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把這個決定默默藏在了心裏,接下來幾日忙着籌備新鋪子開張的事,以至於根本就不知道國公府出了事。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離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還是初荷從旁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小姐,國公府這幾日出了不少紕漏,世子又被貶了,皇上恐怕徹底看不上他了。」
初荷語氣里難免透着幾分淡淡的得意,秦未央在國公府受了那麼多委屈,如今國公府有了報應,她又怎麼能不高興。
秦未央驟然回過神來,有些疑惑,「國公府怎麼了?」
她完全不知道國公府出了什麼事,直到初荷開口,她才突然意識到國公府出了事。
「郭子儀前幾日被查出貪污了不少賑災款,雖然據理力爭,可皇上還是貶了他,又罰了十萬兩。」
初荷認真解釋道。
秦未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些空穴來風,郭子儀就算膽子再大,他也不敢在這個關頭貪污賑災款。
秦未央仔細思索了一下,突然懷疑到了宮奚知的身上,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做的,不然這件事也不會這麼巧合。
不過他就算這麼做,也多半是為了替自己大哥討回公道,自己總不能怪他,那豈不是恩將仇報。
想到這裏,秦未央忍住了去找他問問的衝動。
再過三日便是鋪子開張的日子,在這種時候,自己可千萬不能分神,當務之急就是要好好準備鋪子開張的事宜。
秦未央又與初荷忙活了整整三日,這幾日大哥一直在幫她謀劃,無形之中給她節省了許多麻煩。
不過在幫完秦未央之後,秦子成便要去做宮奚知安排好了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秦未央就只能靠自己把鋪子一步步做起來了。
開業當天,鞭炮齊鳴,人潮攢動,門前幾乎圍滿了人。
秦未央見到這麼大的陣仗,有些吃驚,怎麼都想不通,為何會有這麼多人圍在自己的鋪子面前?
她雖然在決定開張之前就已經告訴了不少人這個消息,卻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過來捧場。
不知怎的,秦未央心裏湧上了幾分濃濃的不安,就好像有什麼事就快要發生了似的。
「小姐,怎麼了?這裏好多人都在等着。」
初荷疑惑的問道。
秦未央還處於觀望中,並沒有請小二,整個鋪子裏就只有她與大哥還有初荷在,宮奚知一大早便去了宮裏,這會還沒回來。
她不在,另外兩個人面對這麼多人很難忙得過來。
「我這就過來。」
秦未央先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放到了一邊,匆匆走了過去忙着招待進了鋪子的人。
他們家的絲綢是出了名的精緻柔美,一露面便引來了無數人的讚嘆,買單的人更是一個接一個。
一上午,便賣出了幾十匹料子。
秦未央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憂慮有些太過於多餘了。
正當秦未央放下這份心思的時候,初荷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像是出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一樣。
「到底怎麼了?」
秦未央有些無奈地問,這都過去這麼久了,初荷還是一驚一乍的性子,有些時候讓她有些說不出的無奈。
「小姐,出事了!」
初荷急急忙忙道。
「何事?」
秦未央有些不以為意,還以為是初荷小題大做。
「有個男子找了過來,說他家夫人穿了我們的衣裳口吐白沫沒一會就去世了。」
初荷的話讓秦未央如臨大敵,瞬間抬頭望了過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陪着我過去看看。」
秦未央就算再怎麼鎮定,在碰到與人命有關的事情上,還是有些失了分寸。
她帶着初荷到了前面,秦子成已經在與那個男子交涉了。
那個男子多半是說了什麼刺激到秦子成的話,他的臉色有些說不出的難看。
「我不管,就是你們的衣裳害死了我的夫人,今日你們必須要還我一個公道,否則我就把這件事上報給官府,讓官府把你們都抓進大牢裏!」
男子情緒激動地指着秦子成斥責道。
旁邊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在旁邊竊竊私語。
「我之前就覺得這家鋪子不靠譜,誰家生意是女人做主的,肯定是有問題!」
「而且這絲綢看上去這麼順滑,價格竟然這般便宜!」
「這麼美的小娘子,要是與殺人案扯上關係,那這輩子都完了,還真是可憐。」
事實真相都還沒有查清楚,可這些人似乎已經認定了秦未央與殺人案有關。
秦未央只覺得好笑,她慢慢走過去,在男子面前停下。
「空口無憑,這位郎君有什麼依據證明令夫人的死與我們家的絲綢有關係?」
她語氣淡淡的問道,情緒沒有半分波動。
「我娘子穿了你家衣裳沒一會就出事了,這怎麼可能跟你家衣裳沒有關係,你少在這裏推卸責任的,今日你必須給我們家所有人一個說法,否則我這就去找宮老爺替我們一家子做主!」
他口口聲聲說要報官,可卻沒有半點行動,從頭到尾都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不免讓人覺得可笑。
「行,你這就去報官,看看這到底是誰的錯。」
秦未央一點都不怕他去報官,甚至巴不得他立馬去報官,好讓官府的人查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莫不是已經提前打點好了官府的人,要不然你怎麼能這麼囂張?」
男子沒想到秦未央會這麼幹脆讓他報官,他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又把一盆髒水潑到了她的身上。
「你這話說的,我是曝光也沒理不曝光也沒理,合着錯都在我身上?」
秦未央輕描淡寫的一番話,便讓他瞬間面紅耳赤,一時半會兒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周圍的人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意識到他們是被當做槍使了。
男子說了這么半天,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只有他的一面之詞,根本沒有半點可信度。
許是看出來了眾人對他的懷疑,他又假惺惺地裝起了委屈。
「你們這是想幫着殺人兇手說話嗎?」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了秦未央是兇手。
「誰說她是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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