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言不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天海集團協辦,就有林方陽的參與,我們不清楚武術協會是不是被收買了,故意給我們設了個套。
另外,平川大酒店不是正規的比賽場地,他們是可以動手腳的。
更何況,十天後舉辦,肯定沒有初選、複選,上來就打,也顯得太着急了。」
老黑沉默,半晌後點頭道:「兄弟說得對,這就是圈套,我也是急於讓武館出成績,差點掉進了套里,踏馬的,防不勝防!」
「這群渾蛋,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我不由罵道。
一旦風雲武館參與,現場打急眼了,老黑作為教練和領隊,是一定會上場的。
如此,薛彪第三項計劃,砸黑,就可以完美實現了。
宣傳單還有一條,標紅的字體,傷情自負。
「我回去告訴兄弟們,誰也不許參加,否則一律開除。」
老黑有些蔫了,拖拉着腳步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我接到了林方陽的電話,口氣相當不滿。
「周岩,市里舉辦的武林大會,扶搖怎麼不參加啊?別幹什麼都推三阻四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
「林先生,報名自願,我認為扶搖現在還不具備條件。」
林方陽自然聽得出我的敷衍,不悅道:「扶搖有武館,怎麼就不具備條件了?還是,你想在平川搞獨立王國?」
「扶搖不參加,其實原因很簡單,打不過啊!」
我的藉口很直接,不是逞強的時候。
「都是廢物嗎?」
林方陽出言不遜,我壓着火氣,解釋道:「他們訓練的時間並不長,又是從小縣城來的,膽子小,情理之中。」
「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我沒說話,心裏卻在罵他。
「為什麼不參加企聯,窮不起了?」
林方陽的話更難聽了。
「雲河集團不同意,他們控股,我充其量就是個打工的,也沒辦法。」
我乾脆推到了雲夢迪那邊。
我相信,林方陽不會找雲夢迪質問此事,也不會因此跟雲夢迪徹底鬧翻。
林方陽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周岩,你是我的未來女婿,我當然希望你能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被人左右的出頭鳥。
另外,不要總是鋒芒畢露,平川不是東安,江湖那一套你玩不明白的。」
「薛彪一直找我彆扭,難道我只能忍氣吞聲?」我反問。
「他上面有人,你惹不起!」
林方陽給薛彪找了個藉口,「另外,你也不懂做事規矩,來到這裏,不該先去拜碼頭嗎?別總怪別人對你怎麼不好,先反思下自身。」
臥槽!
林方陽強詞奪理真有一套,我竟然無言以對,唯有心中怒火滔天。
「算了,不跟你計較,扶搖註定會風雨飄搖。」
林方陽掛斷了電話。
「狗日的,真能裝!」
我拍着桌子大罵,聲音在屋裏久久迴蕩。
林方陽來了電話,只能說明,他們精心設計的陰謀,一再破產,已經惱羞成怒,就快徹底撕破臉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堅持多久不跟林方陽真正鬧翻。
他步步緊逼,讓我不堪其擾,忍耐快到了極限。
晚八點。
南宮倩再次走進了我的辦公室,她果然又買瞭望遠鏡,看起來似乎比我的更高級,還有個支架。
「周道友,咱們一人一個,互不干擾!」
南宮倩也會眨眼壞笑,卸下偽裝後,她也並非冰山美女,喜怒哀樂都很真實。
「倩姐,有你相伴,夜晚不寂寞。」我笑道。
「哈哈,同感!」
南宮倩大笑,又說:「周董,像你這個年紀,晚上不出去胡鬧的,也真是不多。」
「我也想出去玩,遍地危機四伏,只有這裏最安全。」
我說的是實話。
外面不光有殺手葉子,還有四海盟的流氓地痞們,都在盯着我的一舉一動。
「也難為你了!」
南宮倩感嘆一句,又說:「我看武館那些年輕人,狀態都不太好。」
「林方陽和武術協會,莫名其妙搞了個武林大會比賽,很不正規。我不同意他們參加,心裏不免有落差。」我坦言道。
「一聽就是個陷阱,並不高級,藉機打傷武館的人,扶搖就失去了保護。」
南宮倩很聰明,一眼就看穿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武館的學員們,培訓這麼久了,都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我解釋道。
南宮倩紅唇微抿,繼而笑道:「不如,我們搞個扶搖杯武術大賽,投資不大,好處很多。」
我的眼睛頓時亮了,連忙催促道:「倩姐,具體說說。」
「獎金不用太高,榮譽更重要。」
南宮倩扒拉着細長的手指,娓娓道來。
「舉辦這種比賽,一則可以宣傳自身,再則挖掘人才。還有,能發現隱藏的敵人。」
「太好了,就這麼幹!」
我心花怒放,立刻做出決定,「倩姐,你跟劉總和黑哥一道,具體落實這件事吧!」
「沒問題!」
南宮倩爽快答應,然後就關閉了屋內的燈光,支起瞭望遠鏡。
我先進了套間,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付曉雅很忙,留言都沒有。
葉子也安安靜靜,並沒有發來消息。
於是,我也來到辦公室,拿起瞭望遠鏡,看着面前燈火遍地的城市。
南宮倩想看的,是那些開燈不拉窗簾的居室。
我看的範圍更廣,路上的小轎車,街邊的行人,商場的門前,還有角落裏近身親熱的情侶們。
不知不覺中,到了晚上十點。
燈光漸漸黯淡,夜色越來越濃。
南宮倩應該發現了有趣的內容,依然興致不減。
我卻有點困了,正想回去洗澡睡覺,手機叮鈴鈴響了起來。
是薛彪!
來者不善。
但我還是接通了,不滿道:「薛老闆,有何賜教啊!」
「周岩,我兒子失蹤了!」
薛彪無比陰冷的聲音傳來,還帶着焦急。
「那找我幹什麼?」
我哼笑着,不乏有點幸災樂禍。
「別踏馬裝迷糊,就是你安排人綁架了我兒子,你趕緊把他給放了。」薛彪嘶吼着。
「薛彪,不要血口噴人,我不認識你兒子,更不會做綁架這種事。」
我斷然否認,又問:「紅口白牙的,憑什麼說我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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