豈能與我東域大軍相比,城牆之下還能讓他縱馬馳騁!」
公孫聖有些尷尬的提醒道:「東英王,目前您帳下全是京都鐵軍。」
易鳳英這才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幸好不是當着鐵軍的面說這些,連忙找補道:「鐵軍駐守京都,紀律嚴明,自然也是一支驍勇善戰之軍。」
兩人正對話間,烏蘭如已經來到近前,勒馬停住,直視易鳳英,「東英王,此刻是西疆精騎訓練之時,不知道東英王意欲何為?」
易鳳英面色一沉,「本王奉旨前來西疆,身為前鋒大將軍,自然有權巡視西疆軍務。」
烏蘭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鋒大將軍?在我西疆,只認安圖王。東英王最好還是在駐地操練兵馬的好,以免耽誤了安圖王的西征大計。」
易鳳英怒火中燒,自己好歹也是統領一方的大將軍,居然被人小瞧,開口怒斥道:「烏蘭如,你不過就是曾經圖庫統領的部下,也敢如此和本王說話!」
烏蘭如冷冷的看着易鳳英,不卑不亢的說道,「東英王若自認實力超群,本將也正好見識一下。也不欺負你,你統兵三萬,本將就指派一萬精騎對戰,以一個時辰為限,不知道東英王有沒有興趣來一場比試。」
易鳳英聞言,怒火更盛,竟然被小瞧到這個程度,怪不得她到西疆之後,一直不讓她入城,今日也正好讓西疆這些人看看她東英王不只是皇恩浩蕩。她強壓怒火,冷笑道:「好,那我就看看這西疆精銳有何了不起。明日此時此地......」
烏蘭如卻打斷道:「西城門外,足夠開闊,今晚你我各自帶兵在西城門外駐紮,也換一換城外駐紮的兄弟回來休息。」
說罷,烏蘭如策馬返回,叫停了所有訓練的精騎,叫來趙雲、張德、劉聰,把剛才與易鳳英所言對戰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三人皆是萬人墳冢之戰存活下來的,自然知道草原上作戰與攻城守城之戰的區別,親自訓練了這麼久的精騎,自然也想檢驗一下安圖王投入這麼大的精力打造的精騎戰力如何,紛紛請戰。
烏蘭如笑道:「我還是很自信的,一萬精騎對抗三萬東英王的部屬足夠了。全都上不可能,各自抽調一下,一人只有三千三百的名額,另外一百給所有小隊長,務必要讓東英王明白我西疆精騎這幾年的訓練成效。」
當晚,安圖城異常熱鬧,兩支軍隊穿城而過,替換下在西城門外駐守的防軍,離城五十里駐紮下來。
蒯龍在王爺府得知消息後,先是皺眉,隨後舒展開來,「這樣也好,讓易鳳英先明白,鐵軍損失少一些,對我西征也大有裨益。施恩,傳我命令,明日刀不出鞘,槍尖包白布。戰鼓起,進入對戰,不鳴鑼,不收兵。」
施恩領命飛速出城,前往已經出城的兩方宣佈了蒯龍的軍令。
對此,不管是烏蘭如還是易鳳英都沒有異議。這相當於是一場實戰,完全快速的打法不適合了。
兩方陣營指揮都在連夜部署,公孫聖雖然心知這一戰勝算極小,鐵軍騎兵數量不足五千,對方雖說只出戰一萬精騎,但機動性太強。
剛想開口,易鳳英已經在佈置道:「公孫聖,你隨我中軍步兵為主,易蓮、丹虹清左右包抄。既然對方非要以少對多,那就給他來個包餃子。圍在一圈之中。」
丹虹清卻抱拳說道:「東英王,請准我率中軍出戰,您居中指揮調度。」
易鳳英想了想,「好。我知曉你善戰,但此戰不是攻城拔寨,要以克敵為主,下手不必留情。」
公孫聖也只是在南疆之時有過小規模戰鬥的經驗,雖知地形發生變化,會有不同,對方機動性太強。在蒯龍身邊做助手的時候也請教過不少,所以連忙進言道:「東英王,備戰時間不長,對方的機動性如果不能扼制,我方會受到局限,很難形成合圍之勢。」
易鳳英卻一擺手說道:「所以中軍以步兵為主,牽制對方,左右各調一半騎兵快速合圍,一旦形成合圍之勢,就算戰馬再快,一樣沒辦法。步兵刀槍在手,遠刺人,近砍馬,此戰雖然辛苦,但兵力是對方三倍,勝算在握,不必擔心。」
另外一邊,烏蘭如已經早就不是當年只知道快打快閃的圖庫作戰思路。
三年的操練士兵,蒯龍多有指點,趨利避害,結合草原上廣闊的地勢和精騎的速度,這才是制勝的法寶,一味的以快制勝,戰果不大,很難形成震懾和威脅,必須要讓對方時刻感覺到自身受到威脅,而不是講求快速決戰,那樣傷亡會更大。
當下,趙雲、張德、劉聰三人又是以傳統大蜀國戰術為主,合眾人的智慧,針對東英王和鐵軍做了佈置。
烏蘭如遙看夜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今的圖庫雖然看似還是獨立存在,但實際上已經融入大蜀,安定的環境不可能從天而降,唯有血與火的戰爭,才能讓戰爭不再發生。
閒暇的時候他偶爾在蒯龍面前自詡英勇,這接近五年的時間,他已經有五個孩子,三兒兩女,而蒯龍卻還只有一個蒯風,戰力不行!
雖然知曉這是寬慰的話,但蒯龍每次都笑而不答,畢竟在他身邊只有琪格,而烏蘭如三個老婆,這沒辦法比。
可是這也是圖庫族能延續的一大特色,牛羊和女人是他們的財富,是延續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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