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澤說要回家,他效率很高的在第三天,就要帶着凌歲歲走了。
凌歲歲走之前,眼淚汪汪的跟張家的幾個小少爺告了別。
他們的告別宴,整整吃了五頓。
凌歲歲這次是終於要走了。
張家的幾個小少爺沒想到凌歲歲這次是真的走,等他們趕過來時,凌歲歲都已經坐上馬車了。
馬車剛剛開始走動。
幾個小少爺在後面追着車,一個一個的哇哇大哭着。
「歲歲!不要走啊!」
「歲歲,你走了我們還怎麼玩啊?!」
「歲歲,留下來吧!我把我最喜歡的玩具送給你。」
「歲歲,你真的不要走啊!」
幾個小少爺哭得撕心裂肺的。
坐在馬車上的凌歲歲,聽到小夥伴的聲音,也在哇哇大哭。
她掀開了後面帘子,看向了在後面追車的小夥伴。
「大寶,二寶,三寶,小寶!歲歲也捨不得你們啊!」
「嗚嗚嗚,你們不要再追了,會摔倒的。」
「小寶,你不要追了,你的身體不好。」
凌歲歲的小臉上淌滿了眼淚,她跟小夥伴們哭着告起了別。
馬車把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
許遙看得不忍心,想讓馬車停下來。
但凌承澤卻沒讓馬車停。
凌承澤握住了許遙軟弱無骨的小手,他壓低嗓音,趁着凌歲歲哭的傷心,他告訴着許遙:「要是車子停下來,我們今天就走不了了。」
「歲歲肯定不願意走。」
「那今天就不走了。」
許遙看自家胖崽崽哭的實在可憐,她心軟了。
而且,在江城,她也還有一個捨不得的張姐姐。
凌承澤看着這對心很軟的母女,他保持着理智,堅持沒停車。
凌歲歲慢慢的看不見後面的幾隻崽崽了。
她抹着眼淚,傷心的趴到了娘親的懷裏。
「娘親,我還沒有看到小寶跳繩跳到100下呢。」
「大寶說帶我去抓蝴蝶,我們還沒有找到蝴蝶呢。」
「二寶跟三寶說,給我做風箏。他們還沒做出來呢。」
凌歲歲一一細數着跟張家的幾個小少爺的約定,她沒說要留下來,可他的字字句句,都很想留下來。
凌承澤跟許遙耐心的聽着她說話,兩個大人誰都沒有打斷她。
在說了很久很久後,凌歲歲就着爸爸的大手,喝了一整杯的水。
她哭的有點缺水了。
喝完水沒兩分鐘,又累又困的胖崽崽,小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她連睡着了都不安穩。
許遙低頭,看她閉着眼睛,一張漂亮的小臉緊緊的繃着,即便是睡熟了,也還會時不時的哭兩聲。
凌歲歲似乎是夢裏都在哭。
許遙看的心疼:「歲歲這次傷心壞了。」
凌承澤看着熟睡的崽,還有心疼的妻子。
他挑了挑眉,一副不解風情的模樣。
「這有什麼值得哭的?等歲歲回了京都,她在京都里不也是有很多小夥伴嗎?」
許遙:「……」
許遙:「是不一樣的。京都里的小夥伴跟這裏的小夥伴,歲歲都在乎,她不會因為回到京都見到了小夥伴,就把大寶他們給忘了。」
許遙解釋的認真,凌承澤沒忍住,伸出大手來,指腹碾了碾許遙的唇。
許遙有時候說話,凌承澤都不太能聽進去。
因為他看見許遙說話,就忍不住的想親。
「凌承澤,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有。」
凌承澤眼也不眨的撒着謊:「你繼續說,我在聽。」
許遙感覺他在敷衍。
「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跟張姐姐已經約定了,張姐姐會帶着孩子來京都居住的。」
「到時候大寶他們也能去皇家書院讀書了。」
「我看他們也很聰明,要是好好培養,說不定以後也是棟樑。」
「嗯,遙遙夫子想怎麼培養?」
凌承澤很喜歡給許遙加上一些稱呼。
比如什麼,遙遙小神醫,遙遙夫子,遙遙小當家。
他的這些稱呼,許遙回回聽了都臉熱不已。
「你別亂叫,我沒想培養他們。我是說他們去了書院,會有膚質來培養他們的。」
許遙雖然精通很多東西,但她沒想過去書院當夫子。
她只想繼續做她的大夫。
兩口子正說着話,哭着睡着的胖崽崽就又鬧騰了起來。
她這是睡不穩,鬧覺了。
許遙哄了一會兒,沒哄好,於是她乾脆利落的把凌歲歲遞給了凌承澤,讓凌承澤再接着哄。
凌承澤哄是哄了,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歲歲這陣子都睡得很不好嗎?」
「遙遙,你看,歲歲這個睡姿是不是瞧着沒有安全感?她睡得不好。」
凌歲歲自打開始到處撿棄嬰後,她的睡眠就不好了。
她見到了不少小寶寶的死亡,原本就是個三歲寶寶的凌歲歲,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她白天看着沒事,可以到夜裏睡起覺來,她就會做噩夢。
這會兒她就在做噩夢。
她的噩夢裏,是她被放到了空地上,被人丟棄了。
「爹爹,娘親!」
被丟掉的小可憐崽崽,閉着眼睛,哭着喊起了爹爹娘親:「不要丟歲歲,不要丟呀。」
「歲歲乖,不丟歲歲。」
凌歲歲這次的夢話說的有點清晰。
凌承澤跟許遙全都聽清了。
兩個大人聽的很無奈。
許遙用毯子裹着女兒,把女兒抱在懷裏,怕她凍着。
「我們歲歲是真的嚇到了。」
許遙一邊說着,一邊低頭親了親凌歲歲的額頭。
她低聲的對着睡夢中的凌歲歲,輕聲道:「歲歲不怕,娘親不丟歲歲。」
「娘親最愛歲歲了。」
「爹爹也不丟歲歲,爹爹也愛歲歲。」
兩個大人不間斷的安撫着在夢裏哭唧唧的幼崽。
而在他們的安撫下,胖乎乎的小幼崽還真的一點點的睡安穩了。
馬車在路上足足費了一個多周的時間,才終於抵達京都。
凌歲歲這幾天在轎子累得夠嗆。
她一到目的地,就迫不及待的要從轎子裏跳出來。
「歲歲再也不要坐轎子了!」
凌歲歲這次坐轎子真是坐的夠夠的。
她跳下來,奔着前面的街道,就邁着小短腿堅定的走了過去。
她這是想走着回到家,反正距離也不是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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