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八,
今天是朱見深啟程回京的日子,
雖然這邊的事情剛剛走上正軌,
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
但是朱見深還是不得不踏上回京的道路了,
因為再不上路就不夠時間回京城了,
而且皇叔派過來傳話的太監已經是一波接着一波了,
幾乎是每天都有一道催促回京的口諭傳來,
朱見深只把大部分革命軍留在襄陽府鎮守,
自己則帶着一千革命軍回京過年,
一同回京的還有于謙和王文,
王文本來出來久了就要回去的,
而于謙的工作是前來視察一下襄陽的情況,
再加上催促沂王朱見深回京,
結果沂王朱見深磨磨唧唧也不回去,
而且襄陽的局勢于謙更是看着心驚,
所以于謙在襄陽呆的是坐立難安,
今天一大早就跑到院子裏面來拼命的催促。
「沂王,時候不早了,儘早出發吧!」
「沂王,時候不早了,………」
「沂王………」
朱見深被煩的一個頭兩個大,
只能草草的交代了一番,
打開了院子門。
「咦~~」
看到往日喧譁的街上今日卻靜悄悄的,
朱見深有些愣住了,
難道自己努力維持出來的繁華的情況,
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變得分崩離析嗎!
應該不會啊,
襄陽這一片已經有了初步工業的模型了,
照着發展下去,
肯定會成為大明的樣板之城,
就算以後改革之事出現疲態,
那也得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朱見深一臉疑問的走出院門,
走出小巷子。
眾人剛剛走出小巷子,
就發現了與眾不同的地方,
往日來來往往無比繁忙的人群,
今日卻全部聚集在路邊,
緊緊的盯着朱見深的身影,眼中飽含着熱淚,
人群中有皮膚黝黑的老農民,
有體相富態的財主,
還有穿着麻布衣服的女工人,
好像整個襄陽的人都聚集在了路邊,
黑壓壓的一片綿延不絕!
「殿下,這是???」
于謙在後面看到黑壓壓的人群,
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情況好像以前自己見過,
那是在沂王朱見深領兵出征的時候,
那時京城的老百姓就這樣圍着沂王,
于謙沒想到到了襄陽,
竟然又一次見到了這種場面,
眼神里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這是他于謙一輩子都想得到的場景。
于謙視若珍寶,
但是朱見深卻滿不在乎,
朱見深對着人群就開始嚷嚷:
「幹什麼,幹什麼,
好好的活不干,
圍在這裏幹嘛!
老王頭你地里的紅薯種明白沒有,
老李頭廠子裏新到的紡織機弄明白沒有,
李掌柜你鋪子裏面的布匹還夠不夠,
………………
一個個不好好種地,工作,掙錢,都跑到這裏來幹嘛!」
朱見深雙手一叉腰訓斥道。
往日裏朱見深這麼一訓斥,
這幫人肯定做鳥獸散的,
但是今日卻一個兩個賴在這裏不走。
那個叫老李頭的工人,
帶着一幫人走出來跪在朱見深前面,雙手呈上一把雨傘說道:
「殿下仁慈,
收攏我等,
教我等技藝,
讓我等匠人能有用武之地,
能掙着錢養活家人,
殿下之大恩大德,
我等匠人工人莫不敢忘,
聽說殿下即將回京城,
我等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麼,
所以特在特意用襄陽的新技術打造了一把傘,特意錢來送給殿下。」
說完,
那個李姓工匠從後面捧出一個打造精美的木盒,恭恭敬敬的跪在朱見深面前呈上。
「這又是何必呢!」
朱見深大概知道盒子裏面裝的是什麼,
苦笑的搖了搖頭,
並不想收下。
但是眼前跪着的那些匠人和工人們紛紛擺出一副,
不收,
他們就不起來得模樣。
最後朱見深拗不過他們,
只能苦笑着打開木匣,
將裏面那把紅黃相間的傘給撐了起來。
這把傘與平日裏用的傘完全不一樣,
與其他顏色暗淡的雨傘不同,
把傘採用的是紅黃兩種顏色的布製造而成的,
傘骨又粗又大,
而且掛滿了紅黃兩種顏色的布條,
布條上面還書寫着一個個人名,
一眼看去足有上萬之多,
而且這把傘的傘頂也與其他傘不一樣,
上面用的珍貴的蘇繡繡着幾行大字。
《國泰民安》
《風調雨順》
《四季如意》
《五穀豐登》
《沂王平安》。
「臥槽!萬民傘!」
朱見深把雨傘撐起來的一瞬間,
于謙瞬間發出一聲驚叫聲,
然後領頭拜倒在地。
「大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沂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明傘這東西是用來稱讚一位官員德行兼備,
只有為了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老百姓才會送萬民傘表示尊敬之意。
這是所有當官的人都想要的一個東西,
但是大明這麼多年,
也就是在洪武和永樂有人收到過,
沒想到他們今日卻在襄陽重現了,
而且收到的人還不是文官,
而是個藩王,
還是一個沒長大的藩王,
于謙在羨慕嫉妒恨的同時,
也在想着這事兒要是全到京城裏面去,
不知道京城裏面那些官員會不會破防,
一向被稱之為國家棟樑的文官沒收到,
反而被他們嘲諷會吃喝享樂的藩王收到了,
想想都覺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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