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細細一看,發現這兩枚金塊差不多手指關節的大小,但拿在手裏份量頗為沉重。
更為驚人的是,這些小金塊還刻着一些字樣。
葉川仔細辨識後驚呼:「這似乎是民國時期『了王好』的制式軍金?」
聞言,老頭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小伙子你知道這種軍金?」其實「刮三金」只是普通私人鐫刻的細小金條,一枚大概三十克,兩枚加起來六十克,按國際黃金價格折算接近四百多元。
葉川點點頭道:「那您賣多少錢?」雖然物超所值,他知道這枚金塊不易流通。
沉吟片刻,老人苦笑一聲道:「這個值個幾百塊,但我清楚現實中沒有人會開出這麼高的價格。
誠心要的話,兩個60塊,你就拿走。」
葉川沒有砍價,這對他簡直是撿到了便宜。
他取出六大張紅色鈔票遞給老頭,隨即順勢將那兩個金塊和一枚戒指收入系統空間。
作為具有高級雕刻技能的人,他對木頭玉石有心得,同樣能夠精雕細琢黃金。
他覺得自己一直欠缺些什麼——也許正是缺少一套婚戒作為伴侶象徵,現在似乎一切都齊備了,只等合適的契機。
葉川心情激動地想着。
在這段時間內,無論工作還是家人的陪伴,他都心存感激;尤其是情感的滿足感最為突出。
儘管身旁的韓胖子對於珠寶並不關心,仍然疑惑道:「葉老大,買了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嗎?它們又不能吃不能喝啊!」
"現在特殊時刻,等這段時候過了,金子會比現鈔更珍貴得多了!" 葉川解釋道。
胖子韓聽得出言置疑,但他只微微撇了撇嘴,沒直接反對。
第二天午後,三個人找上門來,前往田爺的家。
昨晚一夜未眠,滿屋子迴蕩着韓胖子震耳欲聾的鼾聲,甚至一度令葉川有心過去給他兩下,憋死算了。
幸好葉川體質異常堅韌,短暫深睡就能解決問題,否則這韓胖子恐怕連住進來都不行。
田爺的房子離工作地點不算太遠,離他們的住所大約二十幾分鐘路程,穿過他家傳統的四合院。"葉兄弟,這就是田爺的家。" 齊麻子指着一片小庭院說。
走近一瞧,本該是紅油漆的大門已然剝落大半,兩個銅環只剩下一枚。
齊麻子輕輕叩門,每一次響動都能聽見灰塵自門板上簌簌而落,葉川有些擔憂這小伙子會把老門捶個洞出來。
許久,吱呀聲響起,門從裏面緩緩推開,露出亂蓬蓬的一頭白髮。
田爺看到齊麻子和韓胖子時顯得略顯驚訝,不悅的嗓音響起:"田力外出未歸!"
田爺正要關上門,卻被齊麻子猛地撞開來。"我們不找田力!" 齊麻子的力量很大,差點沒晃翻田爺。"不是來找田力,你們來幹嘛?」他追問道。
此刻葉川開口打破沉默:"聽說田爺想出售這個家,所以特地來看看。"
這句話緩和了些許田爺的臉色,他的視線在葉川身上打量幾番後才打開了大門。"你想購買這座宅子嗎?」
"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不一定買,不一定不買。" 葉川不表態,先行跨步入內。
韓胖子和齊麻子緊隨其後。
一踏入庭院,葉川皺起了眉。
整個前院雜草叢生,荒廢之象畢現,顯然是許久沒人打理了。
這是一棟傳統二進四合院結構,前院小巧,後院寬闊,總面積足足七百多平方,土地利用率極其豪華。
後院和前院一樣荒蕪,僅中間保留了一條可供通行的小徑。
東西廂房已然朽敗,屋頂瓦片斑駁,窗戶上的玻璃幾乎碎光。
正堂還好,至少還算說得過去,看得出勉強還能讓人居住。
整個院子儘管建築破舊,但從佈局和細節可見初時曾是多麼精工細作。
角落裏的假山石,以及遊廊雖遭草木侵擾,清理一下也能恢復原貌。
初次踏進這裏,韓胖子立刻眉緊臉苦,明顯對這樣的二進四合院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這兒遠不如自己那擁擠嘈雜的老院子整潔舒適。
儘管房子破損嚴重,但這並非困擾葉川的重點,只要骨架完整,基礎尚存,一切只是資金上的問題。"年輕的同志,要不要進房仔細瞧瞧?" 看葉川對細節觀察入微,田爺似乎揣摩到對方心中所想,主動邀請他進一步瀏覽房屋。
然而葉川默不作答,徑直來到破舊不堪的東廂西屋,借着破碎的窗玻璃窺視裏面。
兩個房間皆空蕩無物,沒有值錢的家具,擺放的也都是破爛無用的東西。
這幢別墅多少保留着往昔一些陳舊的家具,葉川心底也曾期待能有所收穫。
原本打算以撿漏的心態前來,然而眼前東西廂房的情景卻讓他的希望落空。"田老先生,兩廂房已破敗不堪,為何不稍微修補一下呢?"葉川問道。
老人露出苦澀的笑容,回應道:"如今我們甚至連溫飽都不足,哪裏還有餘力翻修房屋?能勉強有人住已屬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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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川點頭稱是,理解了他的困境。"小伙子,去正屋看看吧,那邊已經二十多年沒人住過了。"他提到,擔心僅看兩廂房可能讓人望而卻步。
整個庭院的正房共分為三部分,一進門口便可見大門廊與東西兩側的房間。
一入大堂,葉川便立即注意到 的中堂畫卷,以及陳列於兩旁的長長几案。
他在門口打量一番,默默點頭。
初入這個典型的三進四合院,無論是庭院前後,亦或是兩側偏屋,他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然而在踏進大門廳後,他的情緒有所轉變。
在堂屋正前方的一面牆上,掛着一幅老子騎牛西出的畫卷,畫面栩栩如生,兩側配有精緻的楹聯。
緊鄰牆壁放置的几案,仿佛官員帽子上的翅尖或盛放財寶的邊緣般獨特。
几案前則擺放了張方正的八仙桌,左右兩邊各有一張太師椅。
按傳統,主人會在左側款待貴賓,右側為賓客之位。
黃花梨打造的家具經年曆練,更顯得古樸且光潤,但田家人丁凋零後,那些貴重器物,如花瓶、古鏡、時鐘及羅漢床等早已蕩然無存。
想像着這位滿手滄桑的老者坐在破舊的太師椅上,凝視這座曾象徵着家族榮光的宅子,心中的感慨難以言喻。
如果回到數十年前,田家必會是個大戶人家,葉川恐怕連登堂入室喝一杯茶的機會都不會有。
跟隨老人步入東廂、西廂,葉川看到的只是東廂一床簡易床架而已,沒有再見到有價值的事物,連收音機都沒了,衣物隨意堆置,衣櫃不知是賣出或丟棄了。"年輕人,你覺得這片豪宅如何呢?"田老先生面帶微笑地詢問。
葉川輕輕嘆息,沒有說話,反而走到正廳太師椅坐下,輕撫扶手。
聞言,田老內心頓時感到沉重。
此宅邸已放出售訊差不多一個月了,他是第一位踏訪者。
起初認為這樣規模的宅邸會有不少感興趣的人,沒想到竟一個多月無人問津。
他是一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了解外部世事變化的人。
田家只有他與妻子田力的兒子,一家人從未外出做工,全憑祖先遺產度日。
生活尚可之際,缺錢就到當鋪典當些銀兩或變賣家中財物換糧食。
然而自從一九五九年之後,哪怕兌換現金也無濟於事,再也買不了米糧,更別提兌換華夏幣。
無可奈何之下,老田用大部分銀錢以及家中可用的家具換取了維持生計的食物,勉強度日。
去年年末,他們夫妻盤算着把宅子賣出,返回農村生活,爭取先換取一些糧食,度過春節,過後再詳加商量未來的規劃。
田老頭在挖掘過程中意外發現了隱藏財寶的地方,卻發現裝有金銀的罈子消失不見。
這已是他們家族祖上傳下來唯一存財之所,三個罈子裏的財物都不見蹤影。
田氏祖先從商積累了大量財富,他的曾祖父和祖父生前把金銀藏在家中的各個隱蔽角落,臨終時把這些藏寶地點告訴了他。
田老頭這輩子就是靠着這些寶藏維持生計,沒想到最終這三壇黃金竟被敗於 。
他怒不可遏,一病不起。
田老太太則因饑寒交迫、心急如焚,一時沒能挺過去就辭世了。
田老頭病弱不堪地料理了妻子後事,用部分財產換取了些填飽肚子的食物。
休養了一年左右,感覺恢復了一些氣力後,決定賣掉這座宅子與將近三十未娶的兒子返回鄉村生活。
田老頭察覺葉川沉默,於是取出煙斗,填好煙草慢慢吸着,內心的憂鬱無法排解。"田老,你的宅院想賣出多少價碼呢?」
原以為葉川不再有興趣購買,沒想他還問了價格。
田老頭思索片刻,開了價,「兩千五百華夏幣。」
葉川聽聞此價格,露出笑意。
儘管不算昂貴,也絕不便宜,那張書桌、八仙桌,還有太師椅與雕樑畫棟的老床都價值不菲。
但在當下時代,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天文數字,不能參照後世的認知去估量。"田老,你在開玩笑嗎?這房子需要修復三進大門、前前後後的廂房,費用最少幾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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