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女人蹲坐在地上,她們手牽着手,緊閉着雙眼。
手腕處有明顯的割痕,及腰的長髮隨意散在地上。
每個女人渾身上下刻滿了漆黑複雜的圖案。
甚至臉上都已經刻滿了,連五官都看不清楚。
根本不用說話,玩家們都能猜到,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巫。
在牆壁、角落以及她們四周,都爬滿着魂蟲。
魂蟲似乎在睡覺,隨着呼吸般,散發出的藍光忽亮忽暗。
玩家們屏住呼吸,心臟被提到了制高點,他們仔細打量着女巫們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
可是不管他們在門口站多久,這些人的眼睛始終保持緊閉的狀態。
他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系統都開始提示他們的精神值開始下降了。
最終,蕭淮來到了她們的附近,蹲在了一個女巫身旁。
說了句:「她們已經死了。」
不過,這裏的死亡應該要打上引號。
她們的死亡不是肉體上的隕滅,而是靈魂的消失。
蕭淮擁有無限使用靈魂合約書的權限。
靈魂合約書有一個隱藏條件,那便是雙方皆有靈魂。
可是當他來到女巫身旁時,靈魂合約書的界面是灰色的。
這代表,她們已經失去了靈魂,長眠於此。
孫興業緊皺着眉:「她們死了?不對啊,為什麼我讀不了她們的大腦。」
他能夠讀死人的腦子,然而在這裏,他不能閱讀任何一個人的大腦。
說明她們還是個活人。
呂智緊皺着眉:「有的人看着像還活着,卻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可是卻一直活着,我想,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
程山拍了拍呂智的肩膀:「想不到小兄弟你還喜歡哲學這一套。」
呂智望向程山:「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還記得系統提示過的魂祭遺址嗎?」
大家點頭。
呂智:「我以前聽我哥提過魂祭遺址,這是一種很罕見的儀式,他也沒有見過很多次,但是往往出現在魂祭儀式的NPC,都會失去靈魂。」
他看向女巫們:「以靈魂,換她們心中所願。靈魂消亡之人,又怎麼能算作活人呢?」
聽完呂智說明完一切後,玩家們不禁睜大眼睛,過了片刻才豎起大拇指。
「呂智,你真行啊,這些東西你都知道,嘿嘿,話說,你哥是誰啊?之前沒聽你提過啊。」
呂智一聽到別人誇他,耳根不禁發燙變紅,「啊……這個,是個秘密,除非是我哥想認識你們,不然你們根本就找不到他。」
「切,啥啊,這麼神秘嗎?你哥該不會是什麼高層大佬吧。」
「呃……可以不回答嗎?我哥會罵我的。」呂智被人左一個問題右一個問題問得頭都大了。
關鍵他還不太懂拒絕。
蕭淮直接一把拽過了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圍住呂智的人群。
「她們死了,不代表屍體不會動。」
話音落下的一瞬,令人毛骨悚然般的涼意爬上背脊。
他們都瘋了嗎?居然在這裏開始聊起了八卦。
趕緊閉上嘴。
難道他們忘了規則二——女巫夜行時間從晚上九點開始,請不要輕易打擾她們。
不要輕易打擾她們。
打擾的意思,玩家們都明白。
女巫夜行,不管是生是死。
「可是,夜行真的開始了嗎?我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倒是聽到了不少怪聲。
程山小聲地說着,其他玩家附和點頭。
「看不見,不代表沒有開始。」蕭淮低聲回道,開始在房間裏四下搜索着東西。
他能夠隱約地看到一些「人」的輪廓,像是幽靈,輪廓模糊,若隱若現。
女巫夜行,但更有可能是——女巫之力引起的夜行。
那些幽靈可是男女老少都有,絕對不是女巫的遊行。
像是記憶重現與輪迴,反反覆覆地重複着同一件事情。
如果想要把他們看得更清楚,精神值還得降低。
精神值越是被污染,與污染世界靠得越近。
離它們越近,藏在陰暗面的點滴便會如沙漏般緩緩顯現。
危險,致命,卻又是最快速得到答案的方式之一。
但是在此之前,他想看看房間裏有沒有更多的線索。
別人看到蕭淮在搜索東西,一想到現在也的確在尋寶時間內,紛紛開始效仿。
蕭淮隨意地翻動着房間裏的東西,玩家們則是小心翼翼地翻找着。
有些人蹲在地上開始挖土,畢竟這裏不少寶貝都藏在了地底下。
「誒,這是什麼東西?」突然有個人從地上挖出了類似紙張的東西。
「我這也有一份。」
「角落裏也有。」
「呃……這個女巫小姐姐頭髮下面也藏着一張。」
他們之所以這麼肯定拿到是同樣的東西,是因為這些紙皆以黃金打造。
雖薄卻保存得極好。
每一張黃金紙上全部寫了一行字——「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呂智眉頭緊皺:「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這個的意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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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恩。」蕭淮與呂智再次同時說話。
這一次呂智和蕭淮達成了默契,對視的一刻,眼裏傳達着信任。
呂智收到蕭淮的眼神示意,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這句話是用來表達恩情的,如果埋藏在這裏,是不是代表魂祭儀式的目的是報恩?」
「啊?這太扯了,你忘了規則一說的女巫都是些什麼東西了嗎?女巫可都是些壞種,這些傢伙怎麼會報恩啊。」幾名玩家馬上否定呂智的推測。
在人們的刻板印象中,女巫的形象總是不好的。
不少地球遊戲裏面,喜歡將女巫劃分成醜陋且喜歡製作毒藥的壞人。
《白雪公主》裏的那位女巫不就是典型嗎?並且還在不少孩子的記憶里留下了童年陰影。
中世紀,也有大量女巫被活生生燒死的宗教案例。
對於大部分在場的玩家而言,實在是很難將女巫一詞與報恩聯繫在一起。
因為一旦確定她們是在報恩,就是要他們承認自己的偏見是錯的。
蕭淮撿起一張藏匿在隱秘處的金片,他摸着金片上的每一個文字。
似乎想要感受當時刻下文字時,她們的心情。
「她們不該被定義。」蕭淮抬起眼眸,聲音是冰冷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可他的眼裏卻藏着一絲溫柔。
他望向所有人:「誰都沒有資格去評判善與惡。」
何況善惡本無界限。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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